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下脣,眸內浮現一抹濃濃的狠厲,一枚黑色匕首在掌間兀現,這是哪吒當初關給高揚的那支只屠龍匕。就在殺氣凜凜的劍網將要落在高揚身上之際,立在原地的高揚身影竟然漸漸變淡,眨眼間便消失於臺階上。
“啊!”
“啊!”
“啊!”......勁風掠過,在連綿不絕的慘叫聲中人影翻飛,一道道清脆的金鐵落地聲響不絕耳。
只是片刻間,高揚的身影又在剛在站立的地方浮現,甚至連站姿都一樣,好象壓根都沒動過,只是急促的喘息聲和蒼白的面龐說明他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在高揚的四周,那撲向高揚的律堂弟子正倒在地上哀嚎着翻滾不止,身邊,長短不一的斷劍在陽光下散發出清冷的光芒,鮮血,自各個律堂弟子的右腕部汩汩流出,瞬間便把臺階上的青石磚染紅一片。
而那律堂堂主葉天楓,正單膝跪地,望向高揚的目光裡充滿了怨毒,一把散發着絲絲寒意的長劍已短成數截,而那右手所捂的耳朵部位,鮮血沿着指縫已流至脖頸。一隻鮮血淋漓的耳朵正在地上微微蠕動。
十三個丹氣前期的律堂精英弟子,不到五秒種,便全被高揚給弄成發殘廢。
其中十二個右手筋脈被由紫金靈氣凝成的釘子挑斷,永遠不可能再有接上的機會。而律堂堂主葉天楓,右耳直接被高揚被割斷。
其實高揚割掉葉天楓的耳朵純屬意外,他的本意是割掉葉天楓的脖子。誰讓葉天楓盯着高揚的眼神裡殺氣那麼重呢!可惜的是,收拾完另外十二個律堂弟子,高揚已呈強末之勢,再加上葉天楓反應的確敏捷,才被他留下一隻耳朵後逃了一命。
只是眨眼功夫,崑崙派引以爲傲的未來中流砥柱便被高揚砍瓜切菜似的放掉一地。
除了憤怒加心疼得渾身微微顫抖的天空子外,一衆掌門臉上彷彿在開臉譜會一般,震驚、恐懼......即便是這些表情全部覆在臉上,但是這些掌門眼底跳躍的興奮和竊喜傻子都能看出來。奶奶的,你崑崙派坐了數千年的老大,也該挪挪屁股了。
“既然不能善了,那就戰吧!”
望着臺階上方臉色變得猙獰無比的天空子,高揚眼睛虛眯,一抹寒芒在眼眸中掠閃過,因爲脫力而變得微微顫抖的手掌,再次緩緩地握了起來。
“小畜生,今天我不把你挫骨揚灰,實難消我心頭之恨。諸位道友,我現在十分懷疑這姓高的是不是那惡鬼所化,不然他的一身詭異功法又怎麼解釋,貧道現在將爲本門天風子師弟及一衆弟子報仇,如果誰敢攔着貧道,將成爲崑崙的仇人!”
因爲仇恨使得天空子原本慈祥的面龐變得格外猙獰,寬大白袍無風而動,龐大威壓以天空子爲中心向四周激射而出,瞬間便瀰漫至偌大的廣場。
而天空子旁邊的衆人聽天空子說得如此決絕,忙不迭地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一不小心引起天空子的誤會。
“兩位道友,難道你們真願爲了此子而和崑崙對立嗎?”
天空子見其餘掌門俱都懼怕自己退至身後,正欲得意間卻瞧得雷震風和玉姬仍立在原地不動,不由得面色一寒,冷聲朝二人問道。
“唉!小子,我和你很是投緣,但是形勢比人強,哥哥我也幫不了你,保重吧!”
說罷,深深地望了一眼高揚,連看都沒看天空子一下,直接退到了一邊。
而因爲雷震風而留在原地未動的玉姬,見得雷震風退去,望着一臉倔強的高揚,秀眉微皺,暗歎一口氣,旋即也緊跟着往後錯了幾步。
“小子,本來我念你護送傳訊玉簡有功,正有意收你爲門下弟子,再傳你一件千金難求的下品法器,給你一次與仙結緣的機會。可誰知你竟然是和那惡鬼一夥的,今天,誰也救不了你,受死吧!”
天空子咬牙切齒地說罷,旋即雙手一旋,一個散發着暗黃色的印結便呈現在天空子雙掌之間,暗黃色印結所散發的毀滅氣息,一衆掌門隔着老遠便感到遍體生寒。
“土靈印!”五行宗宗主任五行一見天空子掌間的黃芒,不由得低聲驚叫了一聲,一雙眸子迅速變成血紅色,望向天空子的目光裡充斥着貪婪,不甘,怨恨.......
其實也怪不得任五行有如此異常行爲,五行印原爲五行宗鎮宗之寶之一,共分爲金木水火土五個印符,五行之間相生相剋,威力端的無窮。
千年前五行宗宗主遇大劫難,求到崑崙派時,當時的崑崙派掌門人答應幫五行宗渡此大劫,但卻以五行宗的五行印爲交換條件,衡量再三,當時的五行宗掌門在無奈之下,只得咬牙答應。
自此,五行宗傳承數千年的五行印易主。於是,五行宗此後就多了一個宗訓:後輩子弟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讓五行印迴歸五行宗。所以,任五行纔會有這樣的情緒變化。
“這小子死定了!”
土靈印一出,雖沒練過五行印,但卻深知五行印威力的任五行便是明白,這個一臉倔強的小子死定了!
土靈印,只要沾身便會產生一千倍重力,壓力之大,甚至連元氣境後期的修士都不能倖免,更遑論這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了。土靈印加身,這小子會肯定變成一堆肉沫。
天空子想的固然沒錯,在天空子看來,雖然不知道高揚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但是目前的修爲絕對不會太高,否則以他那神出鬼沒的暗紅色武器的殺傷力,巫天早就成爲一個死人了。
由於天空子太在乎面子,鑑於高揚那詭異的速度,用飛劍的話,怕是連氣機都不一定能鎖定,何況,對付一個毛頭小子上來就用絕招也太丟面子了一些,勝之不武,而土靈印,則是對付高揚的不二法寶。
想法是好,但是天空子卻萬萬沒想到,高揚的身體經過紫金靈氣的淬鍊後,重力對他而言自是毫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