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鬆的狀態還行，楚柏卿打開盒子，遞給了譚鬆，“他說錄音筆給你，剩下的東西放我那裡。”
因爲過於緊張，楚柏卿說話都有些顫抖。
譚鬆拿過錄音筆就打開了，就窩在窗臺上坐着，小黑立馬順着他的腿爬了上去，縮在他懷裡。
譚鬆把音量調的很小，是怕被他爺爺奶奶給聽見。
所以，楚柏卿也聽不到沈從文和他說了什麼。
只能看到他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最後整個人都埋在了膝蓋裡，渾身抖個不停。
楚柏卿就坐在牀邊看着他，這個時候說什麼安慰的話，都不如他一個人消化沈從文和他說的那些話。
譚鬆下了窗臺，從抽屜裡翻出一些東西，遞給了楚柏卿。
是護照，楚柏卿知道他們兩個這是要出國。
譚鬆給他的錢是美元，還有一些其他零碎的東西，應該都是他和沈從文之間有着回憶的東西。
就如同沈從文盒子裡的那些小玩意是一樣的。
“你一會把小黑也帶走，這是你文哥送我的，我爸媽明早回來，怕是留不住他。”
譚鬆哭過笑過後，現在情緒很平靜，他還在環顧着房間，看看有什麼是要帶走的。
“鬆哥，你怕麼？”
楚柏卿看着沈從文給他的盒子裡的這些東西，眼睛盯在那兩本護照上。
“和他在一起就不怕，我們之前就想好了，家裡人要是接受不了，我們就出國。”
譚鬆坐在楚柏卿的身邊，看着他那一身的傷。
原來他們早就想好了，譚家和沈家都是有背景的，他們在雲城是呆不下去的，出國也好。
就像是譚鬆說的，只要和沈從文在一起，他就不怕。
兩個人在一起就不怕，心在一起，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楚柏卿看不到他們的未來停頓在哪裡，但是，他卻相信任何外力都不能阻擋他們在一起。
“對於我們的事情，顧爵是什麼態度？”
譚鬆摸着小黑的頭，摸兩下它就睡着了。
“覺得不可思議，有些……反感，是……很反感。”
說出這話或許傷譚鬆的心，但是，這卻是事實。
“如果不是天生彎的，誰都接受不了這事兒，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他的態度，你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
拍了拍楚柏卿的肩膀，譚鬆躺在了牀上，感覺很累，卻又無比的放鬆。
楚柏卿知道，他們有一場硬仗要打。
“鬆哥，有什麼話要我帶給文哥嗎？”
楚柏卿看着有些消瘦的譚鬆，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
“告訴他，一生之中一定會遇到某個人，他打破你的原則，成爲你的例外，成就你全世界的幸福，他沈從文就是我譚鬆的這個人，且我心如磐石。”
一字一句，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那麼的空洞，卻又那麼的堅定。
把這話和沈從文說完後，回到家裡，躺在牀上的時候，楚柏卿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千金重，可是，心裡卻從未有過的解脫。
是的，譚鬆和沈從文的事情，讓他清晰的意識到，他和顧爵之間是不可能的。
停留在這裡剛剛好，一切都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