王家琪把難受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瞎的都能感受到。
秦曦宇連忙低聲問:“不舒服?”
王家琪悶聲不吭心裡低咒:“秦曦宇,你廢話!哪個原配的願意一而再再而三看到這些狀況?即使有名無實,但本小姐的容忍也是有限的。”
她轉而強顏一笑,搖搖頭說:“走走就好!十分鐘準時回來。”最後,不論怎麼難過,她還是選6擇逆來順受。
她說走就走,難過的表情又激發秦曦宇心底的惻隱與不安。
她這個無意的舉動讓李倩瑤收於眼裡,轉化成一種心計。
李倩瑤看着王家琪離開,含着一口怒氣仰仰頭。她喜怒不形於色,等着秦曦宇進來。
秦曦宇緩緩進內,他門也不關,向李倩瑤伸出手掌,微笑着說:“李小姐,是不是中學部總務處有什麼文件要籤?趕快給我!”語調裡注滿了冷空氣。
想到王家琪的臉色不由得擔心,更想起前段時間說過的——非公事不見倩瑤。
秦曦宇想不到連自己也跟着認真起來,他繼續冷冷道:“我的話不說第二遍。”
王家琪是個認真的女孩,看到剛剛的情景聽到秦曦宇和莫徳其的對話,自然分得清公事還是私事。公事的話用得着拿了鑰匙自出自入?
秦曦宇細思極恐。王家琪是個心細如塵的女孩,只怕她拼命埋怨悶在心裡連十分鐘都撐不過。他現在連十分鐘都嫌太長。
李倩瑤對秦曦宇突然反轉的態度十分愕然。正要關門說話,卻被秦曦宇一手拖住。
秦曦宇面不改色甚是恐怖,說:“我說過,不論什麼事都不要隨便上來找我。”他繼而命令,“鑰匙還我!”
“曦宇,你是怎麼了?”李倩瑤並不相信看到的一切。
秦曦宇挑眉,昧着良心,咬牙切齒說:“我已經夠煩了,在我把王家琪這隻金盾牌鑄造好前,你還是聽話點。我記得,你喜歡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小不忍則亂大謀。”
當初驕縱的是隻妖魔,今天要降服當然也不容易。秦曦宇唯有投其所好,纔不讓李倩瑤壞了自己的計劃。
然而,李倩瑤總是抓着他不放。
她把文件夾放在茶几上,仰着頭,雙手抱胸,用同樣冷漠的眼神盯着秦曦宇說:“秦曦宇,你少敷衍我!你乾脆點把話說明白。要不與我共享江山,要不帶着王家琪活在被家族操控的日子裡。”
秦曦宇聞言狂怒不已。似乎隱約洞悉眼前這個女人握住了什麼消息,便不正面反擊。
他迴避着她的眼神,冷冷道:“你發什麼神經?”他第一次對李倩瑤說這麼厭煩的語句。
李倩瑤嗤笑着點點頭說:“你不選是不是?秦執行長,你敢不敢賭咒你對王家琪沒有一絲感覺?”
彷彿當頭棒喝,那些奇奇怪怪的在乎感都涌上心頭。大概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如此在乎。
或許,是高鐵站一遇,魔性就被她的眼淚剋制了。
正如安志齊所說,惡魔本性的他從不管別人的“死活”。然而那時他卻首次破解,爲自己的作爲付出了幾千塊……
李倩瑤提的這個咒他真不敢賭。
李倩瑤看呆若木雞的秦曦宇,冷哼一聲說:“哼,真是無聲勝有聲。”
秦曦宇受不住這種挑撥。門口人來人往之際,他再次向李倩瑤伸出手掌說:“不管你怎麼說,趁我還冷靜,把鑰匙還給我。”
“憑什麼?這是你對我的‘獨寵’。君子一言九鼎,才幾天你就收回?”她撫摸了一下他的衣襟,搖搖頭說:“真任性!”
秦曦宇向來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絕不允許李倩瑤“持寵生嬌”。
他捏捏拳頭,嚥了口氣,說:“我說過,叫你沒事不要隨便上來。”他翻開茶几上空空如也的文件夾,“你違背了命令,收回一點‘寵愛’當是懲罰。”
走到這步,秦曦宇的警告很明顯——他能給的也隨時能收回。
李倩瑤自然拗不過秦曦宇,唯有就此作罷。她不情不願地從手提包中掏出鑰匙,皺着眉頭遞給秦曦宇,片言不語。
秦曦宇接過鑰匙檢查了一下,揚脣邪笑說:“乖,這才配當我秦曦宇的女人。”
李倩瑤埋怨:“我什麼時候不配了,是你現在一心二用,不配當我的男人才對!”她也像秦曦宇那樣,不甘人下。
他食指輕拂她的下巴,“不要生氣,中學部、你住的公寓我都可以隨意出入。總有見面的機會。”
說完,秦曦宇眼角瞟瞟牆上掛鐘,十分鐘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