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陸晴發現靳司令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嚴謹,慢慢就變得沒有那麼拘束了,聽着他講起部隊的往事,大家都不禁集中了精神。
軍人,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陸晴特別崇拜這種能吃苦的男人。
靳言坐在她旁邊,看着她樣子,這女人難道喜歡當兵的男人?怎麼說,他也進過二年部隊?
程霜兒聽着,心裡怒火到不行,她退出了飯桌,悄悄走上了二樓,把自己的鑽石手鍊放到了陸晴的包包裡,她嘴角輕輕上揚,一會,看看大家還會不會喜歡你?
看着時間,傅婉輕聲的提醒,“爸,姚叔,你們要不要去休息一會?”
“今天難得老姚過來,不困,精神好着呢,老姚,咱倆再去下兩盤?”兩位老人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到底是從艱苦歲月裡過來的人,少睡一會壓根沒有絲毫影響。
“行,一會輸了可不能賴棋啊。”
“你是說你吧,一會殺你一個片甲不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看着兩位老人興致勃勃的,傅婉也不好再說什麼,只隨他們高興。靳言的目光一直跟隨着陸晴,今天過後,恐怕再見她也困難,該死的!
不知不覺,腳步跟着走上了二樓,陸晴對於靳家的書房,還是挺滿意,趁着大家休息的時候,她從書架裡拿出上次讀了一部分的書本。
有書的地方,她可以拿着書本安靜的看一整天。
靳言站在門口,拿出了手機,翻出了上次她在書房裡看書的相片,明明這個女人不愛他,爲什麼還對她念念不忘?
陸晴聽到了動靜,看着站在門外的男人,她輕輕擰了一下眉頭,她想,對於靳家家教的工作,她的確是不適合的。靳家,一個名門大家族,她不想與靳言之間再搞出什麼讓人誤會的地方。
靳言怒了,這個女人明明知道他就在門外,居然無視他,“陸晴,難道做個朋友也不行嗎?”
陸晴合上書本,只覺得好笑,“靳言,對我這樣的一個女人,你竟然說要跟我做朋友?”
他知道自己說話是過分了些,可是,更過分的人是她。
“晴晴,我……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靳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他只知道他已經被這個女人折磨得好幾天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你靳大少爺的朋友我高攀不起。”對你好的時候,如同寶貝似的,討厭你的時候,字字句句似針化箭的,她陸晴沒有這樣的朋友,也要不起這樣的朋友。
靳言急了,走到她面前,拼命想要解釋,結果這個女人他走進一步,她便後退一步,生怕他會吃了她似的。
“晴晴,不許你後退。”靳言大手一扯,將她抱入懷裡。
陸晴徹底被他惹毛了,他算什麼東西?喜歡抱就抱?真把她陸晴當成高級妓女了嗎?
她的腳狠狠地踢了過去,靳言吃痛,卻順勢夾緊了她的腳,“晴晴,離開連錫好不好?”
“靳言,你有病,你變態,你不是嫌我髒嗎?你……”陸晴還來不及把話說完,靳言一手按着她的後腦,一手摟着她的腰,狠狠地吻了下去,他不想再從她嘴裡說出那些話,他知道自己混蛋,怎麼能對她說那樣的話,可是想到她跟連錫在一起,他就無法控制着自己的憤怒。
靳言的世界裡,從來沒有試過如此失控,這一切,都只因爲陸晴。
“唔……”陸晴瘋狂的掙扎,從來沒有試過像現在那樣的憤怒,他不是嫌棄她髒嗎?爲什麼還要吻她?吻完以後,又打算扔下一疊人民幣嗎?
還真當她陸晴好欺負的是嗎?陸晴掙扎不開,狠狠地咬住了靳言伸進來的舌頭,頓時,血腥味立即在嘴裡的漫延,靳言就是不肯鬆開她,死死抱着她,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有如此強大的佔有慾。
想到她躺在別人懷裡,他恨不得毀了全世界。
直到嘴角傳來一絲鹹味,他驚住了,鬆開了陸晴,“晴晴,對不起,不要哭,我混蛋,你打我吧,不要哭了。”
陸晴看着靳言的眼神,第一次透露出了恨意,她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裡,是微不足道的存在,然而,她也是人,她也有自己的尊嚴,她容不得別人一再來踐踏她的尊嚴。
看到她的眼神,靳言突然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混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晴晴,你是真的愛上了連錫嗎?真的願意跟他在一起?”
陸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爲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必要,她別過頭,輕輕說了一句,“靳言,別讓我恨你!”
儘管只是輕輕一句,落在靳言心裡,卻如同千斤重的巨石,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的痛。
“好,晴晴,既然你要跟他在一起,那麼,我……我祝福你。”說完最後一句,靳言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可是看着她眼裡的掛着的淚珠,還有她眼神裡的恨意,讓他無法再向她靠近一步。
她給他之間,劃下了一道楚河漢界!
陸晴擦了一下嘴角,裡面還有血腥的味道,推開了靳言,退出了書房,或許,她根本就不適合來靳家。
傅婉正好走了上來,看到陸晴的臉色不太好,“晴晴,怎麼啦?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陸晴努力笑了一下,“我沒事,可能是中午吃得太多了,秦嫂做的菜實在是太棒了。”說完,陸晴咬了一下舌頭,她在說什麼笨話?
“要不給你泡杯有助消化的茶?晴晴,恆恆就麻煩你了。”
看着傅婉那樣熱情,讓陸晴說不出離開的話,她討厭的人是靳言,並不是靳恆,況且,傅婉待她不錯,不得不點了點頭,“我會盡力的。”
最多也只會輔導到靳恆考試,以後,她想不會再來靳家,更加不會再看到靳言那個男人。
他們都沒有發現,當靳言摟着陸晴親吻的時候,站在門外的程霜兒有多麼的難過,她跑到花園裡,看着花木已經萎枯只剩下花梗。
爲什麼?她有什麼比不上那個陸晴?談樣貌,陸晴能跟她比嗎?論背景,陸晴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她從小就跟靳言認識,一起長大。
眼淚一滴滴的流下,門外,寒風呼呼,可是她一點不覺得冷。
靳言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從酒櫃裡拿了一瓶酒出來,在這裡,他向來很少會喝酒,因爲爺爺不許。
然而,此刻,他只想喝酒?陸晴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的?他無數次在腦海裡問自己,可是,腦子裡常常涌現的都是她的影子。
他的手緊緊握着酒杯,陸晴,你真的那樣喜歡連錫,甚至連公平競爭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他可以用手段,但是,看到她的眼淚,那瞬間,他慌了,突然間不知道怎麼辦?終究,他是不捨得她掉淚。
陸晴看着時間,給靳恆佈置了一些作業,準備離開,有靳言在這裡,她感到有些不自在,只希望快些離開。
這時候,程霜兒大叫了一聲,說自己的手鍊不見了,看到陸晴,指着她,“陸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鍊?”
“霜兒,你胡說什麼呢?話不能亂說,我看晴晴不是那樣的人。”姚書記眉了一下眉,霜兒這心思他是知道的,但是靳言那小子雖然好,但是感情也不能勉強的。
“外公,我那條手鍊是媽媽送的生日禮物,怎麼會不見了,肯定是她偷的,這裡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
靳司令聞言也走了過來,他拿着柺杖,挑了一下眉頭,“霜兒,可不能冤枉了人啊,你都找清楚了嗎?是不是丟在別的地方了?”
“靳爺爺,我已經找清楚了,到處都沒有,下午的時候,我在洗手間裡,還發現她翻了一下我的包,沒想到,她真的偷了我的手鍊。”
聽完程霜兒的話,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投向了陸晴,陸晴緊緊據着自己的包,用力搖了搖頭,“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不信,你們可以搜了一下。”
陸晴只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她雖然不像他們一樣,大戶人家,但是,偷盜這種罪名,太大了,她容不得別人這樣來冤枉她。
陸晴翻了一下,突然發現包包里居然真的有一條手鍊,她看着程霜兒一臉肯定的表情,心裡頓時明白了,難怪剛纔她如此肯定是自己拿了她的手鍊,這程霜兒是要將她往死裡的整啊。
“大家快看一下,看看這是什麼?陸晴,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如果你缺錢,可以跟我說,你爲什麼要偷我的手鍊呢?”程霜兒一把把陸晴的手舉了起來,那條閃亮的手鍊就握在她的手裡。
“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手鍊!”陸晴看着大家,但是看樣子沒有人會相信她,程家是靳家的好友,又怎麼會有人相信她這樣的一個外人,在這樣所謂的事實面前,她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
“晴晴,你是缺錢花麼?”傅婉有些心痛的問。
“看她一副窮酸樣,手腳卻不乾淨,婉姨,你以後還敢把恆恆交給她補習嗎?”程霜兒生怕大家會心軟,拼命在一邊點火。
陸晴百口莫辨,這時候,一個聲音宏亮的傳了出來,“我相信她,這手鍊並不是她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