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宇聽後,緩緩鬆開拳頭,不斷地深呼吸着,雙眼落寞。心想:從此在這個家也不能安心了。
王家琪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問:“怎麼了?惡魔?”
秦曦宇瞥眼看她,隨口就應了句:“不關你事!”
“好,不關我事,那我就告退了!”
秦曦宇突然叫住她:“喂!站住!”
“是的,秦少爺!”王家琪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轉過身。
秦曦宇蹺着二郎腿,坐在轉椅上,隔着書桌指着王家琪鄭重說:“我警告你,剛剛的事你最好給我忘了。倘若有第三個人知道,我親手送你去見你媽。”
王家琪暗暗打了個寒顫,點點頭說:“是!”
她轉而深呼吸一下,兩個眸子一眨,咬咬脣想:老祖宗說死人才守得住秘密呢,現在就殺了我啊,秦少爺!
秦曦宇看她臉上瞬息萬變的小動作,問:“想什麼?詛咒我?”繼而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她跟前,一把捏起她的下巴。
“啊!”王家琪緊眯眼,皺起眉頭痛叫。轉而卷着舌頭求饒道:“沒有,我又沒吃雄心豹子膽……”
“那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你就有膽咒我了?”他依然捏着她的下巴不放。
“不不不……吃了也不敢啊。我意思是我纔沒那麼勇敢。”
秦曦宇聞言,瞥眼看着她焦躁的模樣,哂笑一下,心裡默默說:你沒有?纔怪!
秦曦宇鬆開手,臭着一張臉說:“你今天已經突破我忍耐上限了,別再在我背後搞小動作。要記住,我叫你往西你別往東,隨傳隨到!”
王家琪縮了縮脖子,咬着脣“哦”一聲迴應,心裡頭極不情願。
秦曦宇關上書房門,王家琪瞬間警惕起來。她緊張地嚥了咽喉嚨,不敢吱聲。
秦曦宇坐回黑色的轉移,一本正經說:“現在我一個人夠煩了,不如你來幫忙想一下,怎樣整垮王家琴行,趁低吸納。”
王家琪瞪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傻傻地指着自己,微微張了一下嘴巴。
傻不拉唧的畫面一定格,秦曦宇又開始厭煩,說:“我剛纔說過什麼,我吩咐的你就照做!”
王家琪點點頭,沉思了許久,說:“我好久沒到琴行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並不清楚。可是以我所知,爺爺去世以後,琴行的維修專區就關閉了。從三個鋪位減少到一個雙層鋪位。下層是賣樂器,上層是教琴的。”
秦曦宇聞言,喃喃道:“那看來,不用整也會掛。只是時間問題。”他繼而反問:“可是王立基問我要錢說是要擴充琴行的啊?”
王家琪哂笑一下說:“坦白說吧,他所謂的‘擴充’,也只不過是做做門面功夫,改變一下琴行的裝潢。根本沒有詳細計劃,也沒有什麼客戶開發了。”
“難怪你這麼恨他,連‘爸’都不叫一聲。”秦曦宇可想而知,那八千萬,有多少是花在琴行裡頭的,真是諷刺。
“現在他成白彩玉的‘奴’,琴行的股份,白家人比他手上的還要多。擒賊先擒王,要徹底攻陷,就要從白彩玉那邊下手。”說起正事,王家琪比誰都認真。
“不笨嘛!”秦曦宇嘴角一揚,淡淡道。
“過譽了。我還沒說詳細怎麼做。”王家琪也輕聲迴應,並不在乎那三個字的讚賞。
“我知道從誰入手了。”
王家琪擡眸,洗耳恭聽。
秦曦宇鄭重地強調:“白和田!”
“白彩玉的哥哥?”
秦曦宇點點頭說:“白彩玉要五十萬不也爲了這個人嗎?而且這個人在博雅斯小學部新小區的管理上還經常跟我唱反調。這兄妹倆除之而後快。”
王家琪聞言,雙眼一轉,眼眸中那點靈光告訴秦曦宇她略有建議。
秦曦宇挑眉說:“你似乎有意見。”
王家琪搖搖頭說:“對你這個惡魔主人不敢有意見,有共同目標我更沒有意見。只不過,突然想起爺爺留給我的那些‘驚人的報告’,是不是可以趁此機會順藤摸瓜,調查一下。”
“你是想白家從此一敗塗地?”秦曦宇意想不到王家琪心思如此深沉。
“不一敗塗地,也至少要削掉白彩玉在王家的地位。”王家琪雙目看着前方定神。
“很好!”一聲讚揚,秦曦宇隨手拿起紙筆,“沒有詳細的計劃辦不了大事,就在這裡好好計劃一下吧。”
說完,秦曦宇把紙筆遞給她。
王家琪雙手接過沉重的鋼筆和雪白的A4紙,踮着腳,輕輕走到一旁的沙發,緩緩坐下,開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