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夜越來越深,不論是此刻正在火堆前的連錫,還是正冒着風雪進山的靳言,都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wωw ▪тт kán ▪C○ 靳言他們進來以前,都是穿着最精良的登山服,可以耐寒和防雨,只是這樣的寒冷的天氣裡,呵氣成霜,再加上是在晚上,給搜救的難度大大地增加。
航空公司的搜救隊,自然不會像他們一樣連夜入山,對於他們來說,即使是人救不回來了,那也只是賠償問題。
可對於靳言來說,陸晴就是無價之寶,是用多少金錢都不能換回來的。
所以,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找到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火堆前,連錫看着已經燒了一半的柴,這柴火恐怕是不能堅持到天亮了,看着懷裡睡着的陸晴,她是如此安詳躺在他的懷裡。
他不忍心叫醒她,把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緊些,幸好這裡還能擋一下風,否則這樣一夜熬下去,只怕會出問題。
連錫已經連連看了好幾次手錶了,現在才凌晨二點多,如果沒有火,冰天雪裡實在難熬。
入夜的寒風越來越猛烈,不停地在耳邊呼呼作響,陸晴轉了一下身,下意識往熱源裡鑽。
她睜開眼睛,發現連錫根本沒有睡,正在添加柴火,她從他懷裡起來坐好,“連錫,要不你睡一會?我看火?”這時候,陸晴也發現所剩的柴已經不多了,但是離天亮至少還有三個小時。
“沒事,晴晴,冷嗎?外套給你披上。”連他坐在火堆前都覺得還是寒冷,他實在是擔心陸晴。
陸晴搖了搖頭,伸手摸了一下連錫的臉,“看看,我不冷,手都是暖和的。”
連錫順勢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的確是暖,晴晴,你在這裡呆一會,我再去弄點柴過來。”
“那我跟一起去,兩個人比較快柴。”每次都是他,陸晴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想到他原本整潔的手掌都被刺得一道道的小傷口,憑什麼自己就坐享其成?
連錫拗不過陸晴的堅持,添了些柴,確保火勢不會滅,才帶着陸晴走出洞口。
夜裡,這樣的叢林幾乎是沒有路的,連錫也只是讓陸晴站在旁邊,並不讓她幫忙,冬日裡,很多的樹林都乾枯只剩下樹枝了,只是很多被積雪壓着,弄出來有些麻煩。
“晴晴,你就站在那裡別動,不用你動手。”連錫雖然同意她跟着來,但是還是很大男人主義,並沒有讓陸晴動手。
她就站在旁邊,在夜色裡隱約看着他的臉龐,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棵大樹,一棵能給她遮擋風雨的大樹。
不是因爲他的身份和地位,而是因爲,在最危險的時刻他並沒有放棄自己,而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她在想,這個男人或許值得自己信任。
心裡的信念一定堅定下來,陸晴就不會輕易放棄,除非對方先放開自己。
但是經歷過一段失敗的感情後,陸晴已經不敢再輕易做出任何決定了。連錫轉過頭來,發現這個女人居然看着自己發呆,他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傻瓜,在想什麼呢?走吧,免得一會火滅了可麻煩。”
陸晴點頭,跟在他的後面,看着火苗越來越小了,兩人趕緊往火裡添柴,不一會兒,火苗又升了起來。
兩人就是這樣坐在旁邊,伸出手來烤火,看着越來越旺的火苗,陸晴不由自主想到了當年洪七公弄的叫花雞,如果此刻能有一個,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連錫拿起陸晴的手摸了一下,順手將她摟到自己的懷裡,“再睡一會吧,睡一覺天應該亮了,會冷嗎?”
“不冷……”被你這樣摟着,又怎麼會冷?
“連錫,你不要這樣抱着行不行?”陸晴忍不住挪了一下位置,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擔心她,還是想佔她便宜呢。
“不行,得抱着,萬一凍着了怎麼辦?晴晴,現在這樣的環境,不是開玩笑的。”連錫說着非常的嚴肅,讓陸晴都覺得他是真心爲了自己好。
誰知,這個男人突然低下頭來,吻上她的脣,陸晴就靠在他懷裡,她下意識雙手推着他的胸膛,可是絲毫不影響這個男人吻她。
“唔……不要……沒刷牙……”陸晴拼命地搖頭,連錫突然間鬆開了她,眼裡含着一絲笑意看着她,語氣溫柔得不像平日裡的他,“晴晴,你意思是刷牙了就可以吻你嗎?”
啊?陸晴一怔,隨後就反應過來了,“混蛋,你就是想點我便宜,不行。”
“我不管,我就要……”說完,連錫用手按着她的後腦,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
每一次吻她,連錫都覺得吻不夠,她是那樣的甜美,像是清晨帶着露珠兒的花朵般,只會讓人產生強烈摘下它的慾望。
也許經過這次生死之劫,在陸晴心裡,已經接受了他的存在。
良久,連錫不得不鬆開她,輕喘着氣,有些無奈,“晴晴,我遲早會被你逼瘋的。”
陸晴一臉無辜,她心裡更加氣,這個混蛋吃了她多少豆腐?現在還來怪她,他還能更無恥些嗎?
連錫又嘆了口氣,忍不住捏了一下她通紅的臉,“如果現在不是在這裡,我一定要吃了你。”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咬牙徹齒的,陸晴擡頭看了他一眼,額頭上都是細細的汗珠,下面已經起了反應,活該他的。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連錫似乎憋得很辛苦,他突然拿起陸晴的手,伸向他的褲子,用着無比憂傷的聲音說,“晴晴,怎麼辦?我忍不住了。”
陸晴像是被電到了般,瞬間抽回自己的手,眼睛不敢看他,一直盯着前面的火堆,“關我什麼事,是你自己色,我不管,我什麼都不知道。”
連錫躺了一下,深呼吸着帶着寒氣的冷風,他這是自作自受。
他不想跟陸晴的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下發生,另外,陸晴的手臂受傷,他也不捨得,總之,他這是自己找自己麻煩。
費力不去想陸晴的樣子,在心裡默唸着大悲咒。
陸晴就坐在旁邊烤火,她忍不住轉過去看了一下身邊的男人,看着他此刻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嘴角輕輕上揚,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來。
半個小時後,連錫總算苦逼地解決了那團火,看着那個女人縮在那裡烤火的樣子,他都覺得自己禽獸,現在是什麼時候,他還有功夫去想着那檔子事。
“好了,再睡一會,很快天就亮了。”兩人這樣一折騰,已經是凌晨四點了,陸晴再添了些柴,點了點頭,“連錫,你也休息一會,等天亮了,說不定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且我們掉下的時候降落傘不是被掛在樹上,想辦法看看能不能修好繼續用。”
“你先睡,我一會會休息的。”連錫還是將她摟到自己的懷裡,黑色的外套緊緊包圍着她。
在他懷裡,陸晴很快就睡着了,連錫又看了一下時間,再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摟着陸晴閉上了眼睛。
明天,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他必須保持一定的體力來保護陸晴,還有二個小時左右就會天亮了,趁着這個時間休息一下。
霧峰山深處,經過一路的追查,除了發現些飛機的殘留物,人影都沒有發現一個,只是靳言可以肯定,陸晴他們的位置應該就在這一帶。
他絕對不相信陸晴已經不在了,她一定在,在某一個地方等着她。
這時候,甯浩突然叫了一聲,一具都被燒焦的屍體出現在他們前面,但是根據身體特性,這應該是男性。
靳言不禁鬆了口氣,可是心裡卻是更加擔心了。
“靳言,你說陸晴會不會……”甯浩的話還沒有說完,靳言果斷在打斷了他的話,“不會的,陸晴一定還活着,她生命力這麼強,肯定是早就跳傘了。”
此刻的靳言,就像是一隻被惹怒了的獅子般,甯浩和其它人對望了一下,都只能點了點頭,誰也不想去刺靳言。
假如那個叫陸晴的女人真的出事了,真的不敢想象靳言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甯浩跟靳言是同一個院子里長大的,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靳言如此在乎一個女人,甚至還跑來深山老林裡親自找人。
愛情這東西,甯浩搖了搖頭,告戒自己少動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