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隔着一個孩子,秦曦宇早就心癢難耐。等不及她的頭髮長出……那剛長出一點黑影就當缺陷美吧。
就在兩人在沙發上糾纏時,一個旱天雷來得突然。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秦曦宇不禁扶額,心想:爸爸想響應二胎政策,聰聰,請你學會獨立!
雖然孩子哭不停是旱天雷的禍,但王家琪還是死死盯着秦曦宇。
秦曦宇這會不懂了,他們明明差一個婚禮而已,二十一世紀,一對離婚夫妻何必如此保守忌諱?
王家琪抱起孩子,讓他伏在自己的胸前,一邊輕拍他的背,安撫着依然嚶嚀的小傢伙。秦曦宇只有無奈。自己兒子怕打雷,那還有投訴嗎?
當小傢伙再次吮着自己的手指頭熟睡,已經踏入深夜。王家琪擰着秦曦宇的耳朵,把他拉到沙發邊說:“睡沙發,最適合野獸不過!”
秦曦宇的喉嚨拼命地嚥了一下。他很難得才嚥下一口氣,心想:還沒復婚就得“妻管嚴”嗎?
他一臉爲難,可憐兮兮地看着王家琪無聲地求饒。然而王家琪並不動搖。她咬着牙,昂首,哼聲:“嗯……”指着沙發,“趕快睡。”
把燈關上後,躺慣大牀的秦曦宇一個人縮在沙發豈能安眠?他輾轉反側,想:除非抱着王家琪,那就怎麼擠都沒關係。
爲了防止各種藉口找不到人,王家琪選擇了“夜會”這個可疑的父親。
仲夏的黃昏正美,室外的溫度到達三十六攝氏度高溫。而王家琪瞄眼看看後視鏡,孩子在後面的安全座十分興奮。但她卻高興不不起來。
秦曦宇一路上不斷用眼角瞄瞄她,問:“怎麼了?待會可能會吵架,也用不着這種表情啊。”
王家琪立刻破口大聲說:“就是可能準備吵架,纔不能帶這小傢伙來。還要他學吵架不成?真不明白,怎麼說了帶他去打針都好像不受恐嚇一樣,死跟着來。”
秦曦宇忍俊不禁,看着前方說:“小孩是怕打針。但也分得清你哪一句是真是假。不要連自己的兒子都騙。有時,讓他看看反面教材就當教育吧。”
如果不是念在他在駕駛,顧及一車子人的安危,王家琪會送他頭頂一“錘子”。那真的是反面教材了。
然而李媽每每聽着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會無奈地搖搖頭。不能說他們感情不好,只能說兩個都智商太高,情商太低,各成反比。好勝!
吵歸吵,這兩個人在一起總有那般運氣。他們纔到王家大宅門前,恰巧王立基也下班回來。
秦曦宇調侃道:“果然有仇也是父女倆,你竟然計算得剛剛好。”
王家琪沒好氣地白了秦曦宇一眼,抱着文件袋下車。
王立基見了幾人,特想掉頭走。可是對他來說,不叫人多勢衆,對方也算是真正的“親生女兒”啊,怎能見面就掉頭走呢。
不過王家琪沒給他多好的臉色,實在是把他怔住。他說:“這麼晚,進來吧,我讓傭人多煮幾個菜。”
然而,王家琪雖然是個小提琴演奏家,但溫柔生性早被白彩玉母女耗盡。她上前冷冷道:“不用,我問完一些事就走。”
面對冷若冰霜的她,王立基頓覺酷暑中有一陣寒流。
王立基看看王家琪手中的文件袋,說:“重要事情,上書房說吧。”
上到書房,王立基吩咐管家倒茶。
而李媽則在樓下帶着孩子玩耍。那孩子來到一個陌生環境,又安靜不已。
王家琪把文件袋放下,抽出運用記錄,指着第二行說:“我有話就直說,有疑問,也照直問,我希望,你會毫無隱瞞地照直回答。”
她問道:“爲什麼跟爺爺同一年找媽媽?”
“那是……你爺爺吩咐的。”他選擇給一個假答案。
王家琪忍住心裡的憤怒,說:“哦,爲什麼找媽媽?”
“這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都忘了。”王立基看着那個年月心有餘悸。
“是嗎?”王家琪捏緊雙拳,眉頭緊皺。對這個不肯承認事實的父親感到可恥。
秦曦宇扶着他,小聲說:“冷靜點。”
她深吸一口氣,說:“王立基,你當我傻瓜嗎?這份檔案時間記錄表,上面有爺爺的名字。爺爺比你先知道我和媽媽在哪,怎麼用得着要你多此一舉啊?”
王立基爲自己無法彌補的謊言打顫。
王家琪說:“你看看,媽媽在同一年月去世,你快告訴我事實。”
王立基再次語塞,那段日子發生的種種震撼,他又何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