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從來沒有試過如此生氣,特別是聽到從陸晴嘴裡說出,她喜歡連錫,甚至她已經是連錫的女人,讓他覺得怒火一下子如同隱藏在冰山下的火種,瞬間被點燃了。
這個女人已經漸漸左右他的情緒,一個拳頭下去,壓在樹枝上的雪花紛紛揚揚散下來。
拳頭上已經紅腫了,但是絲毫不覺得痛,他更恨自己,爲什麼如此在意她?
冷靜過後,靳言該死的又心痛,剛纔那樣跟她說話,她會不會傷心?想到這裡,靳言自嘲了一下,她又怎麼會傷心?他就算現在死在這裡,只怕那女人也不會掉半滴眼淚。
陸晴把那鈔票一張張撿了起來,每撿一張,她的心臟就忍不住微微痛一下,她暗罵自己犯賤,這下子在心痛個毛線啊?
像靳言這樣的男人,是你能惹得起的嗎?將來,只怕會比此刻更難過,長痛不如短痛。
錢收了起來,整整一疊,她不知道多少錢,想扔到垃圾桶裡去,卻最終下不了手,這錢並沒有得罪她。
她不由苦笑了一下,這錢何必扔了?捐給紅十字會也行,她沒必須在這裡裝清高。
此時此刻,滿腦子都是靳言的影子,明明就是自己希望他走的,現在他走到了,陸晴,你又在發什麼神經?
陸晴覺得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乾脆進去睡覺,但是看到那張大牀,是靳言那個混蛋換的,那混蛋肯定早有預謀的。
殺千萬的,就算人滾了,爲什麼還留着這些東西來折磨她?
陸晴心情很不爽,但躺到那張牀上倒是不久就睡着了。
五光十色的酒吧裡,靳言坐在角落裡,烈酒一杯杯下肚,靳言自小從大院裡長大的好友寧皓,右手摟着一個性感的女人,“靳言,很少看你這副表情的,失戀了?”
“我失戀?開玩笑?”他媽的壓根沒戀,那個女人連戀的機會都不給她。
爲了證明自己不受那女人影響,靳言一手扯過旁邊穿着妖嬈的女子,正想吻下去,腦海裡卻涌起陸晴那嬌豔欲滴的雙脣,頓時覺得很髒,又將女人推開了。
這下子,寧皓更加好奇了,“老實說,怎麼回事?那個女人擺不平了,老子替你出馬。”
這句靳言不愛聽了,他的女人需要別的男人出馬才擺得平嗎?該死的,她竟然說她是連錫的女人,連錫什麼樣的男人,作爲對手,自然瞭解自己的對手。
陸晴那蠢貨在他手底下工作,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早被他騙到手了,可惡!杯子砰的一聲,幾乎聽到要裂碎的聲音了。
寧皓推開身邊的女子,坐了過去,“靳言,這不像你,究竟出什麼事了?”
“沒事,是兄弟陪我喝,今天讓你出來是讓你出來喝酒,不是讓你發問的。”說完,又一杯烈酒下肚。
他這副樣子,寧皓更加肯定他有事了,忍不住笑了出來,拍了拍靳言的肩膀,“兄弟,這下我可以放心了,總算有女人入得了你的眼,我都快擔心你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了。”
說完,寧皓笑得更歡了,完全無視靳言殺人般的眼神。
第二天,陸晴如常回到公司,不論生活裡出了什麼情況,她都不會把情緒帶到工作,做事情向來是一絲不苟。
她回到辦公室,首先是看了一下這個星期連錫行程安排,整個秘書處都是爲連錫服務,有時候,陸晴已經不會像剛進來的時候,事事親力親爲,而且,秘書處的那些女人,倒是喜歡她的安排。
她拿起今天的報紙,習慣性看了一下財經版,身在職場,這是她的本能,在美國實習的時候便已經養成了習慣,這對於如今經濟上的發展,可以給自己提供信訊。
不論是作爲連錫的秘書,還是在企劃部裡,人絕對不能跟社會脫節。
她看了一會報紙,無意中翻開了娛樂版,看着上面的圖片和文字介紹,頓時覺得有些噁心了。
上面的圖片,兩人差點就親上了,靳言摟着人家的小蠻腰,那副樣子像是幾萬年沒見過女人似的。
陸晴忍不住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他嫌她髒,她更覺得噁心了。
果然,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之前還口口聲聲的說“愛她如生命”,轉過身,已經在夜店把妹。
桌上紅燈響起,“衝杯咖啡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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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錫的聲音冷冷的響起,陸晴擰了一下眉頭,拿起電話,“杜若,給總裁送杯咖啡進去,不加糖。”
吩咐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陸晴的心情更加煩燥,老爸每天早上都有看報紙的習慣,他這麼早就打電話過來,估計是已經看到了新聞。
殺千刀的靳言,究竟要害她害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她拿起電話,不得不硬着頭皮接了起來,“爸,怎麼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晴晴,你跟靳言怎麼回事?報紙上又怎麼回事?”陸明初原本以爲可以放心了,陸晴終於有人照顧,可是今天看到新聞,血壓氣到一下子升高了不少。
“爸,我跟靳言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我跟他認識只是偶爾救了他,所以他纔會在我那裡,正好被你看到了。”陸晴試圖着解釋,而且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子,都是靳言那個混蛋害的。
“我昨天看他不像是報紙寫的那樣,你們是不是鬧彆扭了?”
陸晴靠在椅子上,揉了一下眉頭,靳言真的害她不淺,“爸,總之,我跟靳言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你不用操心了,我在上班要忙,先不說了,爸,再見。”
生怕陸明初繼續追問,陸晴趕緊掛掉了電話,這時候,桌上的紅燈又亮了起來,“進來。”
聽着連錫的語氣不佳,這廝又怎麼樣了?生怕這座冰山又要暴發,陸晴趕緊走了進來。
只見他黑着色,像是她欠了他很多錢不還似的,“總裁,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嗎?”
連錫指了指桌上那杯咖啡,“不是讓你衝杯咖啡進來嗎?這味道難喝死了,沒你衝的好喝。你這秘書是怎麼做的?連杯咖啡都衝不好,還讓別人衝,你的手長得看的嗎?”
這下了就奇了怪了,陸晴看着連錫一副看她不順的表情,“總裁,你每天喝的咖啡都是杜若衝的,你以前怎麼沒說難喝?”
媽的!陸晴忍不住暗罵,這些男人是不是跟他們八字不合?專門給她碴的?
聽到陸晴這樣說,連錫更加不悅了,手砰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我請你回來不是讓你回來享福的,立即滾出去重新泡一杯咖啡進來,咖啡都泡不好,立即給我滾蛋。”
陸晴拿着咖啡杯走了出去,她今天到底招誰惹誰?不得不重新給這個王八蛋煮咖啡,她恨不得給他下毒,看看他的嘴巴還能不能再那麼毒。
連錫之所以這麼生氣,完全是因爲那晚看到她跟靳言出雙入對,莫明就怒了。
陸晴重新泡了杯咖啡進去,桌上擺了份報紙,正好翻到靳言那一版面,看了看陸晴的表情,這個女人工作的時候都是這副處世不驚的表情。
“你跟靳言很熟?以後帶眼識色,別讓人家騙了還替人家數錢。”連錫一副語重深長的樣子,陸晴看着噁心,“這點小事情就不勞總裁你費心,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看她一副不樂意跟自己說話的樣子,連錫端起咖啡,輕輕抿了小口,這咖啡真苦啊。
“陸晴,你這是什麼態度?”
陸晴也怒了,靳言那混蛋搞亂她的生活,難道回來工作,還要被別人問長問短嗎?
“連錫,雖然你是我老闆,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無關工作上的事情,我沒必要跟你彙報,如果你對我不滿意,可以重新請秘書。”
既然這裡處處容不下她,陸晴一下子產生了離開的心情,當初在美國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鬱悶過。
敢這樣跟他說話的女人,陸晴是第一個,他自然不能順了她的心意了,現在放她走,不正等於將她送給靳言嗎?休想!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他這樣的男人不適合你,好了,出去工作吧。”
陸晴心裡冷哼了一下,你跟靳言又有什麼區別?還不是一個熊樣!
昏暗的房間裡,仍然充斥着陣陣的酒氣,幾個瓶子隨意散落在地上,牀上的男人呼呼大睡,擺在一邊的手機像是追魂似的,一聲接着一聲響。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靳言的頭幾乎都要裂開了,但是手機鈴聲仍然沒有放過他。
他不得不從被子裡伸出手拿過手機,接下接聽鍵,“喂……”
“靳言,你到底在搞什麼?你看看今天的報紙,我們靳家的顏面都給你丟光了,趕緊給我回來解釋清楚。”說完,電話立即掛似。
那是靳司令的電話,一下子把睡夢中的靳言拉了起來,他到底幹了什麼事情讓爺爺發這麼大有脾氣?
他從牀上起來,看着房間凌亂得如同戰場似的,該死的,他昨晚究竟喝了多少?
他走到客廳,拿起今天的報紙翻了一下,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但是當他翻到娛樂版的時候,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該死的,怎麼會被人拍到了?他的新聞也敢登到娛樂版。
他拿起了電話,“汪秘書,立即去處理一下,我不想再看到那家報社的存在。”
作爲靳言的秘書,汪秘書早已經知道了這消息,心想,看報紙上的女子,總裁怎麼看得上眼?
一定是有誤會,她的心裡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好奇死了,“好的,總裁,我知道怎麼做,請你放心,今天下午的會議還需要推遲嗎?”
“全部推遲到明天。”靳言掛掉電話,輕輕嘆了口氣,那女人如果看到這新聞,會吃醋嗎?會不會生氣?還是會不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