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然跪在椅子上,楚輕狂瞪着她,英俊的臉孔因爲壓抑到極限而表情僵硬。
僅僅距離咫尺間,兩人的呼息相聞……
楚輕狂突然拉着寧悠然的手,用力一扯,急不可耐的拉低她的身體,在她的嘴上印上一個溼潤又充滿欲=望的吻……
錯愕與震驚之下,寧悠然一時間無法反應,然而下一刻,楚輕狂將她推開,然後他分神看了看路況,左手操着方向盤,右手已經摸上了她的身體……
車子突然間顛簸了一下,楚輕狂似乎清醒了過來,將她無情地推開,冷冷的命令道:“把衣服拉好!”然後集中全部注意力看着路面,一直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
寧悠然縮在哪裡,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這忽冷忽熱的情緒異常的男人,他粗魯的擺佈着她的靈魂和肉&體,與之前的英雄形象相去很遠,竟然讓她有一種強烈的受挫感!
難道是因爲之前對他的拒絕,然後才這樣的嗎?
車子開到一片高級別墅區,楚輕狂將寧悠然帶進了一間五層樓的豪華別墅,周圍的綠地並不大,別墅的門口掛着巨大的兩個字——瑤池!
瑤池不是中國神話裡的瑤池,而是一彎溫泉,泉水很白,泛着熱氣,看着就覺得好舒服……
楚輕狂拉着寧悠然,示意她下去,而寧悠然顯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脫掉身上屬於季牧凱的外套,輕輕摺好放在一邊,伸出腳,輕輕的試探着溫泉的溫度——唔……很燙!
雖然一直不喜歡這麼高的水溫,但無可否認,現在她需要它!身上粘溼的感覺讓她很難受!
不一會兒,楚輕狂來了,也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露着一點胸膛,樣子很英俊,頭髮順服貼在頭上,看上去少了平日的冷冽,他左手裡拿着一件白色女士睡袍,右手託帶底盤的盤子,裡面大概放着一些吃的喝的……
他將托盤放在溫泉邊緣,裡面有一整瓶紅酒,還有一些水果和小點心,搭配的很好,看上去很有食慾的樣子!
寧悠然的目光輕輕上揚,看着楚輕狂,只見他將手中的袍子放在一邊的石桌上,然後,他的手堅定的有條不紊的拉開了自己的衣帶……
天!他、他、他……他除了睡袍……竟然什麼也沒穿!!
楚輕狂在笑,輕輕地,得意的……他扔掉睡袍,在寧悠然身邊,貼着她滑了下來!
寧悠然將自己縮成一團,即使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是什麼樣的!
雖然知道男女構造不同,可卻從沒來有親眼見過,而身邊這個男人他竟然那麼……那麼……無法形容的……比想象中要……
楚輕狂輕笑,托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目光:“怎麼了,悠悠!以後這就是我的專屬名字,知道嗎,我的小悠悠!”他的聲音寵溺中帶着呢喃……
悠悠?
寧悠然打了一個哆嗦,從來沒有這麼叫過她,也從來沒有人象他一樣,將她的名字變成寵愛的呢喃,其他人稍顯親熱的都叫然然!
不可否認,寧悠然被誘惑了!乖乖的,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楚輕狂捧起她的臉,在她脣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熱情的印記,在她耳邊粗嗄地低語:“悠悠,我們有一整夜。”
寧悠然一怔,立刻聽出他在暗示什麼,本來就紅透的臉頰更紅了,有點不服氣地道:“你都是這樣和別人女孩說嗎?”
這一次,他有點聽不懂似的,愣了一會兒,突然狂笑起來,他實在是笑得太歷害了,一邊笑一邊把手從她身上退出來。
寧悠然還從未見過他笑成這樣,渾身發抖,俊眸裡都能看到閃閃淚光,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又有溫度又有內容,讓寧悠然一時忘掉生氣!
楚輕狂止了笑,捉弄她似的又一次逼近,灼熱的脣瓣撥弄着敏感的耳垂:“小悠悠,你好可愛!”
噝……寧悠然倒抽一口氣,背部立刻掀起一陣疙瘩……
楚輕狂一會冷漠一會熱情,一會耍酷一會無賴,沒有任何經驗的寧悠然只是他的手下敗將,這個男人真是的,她不願意給的時候,他想強要,她願意給的時候,他還一點不痛快的玩這麼多花樣!
但是,現在不明白不代表日後也不明白,這樣的楚輕狂到底有多麼高貴,他拼命的忍耐,控制自己的欲、望,只是想給她留下一個美好的初。夜!
“你不想要?”
“小悠悠……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楚輕狂的臉色變得深情而專注,他伸手,撫愛着寧悠然的臉龐,充滿佔、有的意味。
他低笑,沒有開口解釋,緊緊抱住懷中不在柔順的人兒,低頭,堵住了她的生氣,久到快窒息,他才鬆手,薄脣貼着弧度美好的耳垂,粗嗄地低喃:“悠悠……試着感覺,放下自尊心,只要感覺……”
寧悠然皺眉無語,爲什麼要放下自尊心?它是最好的衣裳,穿着它纔不會感覺到羞恥!爲什麼要脫掉這件衣裳?
楚輕狂黑眸熾烈,喃喃地道:“因爲你,我想變身爲獸!”
這個男人,他老是這樣,殺風景!寧悠然氣得瞪眼!
然後,楚輕狂投降,舉起雙手道:“OK!OK!我們重新開始!”
這話似乎有點好笑,這種進行中的事還要重新開始,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寧悠然被他抱在懷裡,感覺到他在微微地發抖,兩人的肌膚不停的相互摩擦,沒多久,他就笑不出來了,臉色開始不自然,手臂不停的用力,將懷中的人兒圈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水波四周盪漾着,兩人靜靜的相偎,不一會兒,溫泉裡特有的小魚激過來了,據說它們有治療的功效,輕輕的碰着人,癢癢的……
寧悠然擡頭,正對上楚輕狂的目光,似乎在欣賞着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得意!哄的一聲,寧悠然的臉燒了起來,楚輕狂不可抑制的輕笑出聲。
然後他冷伸出手在池邊取了杯子,裡面的冰塊快融了,他倒了一點酒,金黃色的液體被沖淡不少,然後吸入口中,慢慢地俯身,沒有任何猶豫的喂入寧悠然口中……
那冰涼又熱騰的酒,透過糾纏的舌滑入的喉嚨,滲透進五臟六腑,一直緊張的腹部慢慢暈開,楚輕狂像一個極有耐心的馴獸師,馴化着懷裡不乖的小野貓,他很耐心地餵了寧悠然整整一杯,然後咧嘴笑,像個搶回心愛玩具的大男孩!
寧悠然迷茫了,醇香而烈性的酒讓她臉頰發紅,眼神朦朧而又誘-惑,楚輕狂再也受不了,將她反轉過身,跨坐在他身上……
不再需要語言,所有一切很自然的發生……
寧悠然痛得渾身顫抖,發出類似哭泣的低吟,睜開眼,淚眼汪汪的看着緊緊抱着她的男人,似首並不比她好受多少,英俊的臉上全是壓抑的痛苦,好象一切都到了他的極限,而壓力還在加大,沒有任何解除的跡象!
楚輕狂溫柔的一笑:“悠悠,很痛吧!”
“好痛!”這一句類似撒嬌的話從寧悠然脣邊脫口而出。
楚輕狂輕笑:“呵呵……我的悠悠真可憐!”然後低下頭開始細細地漫無邊際的甜吻……
吻是一種極好的治療劑,寧悠然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珍視過,嬌寵過,無可否認,這種感覺很好,讓心底已經有了一絲裂痕的堅冰真正的開始崩塌,慢慢的,她開始放鬆下來,分散了點注意力,看了看燈光是怎麼樣靜靜地瀉在水面上,雖然沒有感覺到多快樂,但確實也不是那麼痛到無法忍耐了!
與寧悠然的痛苦相比,楚輕狂好象很快樂!
寧悠然瞪他,這個男人的快樂完全的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不過,看在他今天比較勇敢的份上,那就大方的原諒他一次好了!
但是,因爲前戲夠足,當痛不再痛的時候,快-感來臨了……
寧悠然累得沒有力氣,楚輕狂寵溺的替她穿上白袍,然後一路抱着她回到二樓的寢室,那是一間和他的辦公室有得一拼的冷硬格調,很大的臥室,滿眼的黑白藍色。
鈴鈴鈴……電話響了起來,寧悠然眨眨沉重的眼皮,沒有任何動作,楚輕狂呵呵一笑,象對待精品瓷器一樣小心,將她放在軟軟的牀上,蓋上一牀薄被,整個動作依舊溫柔而寵溺,就像對待一件心愛的瓷娃娃一般。
鈴鈴鈴……電話還在響,楚輕狂沒有理,側身在寧悠然身邊躺下,將頭攬向他,輕輕的擁着。
“餓不餓?今天你一直在睡,什麼東西都沒吃?”
寧悠然搖頭,往他懷裡窩了窩,像只慵懶的小貓:“想睡!”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將第一次給秦一辰以外的人,如果不是意外之中遇到的那幕,她一定還被蒙在骨裡吧!
鈴鈴鈴……電話又響了,楚輕狂愣了一下,試着從寧悠然頭下抽出胳膊,寧悠然不想擡頭幫他,任他自己來。
電話終於停了,但又響了起來,周而復始……
那人是誰?
寧悠然心中滑過一絲疑惑,她認識中的似乎也有一個人喜歡這麼沒完沒了的打空電話,難道是他?
楚輕狂輕輕罵了一聲,果斷地站起來去聽:“喂,是你,你有什麼事?”
“你瘋了,晚上居然打了幾十個電話給我!我們有交情好到這程度麼?”
“呵……我的悠悠在哪裡用得着你擔心嗎?她又不是你什麼人?”
“我怎麼對她關你什麼事?”楚輕狂的聲音很冷,說的話很無情!
這一刻寧悠然確認,電話那端的人一定是他,季牧凱!
楚輕狂掛斷電話,乾脆關機,然後上牀擁着寧悠然繼續睡。
他的氣息很乾淨,沒有讓寧悠然感到不適,不一會兒,房間裡只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鈴鈴鈴……又是鈴聲!
楚輕狂氣得坐起來,把睡夢中的寧悠然也驚醒了,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但身邊多出的一個人讓她有點不慣。
呃……這次不是電話鈴聲,而是門鈴,一聲接一聲,似乎永遠都不會停……
楚輕狂皺眉,撈起電話,開機,免提,回拔,一聲響後就接通,然後大罵:“你他媽有病?到底想幹什麼?”
寧悠然很乾脆的閉眼,男人的戰爭不關她的事!
“開門!”相比之下季牧凱聲音要沉靜的多,那些數不清的電話和不知道怎麼度過的一夜的焦急,在他的聲音里居然無風無浪!
不能不說,季牧凱個性比較陰暗,執着到近似變態的程度!
“不開!你若執意鬧下去,我會報警。”楚輕狂大概不會把這種威脅放在眼裡,口氣還是很衝。
季牧凱沒有說話,一小會,就聽到巨大的砰的一聲,然後不停的砰砰砰……然後是哐噹一聲……
寧悠然睜開眼,與楚輕狂面面相覷,初步估計,他家的大門是要重修了,楚輕狂突然跳起來,衝了出去,他肌肉奮張,如大型肉食動物一樣,充滿了殺氣。
寧悠然閉上眼繼續睡,反正那是男人之間的事,和她沒什麼關係!
累極寧悠然在男人如雄獅般的怒吼以及如功夫片裡噼哩啪啦的打鬥聲中沉睡過去,這一覺她睡得極爲香甜,以至於讓超準的生物鐘在這一天徹底罷工,直到一陣男女激烈的爭吵聲在耳邊響起,她這才睜開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