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搜救,依然沒有找到那仁,兩天兩夜,人溺水生還的希望不大,但是,卻不見屍體。
季沉舟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狀態。
修爺更是啞的嗓子說不出來話了。
最後主持大局的是霍仲饒和厲北宸。
楚柏卿負責照顧季沉舟……
修爺一直就站在海邊,他對這片海域很熟悉,吞噬一個人找不到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也是這些年來,沒有人能走進這裡的原因。
可是,他不能相信那仁會死在這裡,他就是這海里的龍,又怎麼會死在這海里。
這是讓所有人都想不通的地方。
因爲那仁在這之前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就連季沉舟都說,他們玩的好好的,就是要游泳給他看看,人就遊沒了。
也不可能存在綁架的可能,這片海域除了修爺的人能進來,別人根本不可能活着走進來。
“修爺,沒有任何的痕跡,生還的可能無!”
常青面色冷沉,緊緊是兩日,修爺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他問了島上的兄弟,他們都說那仁的屍體有可能就是被海水給沖走了,要麼就是被鯊魚給吃了。
這裡的鯊魚體型很大,整個人吃下去很正常。
可是,這話他不能和修爺說,這個冷硬如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會崩潰。
雖然修爺和那仁之間只差了十多歲,可是,在修爺的心裡,那仁和自己的兒子沒區別。
修爺倏然的閉上眼睛,身子都在抖着,搜救了兩天,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可是,再聽常青說,“生還的可能無”時,他的心還是揪着絞着,疼的要不能呼吸了……
這是常青第一次見到修爺哭,這個刀尖舔血過生活的男人,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可是,這一刻卻脆弱的如同沙子堆砌的人,一碰就會散了。
季沉舟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沒有了海浪的聲音,也沒有了腥鹹的海水味道。
入眼的是他的臥房,卻是他爹家他房間。
季沉舟的腦子一片混沌,只覺得喉嚨裡火燒燒的幹疼着,“那仁,水……”
季沉舟就說了三個字,就感覺自己的嗓子,像是被鈍刀給劃過一般,疼的他,額頭冒冷汗。
然後得不到迴應,他猛然的坐起來,“那仁……”
他的那仁去游泳了,是不是還沒回來?
怎麼還沒回來,不……
那他怎麼回家來了,他是不是還在做夢,不對……
一定是在做夢,他應該在海邊等着他的那仁不是麼。
季沉舟又躺了回去,蓋好被子,緊緊的閉上眼睛。
可是,去怎麼都睡不着,他急的也不知道嘴裡在說着什麼。
楚柏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季沉舟在那裡一直說着“那仁,回來,回來……”
被子下的身體一直在抖着,楚柏卿趕緊跑過去,把季沉舟給抱在懷裡。
“沉舟,冷靜點,你必須冷靜,不能讓自己這個樣子,你會瘋掉的!”
楚柏卿摁不住季沉舟,乾脆跨在他身上,雙手固定住他的臉,逼着他看向自己。
“沉舟,聽話,你不能再有事了,不能……”
楚柏卿感覺到身心俱疲,那仁的死太突然了,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叫這些在乎他的人如何是好……
季沉舟茫然的看着楚柏卿,雙眼通紅,“小媽,那仁游泳還沒回來……”
季沉舟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孩子,那麼的無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沉舟,那仁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楚柏卿直接給季沉舟下了一劑猛藥,不能讓他再這麼自我欺騙了。
其實,季沉舟心裡是知道的,他是知道那仁死了的,可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
所以,還在自我催眠自我欺騙着,這樣真的會瘋。
多少癡傻瘋掉的人,就是這樣自我欺騙纔會瘋。
“不……”季沉舟猛然的把楚柏卿給掀翻在地,受到了刺激的季沉舟完全像是一隻困獸一般,嘶吼着……
可是,無論他怎樣痛苦的吼叫,他的那仁也不會再回來了。
總統車隊從總統府駛出來,警車開道。
一路上暢通無阻,一處高樓上,絕佳的隱秘地點。
狙擊搶已經已經準備就位,就等着目標出現。
那仁雙眸冰冷,毫無情感麻木的彷彿是沒有生氣一般。
他知道因爲他的“死”那些在乎愛他的人,現在都在受着折磨。
他愧對所有的人,時間會沖淡他們的悲傷。
他必須要爲他的父母報仇,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他殺了季沉舟的父親,他和季沉舟就是仇人,痛苦的就是季沉舟。
所以,他必須先死了,然後再去殺了他的父親,這樣季沉舟不會知道是他做的,他的仇也能報了。
他和季沉舟之間便也不會有恨……
他們之間橫着這麼多條人命,即便是他不“死”也不能在一起,只會更加的痛苦。
與其折磨一輩子,不如長痛不如短痛,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他會永遠活在季沉舟的心裡,他知道這對季沉舟是殘忍的,對所有愛他的人都是殘忍的。
可是,他沒有辦法,自從知道他的父母是被誰殺的,他沒有一晚是睡的好的。
他父母慘死的樣子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腦子裡一般,揮之不去。
他要被折磨瘋了,他愛季沉舟,愛的沉……
就是因爲愛的深沉,他才更加的痛苦。
他“死”是最好的方法,那仁一再的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
當總統的車子停下,在保鏢打開車門的時候,那仁的手輕微的活動了一下。
總統走下車,那仁瞄準,十字花清晰的出現在總統的頭上,只要他手指一動,他父母的仇就能報了……
那仁的雙眸無比的冰冷,然而就在他的手指要扣下扳機的時候,他渾身一僵……
有些意外總是來的讓你措手不及……
五年後
黑色的大牀上,季沉舟的額頭上布着薄薄的一層冷汗,雙手緊緊的抓着牀單。
“你就那麼想離開我?”他嘶吼的問着另一個男人。
另一個男人逆在陽光之下,一臉的冷笑,“嗯,我從來就沒想和你在一起過!”
這是男人對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他就當着他的面躍入海面,從此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這個男人消失五年了……
“那仁……”季沉舟猛然的驚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在看清房間的擺設後,再雙手在臉上抹了一下,不是海里……
爲什麼不想和我在一起,我都說了不逼你了,爲什麼不想和我在一起?
他下樓的時候,騎士剛從房間裡跑出來,直接撞在了季沉舟的身上。
“三哥,早。”
騎士蹦蹦噠噠的下了樓。
季沉舟的臉又沉又黑,也不知道他爹和小媽是怎麼想的,居然就會給他們兒子起這樣的名字,騎士……
腦子進水了吧?
季沉舟直接進了寶貝的房間,五歲的寶貝漂亮又可愛,不過就是有一點不好,就是特別的懶,起牀尤爲困難。
季沉舟把寶貝今天要穿的衣服找好,然後就去掀被子,“寶貝起牀了,乖。”
季沉舟捏着寶貝的小臉,寵溺的說道。
“不要……”
寶貝嘟囔一句,然後小手去扯被子,卻怎麼都扯不到。
迷糊着眼睛哼唧着,“三哥,討厭……”
寶貝蹬着小腿,有些惱了。
“嗯,三哥,討厭,寶貝乖,快起來,去幼兒園要遲到了。”
小七小九和騎士都怕季沉舟,知道三哥的脾氣不好,所以,季沉舟說什麼,他們都乖乖照做。
只有對寶貝沒脾氣,是寶貝怎麼說他怎麼做。
沒辦法,他爹和小媽四個孩子,只有寶貝一個女兒,爲什麼叫寶貝,就是因爲她是寶,必須的疼着寵着。
“不想起,我要睡覺,不去……”
這幾乎是每天的對白,即便是如此,季沉舟還是會每天耐着性子哄着寶貝。
“寶貝,你乖乖起牀,三哥給你給棒棒糖,好不好,悄悄的不讓爸爸知道。”
棒棒糖這一招,季沉舟百試百靈,因爲寶貝最喜歡吃棒棒糖了。
果然,寶貝立馬坐了起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笑着用手指在脣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十分的可愛。
哄着寶貝把衣服穿好了,季沉舟又給她梳了頭髮,一切都弄好了才把她帶到樓下。
小七小九已經吃過坐校車走了,他們上小學了。
剩下騎士和寶貝,都由季沉舟每天早上送去幼兒園。
騎士已經吃過了早飯,坐在客廳等着三哥和妹妹。
“我說你明天能不能早點起來,叫寶貝氣場,你看看都幾點了?”
顧爵親了一下寶貝,抱着她坐在餐椅上,沒好氣的對着三兒子說道。
“有本事你去叫她起牀,和我喊什麼。”
季沉舟直接坐下吃飯,在家裡,他是最沒地位的一個。
怎麼說他也是家裡的“大兒子”吧,怎麼就跟撿來的似的。
他想他爹和小媽真是厲害,一下子四個兒子一個女兒,爽了,以後要是這倆老頭老了,這麼多孩子前後伺候着,多幸福。
“我特麼……我和你喊什麼了,你小點聲,你小媽還在睡覺。”
顧爵時不時的還是會爆粗口,爲了這事楚柏卿都和他吵了好幾次了。
就因爲他總是不注意會說特麼艹什麼的,小七完全學了他的,動不動就說,“艹,不吃了。”“這飯太特麼難吃了。”
就因爲這個小七沒少捱打。
“呦,這個時候心疼我小媽了,你晚上折騰他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心疼。”
季沉舟白了一眼他爹,把剝好的水煮蛋,放到寶貝的碗裡。
順手又捏了一下寶貝的臉,手感真好。
“有你這麼當哥的?在你妹妹面前說什麼呢!沒羞沒臊的。”
顧爵在季沉舟的小腿上踹了一腳,怒道。
“也不知道誰沒羞沒臊的,老不正經。”
季沉舟咬了一口吐司,他爹現在做飯越來越糊弄了。
“我艹……你別吃了,我特麼養了一隻白眼狼。”
顧爵活了,小的小的不懂事,大的大的不懂事,一個個的巴不得氣死他。
“別說你養我,咱們家都是我小媽掙錢,你天天在家呆着,誰養誰啊!”
可不是,顧爵現在就天天在家,早上做飯,晚上做飯,就中午不需要做飯,可是三兒子要在家,還得做飯給他吃。
一隻都沒有出去工作……
“你特麼再給我說一遍!”
顧爵怒了,他這麼一天累死累活的伺候他們,還伺候出錯來了。
他是不上班,可是,公司有秦少游,他根本不需要管。
他這才真的是掙錢顧家兩不誤。
“你再把這話給我說一遍。”楚柏卿打着哈氣出現在顧爵的身後,在他的頭上打了一下,沉聲道。
“醒了,我去給你煮麪吃去!”
顧爵一看他們家楚柏卿沉了臉,就知道自己又說髒話了。
立馬陪着笑臉,趕緊去廚房給媳婦煮麪去。
季沉舟看着自己手裡的吐司麪包,這待遇?
“我也要吃煮麪。”
對着他爹的背影就大喊。
“滾。”換來的卻是他爹的一聲大吼,帶着濃濃的厭惡。
“小媽,我也要吃麪。”
季沉舟沒搭理他爹,轉而找他小媽,可憐兮兮的說道。
“給沉舟也煮碗麪。”楚柏卿親了親寶貝的小臉,對着廚房裡的顧爵說道。
“你就慣着他吧!”
廚房裡傳來顧爵不悅的聲音……
季沉舟滿足的吃了一碗麪,就帶着寶貝和騎士走了,送他們去幼兒園後,他還得去外交部上班。
楚柏卿看着季沉舟一手牽着騎士,懷裡抱着寶貝的背影,心裡就疼。
五年了,時間真快……
“是不是又該帶他去催眠了,這兩天他總說做夢。”
顧爵給楚柏卿倒了一杯溫水,嘆了一口氣說道。
“嗯,我安排。”
楚柏卿的語氣很是澀然。
那仁剛死的那段時間,季沉舟完全沒有活下去的意思,騎士和寶貝他也不管,任憑大家怎麼勸他,他都聽不進去。
一心等着那仁游完泳回來,像是魔怔了一般。
天天在家裡的泳池邊上坐着等着……
只活在他和那仁的世界裡,完全的不想走出來。
沒辦法,最後,大家決定給他催眠。
想讓他忘記那仁,可是,嘗試了幾次都不行,因爲那仁在他心裡已經根深蒂固了。
尤其是那仁跳海那個畫面……
最後只能催眠他是那仁不想和他在一起才跳海,而又把他們中間相愛的過程給封鎖了。
只留着他們最初相識的記憶,還有那仁跳海的那個記憶。
果然,被催眠後的季沉舟對那仁只有恨,只有怨。
人也活過來了,但是,卻不記得騎士和寶貝了,最後只告訴他,那是他爹和小媽又人工出來的孩子……
這日子一過就是五年……
季沉舟聽從他父親的安排進了外交部,如今坐上了季九當年的位置,外交部總長。
每天都很忙碌,感情生活卻一直是一片空白,即便是那仁死了,在他心裡還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畢竟初識時,他對那仁很感興趣。
這些年路凱一直追着季沉舟跑,五年了,得不到任何的迴應,也沒有絲毫的放棄。
更是爲了近水樓臺先得月,通過家裡的關係,路凱也進了外交部。
下班的時候,季沉舟剛上車,路凱也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直接上了副駕駛位。
自然的繫上安全帶,笑着看向季沉舟,“今天我生日,你請我吃好吃的吧?”
若是說當年的路凱長的妖氣又媚氣,那麼五年後的路凱則是多了三分沉穩,畢竟是進入了職場,氣質也是有所轉變的。
季沉舟想到路銘給他打過電話,讓他今天多擔待一些路凱,原來是他的生日。
每一年路凱的生日,路銘都會特別的和季沉舟打招呼,讓他對路凱好一些。
因爲路凱的母親就是在他生日這一天去世的,所以,每年路凱的生日,對他都是一種折磨。
季沉舟沒說什麼,直接發動了車子。
沒有被趕下車,路凱就知道季沉舟會帶自己去吃好吃的。
嘴角微微上翹,滿心的辛福。
他以爲自己沒有機會再擁有這個男人了,卻不想那仁居然死了……
他以爲季沉舟會瘋,不是說很愛那個男人嗎?
可是,現在不也是過的這麼好,或許都忘記了那個男人是誰了。
他就說,季沉舟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愛上別人。
他這人根本就不懂得情愛,他不求他會愛上自己,只求和他在一起就行。
他想自己只要堅持不懈,終有一天會讓他接受自己的。
他愛了他這麼多年,已經成了習慣,他等的起。
季沉舟帶着路凱來到了自己的那家情侶餐廳,倒不是有別的意思,只是他正好要過來處理一些事情。
可是,路凱卻不是這麼想了,情路餐廳……
下車的時候,他直接挽上了季沉舟的手臂,“我喜歡這裡。”
眉眼彎彎,嘴角上翹的樣子,彷彿又變成了五年前的那隻傲嬌的小野貓。
季沉舟也沒說話,自從那仁不想和他在一起,跳了海之後,季沉舟在外人面前就變得十分的冷漠。
也就是在他小爹和小媽面前,纔會露出真我。
菜都是路凱點的,還點了紅酒,季沉舟想着怎麼也是生日,就讓人去準備一個蛋糕。
“沉舟,我今天特別的開心。”路凱確實很高興,喝了不少酒,直接坐到了季沉舟的身邊。
整個人都黏在了他身上,酒味兒夾帶着熱氣撲打在季沉舟的臉上。
“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季沉舟沒怎麼喝酒,因爲他知道路凱的酒量,喝點酒就醉。
“我不想回去,你要了我吧?我這些年的生日願望就是想你睡我……”
路凱說着就要去吻季沉舟,卻被他躲開了。
“別鬧了!”這事兒季沉舟自然是知道,前年路凱的生日,他就大聲的喊,想要自己睡他……
“我沒鬧,季沉舟,你怎麼就不能睡我,我長的好看,身材也好,你自己用手,哪裡有我伺候你舒服……”
自從那個那仁死了之後,季沉舟身邊就沒有出現過任何人。
是個男人就有需求,路凱就不明白,季沉舟爲什麼寧願用手解決,也不要他……
路凱很會撩人,手在季沉舟的身上不停的點火,說出的話都是軟糯糯的。
季沉舟要是有他和那仁相愛的記憶,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推開路凱。
可是,他沒有那些記憶,他有的只是對那仁感興趣,而他卻寧死不從的跳了海。
路凱追了他多少年,季沉舟都不記得了,可是,不管他怎麼疏離他,路凱依然不放棄。
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不喜歡路凱,長的比那仁好看,皮膚又白,身材也好,又會勾人,最主要的是他愛自己,怎麼就沒興趣……
季沉舟捏着路凱的下顎,路凱微微撅着脣,想要吻他……
季沉舟看着路凱的脣,微微的眯了眼睛。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的卻是那仁的脣,不是其他男人那削薄的脣,那仁的脣有點肉,吻起來的感覺很好……
路凱看到季沉舟的眸子裡有了谷欠。
手就伸向了小沉舟那裡,迷離着雙眸誘惑着季沉舟。
季沉舟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他的眼裡沒有路凱,有的卻是那仁的那張誘人的脣……
路凱的手緊緊的摟住季沉舟的脖子,好不容易勾到季沉舟出了火,那處也有了反應,他一定要讓他睡了自己。
這麼多年了,他路凱都成了一個笑話,天天追着季沉舟,可是,一個迴應都沒有,他的愛卑微的不成樣子。
可是,他甘之如飴,他就想得到這個男人,他也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
季沉舟的拇指碾過路凱的脣,頭也緩緩的底下,他最喜歡聽那仁抗拒求饒的聲音,每次聽到,都讓他亢奮。
“吻我,要我……季沉舟,我會讓你舒服的,要了我吧!”路凱的舌尖掃過季沉舟的指腹,迷幻着一雙勾人的眼,軟糯糯的催促着季沉舟。
任憑任何一個男人,遇上路凱這麼會勾人的,都不可能抗拒的了,更何況季沉舟還把他當成了那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