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時年聽得出來,封衍這聲音是不高興了……
而她不知道他是爲什麼不高興……
“婚紗店,正準備走!”
自己的手還被白赫勳緊緊的握着,殷時年抽了兩次都沒有抽出來。
白赫勳這人看着很溫和,可是,骨子裡確實霸道的。
他的溫和是這些年被放逐沉澱而出的。
而他的霸道卻是骨子裡天生的……
曾經軍區大院人人敬畏的白家大少,真正的天之驕子,卻因爲一條人命,而被迫驅逐……
“等着,我去接你!”封衍說完就掛了電話。
殷時年看着手裡的手機,眸光靜逸,心緒就是及其複雜的。
她是爲了奈奈才陪封衍睡,可是,她不是他的附屬,她沒必要聽他的話。
對於白赫勳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殷時年在訝異之餘,剩下的就只有苦澀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個女兒……
“小丫頭,陪我去趟墓地吧!”白赫勳看着車窗外,淡淡的開了口。
殷時年知道白赫勳最在乎的人死了,他之前曾不止一次的告訴過她。
他很想念這個死去的人,很想念……
想到哭都哭不出來……
她也曾答應過他,他要是回國,就陪他去……
“好!”殷時年淡淡的開了口,雖然語氣淡,卻無比的酸澀。
她愛的男人就在他身邊坐着,那麼多個夜晚,她縮在被子裡,想他想的心痛的不能呼吸……
卻不敢給他打一個電話,是她不要他的,是她不要他的……
在他那麼孤獨那麼難熬的時候,是她拋棄了他……
從車上下來,殷時年的手,一直都被白赫勳握在手裡……
白赫勳下車的時候,就已經戴上了墨鏡……
看到墓碑上是一個女人的照片,很漂亮,不知道爲什麼殷時年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
白餘蘇……
也姓白……
“這是我姐,小丫頭,打個招呼……”
白赫勳戴着墨鏡,看不清,他此時的眼神……
殷時年只是微微鞠了一個躬,她不知道要用什麼身份打招呼。
“我姐自己放火燒死了自己……”白赫勳用很淡然的語氣,說着很慘烈的事情。
殷時年的身子一僵,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會讓這個看着這麼溫婉的女子,選擇這麼慘烈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知道我爲什麼被放逐嗎?就因爲我殺了我的姐夫……”
白赫勳看向殷時年,一字一句的說着。
“和我姐一起燒死的,還有我姐夫的小三,可笑的是我姐夫和小三的兒子,只比我外甥小兩歲……”
殷時年的眼中沒有震驚,或是驚慌,而是心疼,因爲她知道白赫勳多在意他這個姐姐……
“都過去了……”殷時年輕輕的擁住白赫勳,她知道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其實很脆弱……
比脆弱更讓她心疼的是,他的孤獨……
“小丫頭,你說過的,會陪我一輩子,不能說話不算話!”
白赫勳看着殷時年,擡起她的下顎……
殷時年的心尖一顫,她確實是說過這話。
她還說過,她會愛他一輩子……
可是,現在的她,是封衍的女人……
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經失去了愛他的資格……
“我有……”殷時年本想說,我有女兒……
可是,她的話,卻被白赫勳的吻給封住……
殷時年錯愕的忘記了反應,他們相愛過,在她青春懵懂的歲月裡,那樣飛蛾撲火的愛,是那麼的純粹執着。
可是,那樣的愛被距離限制着……
從未有過親密的行爲……
殷時年完全是被動的,她的脣舌被白赫勳勾纏着,吸允着……
身子也被他緊緊的箍在懷裡……
完全的掙脫不開。
手機傳來震動聲,殷時年不用看,都知道這個電話一定是封衍打來的。
想必是他去了婚紗店,而自己不在……
呼吸都被掠奪了,殷時年的臉紅的彷彿都能滴出血來。
舌根都被吻麻了,直到感覺到殷時年的呼吸不順暢了,白赫勳才結束這個吻。
殷時年紅着臉看着他,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心都在滴血……
“我不但有女兒,還是封衍的女人,你很多年沒回來,封衍是封門……”
殷時年不是個善於說話交流的人,她想要白赫勳知道她現在的處境,也希望他能明白,他們之間的不可能……
“小丫頭,五年裡,你每天在做什麼,我都知道,你過的有多苦我也知道,我放任你,讓你成長……”
“可是,你和他在一起,我不許,你該知道,我是被永遠放逐的,這次回來,我是冒着很大的危險,所以你要乖乖聽我的話!”
白赫勳輕輕摩挲着殷時年那紅透了的小臉……
殷時年在任何時候都是堅強的,唯獨在白赫勳面前,她真的像是一個小丫頭一般。
她依靠他,仰視他……
當白赫勳說,“所以你要乖乖聽我的話。”時,殷時年心中的一根線斷了,那根玄崩了很多年……
他不許自己和封衍在一起,她又何嘗想和封衍在一起,若不是爲了奈奈,她又怎麼會和封衍糾纏在一起,她明知他是個多麼危險的男人。
殷時年的手機再次傳來震動聲,這樣嗡嗡的震動聲,驚的殷時年全身都像是過電了一般。
封衍那張邪肆陰柔的臉,赫然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小丫頭,告訴我,你會不會聽我的話?”白赫勳再次捏住殷時年的下顎,輕聲問道。
殷時年看着白赫勳,遵循了心裡的聲音,她點了頭……
她只會在他面前,展現自己所有的脆弱,她自然也知道這個聽話的意思代表着什麼。
“乖,準備好要帶走的東西,我們這兩天就走!至於封衍,交給我!”
白赫勳嘴角浮現出寵溺的笑意,他就知道他的小丫頭會點頭。
他有錢有很多的錢,可是,那些他都不在意。
他唯一在意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這個他看着她慢慢成長起來的女人……
“我……”殷時年想說她要帶着奈奈。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赫勳給打斷了……
“我給奈奈準備了兒童房,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聽了白赫勳的話,殷時年的眼眶紅了……
殷時年沒有要白赫勳送她回封門,而是自己打車回去的。
走進封門的時候,心頭沒由來的壓抑着。
進到客廳時,沒有看到奈奈,只有封衍坐在沙發上抽菸。
殷時年想到他打來的幾個電話,自己都沒接。
他那樣的脾氣,怕是要發火的。
“去哪兒了?”就在殷時年要無視封衍而直接上樓的時候。
封衍陰柔的開了口……
菸灰缸裡已經有了好幾個菸蒂,在奈奈回來後,封衍都不怎麼抽菸。
就是想抽了,都會去偏廳去抽,或是陽臺……
“見了一個朋友!”殷時年說完就往樓上走。
卻被幾步走過來的封衍給扯住了手臂?
“我有沒有告訴你在店裡等我?”封衍的語氣很衝,他的眸子裡都是怒火。
今天封汐居然跑來找他,說要和殷時年。
這個女人竟然自己和封汐說了她就是男時年的事情……
他本還想好好的逗弄一下封汐,卻全被她給毀了。
他打了電話,要她在婚紗店等着,她卻走了……
對於這個不聽話的女人,封衍真的想撕碎了她。
“我並沒有說要等你!”殷時年被他扯痛了手臂,臉色很冷,語氣也很冷。
她不明白爲什麼一看到封衍,就會想到,他愛的人是傾歌的事情……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尖就微微犯疼,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喜歡……
她也討厭這樣在意封衍事情的自己,這不是她殷時年該有的在意。
封衍嘴角陰柔的笑逐漸的擴大,從殷時年搬到這裡住,她就一直都是一副欠揍的模樣。
那種冷冰冰的姿態,讓他十分的惱火。
“殷時年,你特麼以爲你是誰?你給我臉子看,誰給你的膽子?”
封衍怒了,他捏着殷時年的下顎,厲聲道。
然而,當他看到殷時年的脣異常的紅腫時,他猛然的把她的身子拉近自己。
屬於男性的香水味還有菸草味,清晰可聞……
封衍那雙陰柔的眼睛,瞬間就猩紅了,像是暴怒的獅子……
殷時年着實的被這樣的封衍給嚇到了,她想要掙脫開他的禁錮,卻不得……
“殷時年,你特麼的見誰去了?”封衍怒吼着。
他的胸腔裡瞬間就積滿了火氣,他雖然脾氣不好,可是,他不是一個易怒的人,更不會這樣好不受控制的就發火。
殷時年的下顎被封衍緊緊的捏着,她不能開口說話,只感覺封衍要是再用點力氣,她的下顎就會被他給捏碎。
她自然是不會說她去見誰了,白赫勳是偷着回來的,要是被發現了,他會有很大的麻煩。
再說,她見誰跟他有什麼關係?
她不過是陪他睡覺,他沒有權利管她的私事。
殷時年別過眼去,不說話……
他這樣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封衍。
“寒冰,給我去查,看看她特麼的見了哪個野男人!”
封衍說話一般不會爆粗口,顯然,他是真的怒了……
“是,少主!”隱藏在暗處的寒冰,恭敬的應了聲。
最終暗自退了下去。
好在他讓人帶着奈奈小姐出去玩了,要不要她看到這樣的狀況,怕是更亂了……
殷時年聽到封衍要寒冰去查,不管疼的開了口,“不要……”
封門查事情的只需要分分鐘就能查出來……
白赫勳是殺過人的,這次又是偷着回來,要是被查到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她不能讓他有危險。
“你特麼的給我閉嘴!”
封衍幾乎是拖着殷時年上樓的。
處於盛怒中的男人,自然是下手每個輕重。
當殷時年被封衍給扔進浴缸的時候,她的後背重重的撞在了浴缸的邊緣。
她疼出了眼淚,卻沒有喊一聲疼,依然倔犟的看着氣勢洶洶的封衍。
封衍打開花灑,轉身去拿牙刷牙膏……
然後把擠了牙膏的牙刷送進了殷時年的嘴裡。
殷時年乾嘔着,封衍卻蠻橫的使勁兒的給她刷。
他的女人,竟然和別的男人接吻,他怎麼能允許。
殷時年被逼出了眼淚,她渾身都溼透了……
狼狽至極……
當衣服被撕開,身子被翻轉過去,以跪趴的姿勢,趴在浴缸邊緣時。
殷時年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屈辱……
“封衍,你讓我覺得噁心……”當毫無前戲的被進入時,殷時年破碎着嗓子低泣道。
“我特麼的還嫌你髒!”
到最後,殷時年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
像是破碎的娃娃,任由封衍在她身上發泄着。
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到處可見,而傷的最重的地方,是她的膝蓋……
“從今天開始,你就呆在家裡,哪裡都不許去!”
封衍從浴缸跨出來的時候,殷時年連抓着浴缸邊緣的力氣都沒有。
“封衍,你有火衝我一個人來,別去找他……”
殷時年的嗓子啞的不行,這個時候,她想的還是不能讓白赫勳受到危險。
“你特麼的還敢說!”封衍揚手就要給殷時年一耳光。
可是,最後在要打在她臉上的時候,還是收了手。
即便是他再惱怒,他還是有理智的,他可以用任何一種方式懲罰她,但是,他不能打她。
剛纔在做的時候,他一次次的逼問她,除了接吻,她有沒有和那個男人,做別的事情……
殷時年說沒有……
或許是真的怕封衍會去殺了白赫勳,殷時年最後發誓說,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該慶幸她沒有和那個男人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否則,封衍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直接殺了她……
封衍轉身離開浴室,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會打她……
封衍下樓的時候,寒冰已經候在了那裡。
“那個野男人是誰?”封衍穿着一身黑色,暗夜裡的顏色,最是適合他,邪魅危險。
寒冰看着封衍手裡的槍,眸色閃過一抹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