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沒有再看自己的兒子。
“二十多年了,我沒有走進人羣裡,今天爲了你破例了!”
聽了沈清的話,霍傾歌把頭轉過來,眼神很沉很冷,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眼神也是陌生的。
而這樣的眼神是霍仲饒不想看到的。
在他的記憶裡,母親是最溫柔的女人,可是,從家裡發生變故後,他就沒有再從她臉上見到過笑容。
“這時代翻天覆地變化的真是大,侄媳婦也能和小叔在一起!”
沈清這個時候又將眸光看向,在那裡蓋保溫盒的厲北宸。
“這還得謝謝我爸的撮合,他很喜歡傾歌!”
厲北宸淡笑着,不管怎麼樣,都是以後的丈母孃,總不能起了衝突。
即便是,他現在心裡的火氣已經壓抑不住了。
霍傾歌不想讓厲北宸和沈清起衝突。
自己面對沈清,所有的情感都是複雜的,她是她母親的事實,硬生生生的擺在這裡,她做不到她那個程度,能把恨字恨的那麼坦然。
“從你想淹死我的那一刻起,我覺得我們母女的緣分就盡了!”
霍傾歌的身子都在顫抖着,看着沈清的臉,她就像是又被浸泡在冰冷的池水裡一般。
連骨頭都被凍透了。
“傾歌,媽不是要淹……死你,不是!”
霍仲饒不是爲沈清開脫,她嘴上雖然說是淹死霍傾歌,可是,卻不是真的要淹死她。
沈清彷彿是被魔怔了一般,她看誰身上都有妖魔鬼怪,都是來索命的。
她說的淹死是指霍傾歌身上的那些,她自認爲的妖魔鬼怪。
“哥!”
霍傾歌重重的叫了一聲哥,壓抑的悲憤的惱怒的,都有了。
“仲饒你不必和她解釋,也沒有必要和她解釋!”
沈清冷冷的看着霍傾歌,那眼神,亦如在看陌生人一般。
“我今天是來告訴你,你想嫁人我不攔着,但是,你要嫁,只能嫁封衍,你們兩個的婚事,是早就定下來的!”
“我們霍家不允許傷風敗俗的事情發生,侄媳婦和小叔搞在一起,你也不嫌丟人害臊!”
沈清的話一出,着實讓霍傾歌氣憤不已。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傾歌,她是您的女兒,我的妹妹,再說她和封衍是朋友,他們不會在一起!”
霍仲饒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眼前咄咄逼人的母親,在他看來是如此的陌生。
看着自己的妹妹那受傷又氣憤的表情,霍仲饒後悔自己帶母親來了。
厲北宸眸色暗沉的可怕,似乎有什麼已經是壓抑不住的。
“沈姨,您這話過分了,我就一個侄子是南城,而他的未婚妻是蘇家的蘇甜!”
厲北宸的脾氣不算好,但是也沒有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
可是,這一刻,他似乎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
一頭亞麻色短髮的少年走了進來,歪帶鴨舌帽,黑色的棒球外套,白的的體恤,黑色的破洞牛仔褲,白色板鞋。
潮範兒十足的少年,依靠在半開的門上,探着頭看向病房裡。
一個大大的泡泡從他嘴裡吹出來,又被吸回了嘴裡,歪着頭揮揮手道“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