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宇看着兩人交頭接耳的甚是窩火。他喊道:“段希晨,我關了門你睡走廊啊!”
聽到迫挾,王家琪笑着說:“快去快去!”
有其母必有其子,秦智聰這麼任性調皮多半受王家琪的後天影響。
秦曦宇和她則是絕配。他大字形地躺在牀上,不給段希晨留一點位置。
然而段希晨嗤之以鼻說:“幼稚!”
秦曦宇完全被鄙視了。
段希晨邪魅一笑,單膝跪在牀沿,雙手在秦曦宇的耳邊拄着枕頭,目光聚集在他臉上緩緩湊近。
好讓秦曦宇一陣毛骨悚然——男女通吃嗎?
段希晨看着他又傻又慌的表情只絕好笑。遂的戳了一下他的額頭,捧腹大笑道:“你這蠢樣,比家琪小時候還愣,怎麼保護她?”
“我去你的段希晨!”他一手把段希晨推開,坐起身,“有什麼不好玩,偏偏玩假斷 袖?”
“家琪叫我教訓你,我想打你一身太明顯。不如換個方法……應該比較好玩。”
秦曦宇瞥眼看他,指着他說:“不用問,聰聰這麼小就古靈精怪又任性,肯定有你的功勞。”
“哎,怪錯人了。我可不敢碰你兒子。你這個兒子,還不滿半歲,逗他一下就會告狀。那種惡意的真傳肯定不是我啊。”段希晨坐在牀上,手掌輕輕在脖子邊上扇動着,得意地說着風涼話。
“半歲會告狀?”這讓秦曦宇摸不着頭腦,莫非他兒子是天才兒童?
段希晨點點頭說:“當時家琪是失明的,而這孩子離不開家琪。所以排演的時候都會跟着家琪到場,就乖乖地在嬰兒車不哭不鬧。大家休息的時候逗他不同的位置他會用不同節奏的嚶嚀聲呼應家琪。”
這神了……
“謝謝你!”
“你對她好,我們這些外人已經不便說什麼。如果你是認真的,伯爵那邊,就要開始費點心。還有,你確定那些女人對她沒有威脅了嗎?”
這句話提醒了沉在幸福美夢中的秦曦宇。
他開始有點回避,他起身拿起毛巾衣服到衛生間裡頭說:“換件衣服……兩個大男人,睡一張牀上……死黨也沒試過。”
翌日,三人同遊,總有些心事忌諱。秦曦宇想拼命想秀恩愛,而內斂的王家琪卻不斷推拒,眼角還不時看看段希晨,尷尬!
秦曦宇心裡不爽,直吶喊:“電燈泡!簡直比一船船河燈還耀眼。”
傍晚,一船船河燈開始逐個點亮,排在六隻小船裡。王家琪看着一船船水燈順流划走仍不死心。說:“難得來一次,我還想看。”
“可是咱們還要出去趕車。”
那是王家琪的遺憾。
段希晨看到王家琪失落的表情說:“今次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
“可是……曦宇的車停在了西城高鐵站。”
“那我就載你們到高鐵站啊。”
王家琪想了想說:“現在出發到了西城的高鐵站,凌晨兩點多了,那個停車場沒服務他也打不了卡走不了啊。”
段希晨終究是被說服了,只好點點頭,說:“那好吧,來年再看。”
“嗯,來年再看。希晨哥明天再走吧。”
“嗯!再見,路上小心。”
“再見!”
見兩人絮叨總有點不舒服,秦曦宇立刻牽起王家琪的手,笑着小聲說:“明年帶着聰聰來。”
王家琪一邊走,一邊看看沿河的人羣,說:“這麼多人,要把他抱起才能看到吧。”
“我抱他。”發自內心,能笑多甜有多甜。
然而回到秦家大宅,已是凌晨,大屋一片寧靜。夜越深,漆黑和寧靜便越容易勾起王家琪那些不快的回憶。尤其一打開櫃子,丁白蘭的小提琴出現在眼前。她便潸然淚下。
秦曦宇從後抱着她說:“聰聰好像很聽大家的話,我們出去了兩天,都沒電話說鬧,咱們回來了,一屋子寧靜。”他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夠了,沒用的。”王家琪關上櫃子,轉身坐到沙發上,蜷縮起來雙手抱膝。
她眼神凝滯地盯着玻璃茶几,喃喃道:“不想跟你一個房間是不想讓你看到我深夜裡的悲傷。我那些傷痛,與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他坐到沙發的扶手上,把她摟入懷裡,“如果我勸你試圖接納他,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一切。或許這樣你會少一段悲傷。難道你沒聽過,有時無知就是一種幸福?你爺爺什麼都不說,就是想你幸福。”
“可是,他低估了我的執着。把報告留給了我。那些見不得天日的事實,終究是破土而出。”
“那你又能怎樣?讓警察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