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琪忽然分心想:如果告訴她的孩子她媽媽爲了錢不要他,讓他嘗試一下被拋棄的感覺,然後乖乖聽話……那真是一個“惡毒主母”的形象了。
她遂的一笑,心裡碎碎念:真是被折磨到有了陰影。
當然,如果真的是秦曦宇的孩子,她是不會這麼對待的。自己被折磨成這樣,於心不忍了。孩子都是無辜的,上一代的錯誤不應該由孩子去承受。只要是秦曦宇的孩子就好好對待。只是,那孩子並不是,是一個陰謀。
秦曦宇此刻想:真的不僅娶到一個家世顯赫的演奏家,還要到一個三觀正常到無可匹敵的女人了。那些邪惡女人在她面前,全部沒轍。
李倩瑤無法妥談,氣急敗壞,她繞過書桌上前掐着王家琪的脖子根說:“你這個瞎子!曦宇都沒有發話,你憑什麼說那麼多?你只不過比我多收一枚戒指,你嫁給他了嗎?”
王家琪雙手拽住她的虎口,一腳踹到她的膝蓋,把她踹到牆角,清了清嗓子,喘着氣說:“你說的都沒錯。但忘了奉勸你一句,你真想生這個孩子下來要他跟着曦宇姓,麻煩五個月後做個羊水穿刺,檢驗一下DNA 。”
李倩瑤一驚,才發現,這纔是終極狠招。她驀然倒退幾步,說:“什麼?”
秦曦宇只從她的神情裡讀到驚慌。他走到椅子後,埋頭問:“沒事吧?”
王家琪搖搖頭,不慌不忙地對李倩瑤說:“五個月後,胎兒成熟,羊水可檢驗胎兒的DNA是否來自曦宇。這孩子是曦宇的話我定視如己出,但如果結果不是來自曦宇,你後果自負。這孩子的一生該怎樣,你要好好想。”
李倩瑤也不是傻瓜,現在那個娘娘腔玩過不認賬,跑了。五個月後胎兒在腹中都長大了,這時候沒特殊情況醫院是不給墮胎的。王家琪說的“後果自負”就意味着她要一個人當媽媽把一個孩子拉扯大。她心裡急,只想:怎麼可以?她已經沒了父親,日子過得勉強,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秦曦宇問:“爲什麼要五個月後?”
王家琪自豪地笑了笑,說:“讀書吧!少爺!”
秦曦宇真的摸不着頭腦,他已經一個秦氏要忙了,哪懂這些?
王家琪把手盛放在桌面,手指輕輕點着桌面,問:“怎樣?現在改變決定也不遲。”
小心計不是王家琪的對手,她驕傲她此生擁有足夠的知識量和一個靈活的頭腦。不但記住了曲譜和樂器運用的要訣,還憑着出入醫院的經驗,對一些醫療知識有一定認知。知識把她的無助反敗爲勝。只要她不願留下,聰聰就少一分危險。
李倩瑤靠着牆壁,嚥了咽喉嚨說:“算你狠!”她繼而警告道:“別以爲趕走我就可以安然無恙,小心你那個小豆丁。”
王家琪淡定地迴應道:“謝謝提醒!我對世界從沒安全感。能回到這個危險的地方自然做足了準備。無畏無懼!”
李倩瑤立刻捏緊雙拳,惡狠狠地盯着悠然的王家琪。
秦曦宇替王家琪怒瞪回敬,說:“還捨不得走嗎?”
李倩瑤喘息一下,點點頭,雖然無語,但內心是萬分不服。她走到門口,轉身說:“我走了,不代表就不會有危險。秦曦宇,你的惡魔時代欠過多少人你自己心裡清楚。”說罷,氣沖沖離去。
蕭曉嫺見她氣沖沖地下來,一聲不響地離開,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汗毛豎起。她靠着沙發喃喃自語:“竟然選擇走?倩瑤被她趕走了?這個女人是不受威脅的嗎?”
聽到腳步聲,段明月從二樓俯身看向大廳,鬆了口氣。這樣,曦宇就不會多一宗罪過,激怒曼多伯爵的機率減低了。
麻煩人已走,秦曦宇一般揉着王家琪的雙肩,一邊說:“辛苦了!”
王家琪挨着椅子閉着眼,並不理會他。心裡倒是享受。
見狀,他低頭在她耳邊問:“脖子痛不痛?”
王家琪瞌着眼冉冉道:“你到前面站着讓我掐一下就知道了。”心裡不禁碎碎念,“廢話。”
秦曦宇倒抽一口氣。他轉而問:“對了,剛剛爲什麼說要過五個月後才做羊水穿刺檢查?”
王家琪回想起奧地利的醫生建議她做人工流產時的話——做人工流產胎兒不得超過四個月,一旦超過四個月再做,孕婦的恢復很慢,嚴重的會有生命危險。
她說:“我想起當初建議我做人工流產的醫生說的話。如果她超過四個月再去流產,她會有危險。但把孩子生下來,以她這個嬌小姐,是沒有勇氣一個人去照顧的。只是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爲和決定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