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趁着大家都在翻着曲譜時,李倩瑤咧脣一笑,走到一個角落輕輕對着手機陰森地叫了一句:“行動!”
不一會兒,升降臺“嘭”的一下極速下塌,站在上面的王家琪也跟着下墜,連琴帶人瞬間消失眼前。嚇得臺上臺下都驚呼不已。
遂的,後臺發出一聲巨響,王家琪緊握着小提琴撞落在升降臺的木板上瞬間昏迷。
幾秒內的事情,王家琪連驚叫都來不及。但黑手們早就不翼而飛。
秦曦宇立刻飛奔到後臺下方,段希晨也立刻棄掉手中的樂器而去。現場事故引起極大的轟動。傷痛、仇恨瞬間一觸即發。
看着臺前一陣混亂,李倩瑤和白彩玉站在門外,心正涼快。
李倩瑤揚脣一笑,問:“怎樣?滿意不?這個盲人那麼一摔,等於毫無預料地從高樓凌空掉下,不死也殘廢,對演奏臺也恐懼了。”
“只可惜一陣心涼而已,我和鳳翎失去的是八千萬和未來,她也只不過斷手斷腳。”白彩玉無論到哪都是白彩玉,永遠惡毒、貪婪。
李倩瑤對這種貪心又歹毒的人特別賞識。她抿脣一笑,說:“不急,對一個失明的小提琴演奏家,摔殘了便前途堪憂,生不如死。跟八千萬來說已經不相伯仲了。”
“好像也對!”王鳳翎應和着,繼續說:“她是什麼伯爵的外孫女嘛,那個家族好像跟秦氏有很大關係。她在這裡出了事,連秦家也會跟着遭殃。秦曦宇會被逼得自身難保,那她就是社會唾棄的蛀米蟲了。”
“令千金甚是聰明!”
“倩瑤姐姐過譽了。”王鳳翎沉溺於李倩瑤那點點讚譽裡無法自拔,總忍不住臉上的笑容。
李倩瑤則十分不屑地暗暗瞥眼,想:白癡!
此時,後臺的情況緊急。
段希晨顫抖着緩緩走近躺在木板上的王家琪。小提琴儘管被她握住,還是斷了三根弦。
而她躺在木板上只剩微弱的呼吸。
秦曦宇衝上前,扶起王家琪,拍拍她的臉喊:“家琪!家琪!醒醒!”
他扭頭喊:“莫德其,趕快叫救護車!還有,讓工程組的人立刻檢查升降臺掉落原因,調查附近監控有沒有可疑人。”
“是!”
秦曦宇不淡定了。他小心翼翼了這麼多天,還是沒放掉那些處心積慮已久的人。
段希晨也無法冷靜,他站起身跟安娜說:“安娜,後勤的事情做好,要大家把事情保密,那些事交給你。”
他轉而半蹲下身,沉重地拍了拍秦曦宇的肩膀,說:“我送她去醫院。音樂會中斷的事你還要跟很多人交代,安娜也會幫忙。但有一點,不能把她受傷的情況透露。對她或是博雅斯都是保障。”
秦曦宇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把人緊抱懷中。
段希晨何嘗不也一樣心痛?但這時必須分工處理現場。他忍着悲憤,勸諭:“放下吧。”
這時,莫德其領着救護員進內,秦曦宇才放開手。他站起身,深呼吸一下,逼着自己不理不睬,沉重問道:“外面情況怎樣?”
“回執行長,因爲大家都很關注情況,音樂會是否繼續。門衛處說沒有人離開過。”
這時,救護員已幫王家琪固定好頭顱,並戴上了氧氣罩,說:“傷者瞳孔放大,恐怕有腦顱出血。其他傷情要到醫院詳細檢查才清楚。”
秦曦宇聞言已全身發顫。
莫德其也很體諒秦曦宇的難處,但外面的情況總需要他出面主持。他勉爲其難地提醒道:“執行長,該出去了。”
秦曦宇再次深呼吸一下,走上舞臺奪過一旁的麥克風,說:“各位不好意思,事故正在處理中。謝謝大家今晚到場。嗯……”
他說話開始結巴。惡魔從來不會“結巴”,數起來,認識她後才知道“結巴”的各種情緒。
但救護員的話他能不怕嗎?只是想到王家琪是跟死神搏鬥,便慢慢釋懷了。
他把手收於腰後,捏着拳頭不讓臺下人發現他的情緒,繼續說:“對不起,由於演奏臺的崩塌,主奏Campanula受了嚴重驚嚇,音樂會必須暫停。”
“大家不必擔心Campanula小姐的狀況。”
但關於捐款是否停止的事情,他還是無法決定。
臺上除了晨曦樂隊的人,還有學校的老師合奏。他們還沒見過那麼不淡定的秦曦宇。但坐在臺上,似乎明白他的心情。
他們不盲,所謂Campanula正是消失了三年的執行長夫人。剛剛那聲巨響震破人心。
人非草木,他能不失去鎮定嗎?
此時,安娜帶着救護員從學校另一個方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