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剛接近帕克家的時候,便見一個小孩見到我們,飛一般的一邊大叫一邊跑走了。這小孩我認識,正是帕克家的孩子。
很快,帕克手裡握着獵槍從樹上走下來,見到我們,先是鬆了一口氣,和羅伊一個熊抱,說道:“能看到你們活着回來真是太高興了,知道嗎,你們走的這幾天裡,這裡可不太平,總有奇奇怪怪的人在這附近轉悠。好在我請了幾個朋友在,那些人並沒有輕舉妄動。”
“他們是一些什麼人?”
帕克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我們連他們的臉都看不清楚,一旦我們試圖接近,他們就跑遠了,我估計是奔着你們來的。不管他們了,你們回來就好,快進來!”
我們爬上樹屋,先去看了童雨桃。幾日不見,她顯得更加憔悴了。艾莉一直在照顧着她,皺着眉對我們說道:“如果再不快點想辦法,恐怕她堅持不了幾天了!”
“放心吧,我們已經找到生命果了!”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帕克一家十分高興,雙眼閃光,都欲一睹生命果的真容。
羅伊道:“艾莉,我們有人受傷了,箭頭扎進骨頭裡,取不出來,能否幫我們找個醫生來看看?”
艾莉道:“何必去找別人,我就是最好的醫生!”
我們跟着艾莉走進廚房裡,艾莉打開一個廚子的門,裡面有一道暗門。打開暗門,是一間密室。這是艾莉煉製魔藥的工作室。裡面所有的器具十分全面,比我們靈學社要全面多了。羅伊大喜,搓了搓手,準備熬製卡巴拉聖水。
艾莉從一個瓶子裡倒了些液體給伊振風,說道:“喝下它,可以讓你感覺不到痛苦!”
伊振風準備手術,而我則幫着羅伊準備材料。卡巴拉聖水熬製的過程並不複雜,所需材料也並不多,主要就是生命果的果汁。除了生命果極其難得以外,別的倒也容易,這間工作室裡都有。
等到伊振風腿裡的箭頭拔出來,抹上聖約翰之油,封好傷口的時候,我們這邊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坩堝裡咕嘟嘟冒着氣泡,一股奇異的香味彌散開來。只聞一口,便覺得十分醉人。一直到了晚上,卡巴拉聖水才煉製完畢。透明而略有些粘稠的液體,散發着濃郁的異香。總共只過濾出來十毫升左右的量,被分別裝在兩個小玻璃瓶當中。
爲了感謝帕克家的照顧,其中一瓶留給了帕克,另一瓶,我們給童雨桃喂下。桃子喝下卡巴拉聖水的一瞬間,整個人便覺得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原本孱弱的生機變得蓬勃起來,臉色也多了些紅潤。
艾莉激動的笑道:“她很快就可以睜開眼睛了!”
果真,過了不到十分鐘,便聽桃子嚶哼一聲,緩緩醒轉過來。她甫一睜開眼睛,見一大羣人圍着她,顯得有些吃驚。當她認出我們之後,訝異的說道:“路博,小風,怎麼是你們?我這是在哪兒?”
“你現在很安全!”我笑了笑,“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很好……”童雨桃從牀上坐起來,精神很好,只是有些乏力。衆人見狀,紛紛鬆了一口氣。
艾莉說道:“我給大家準備了些甜點,有誰餓了嗎?快來吃吧,讓他們單獨待一會兒!”
衆人紛紛蜂擁而出,屋子裡只剩下我和童雨桃。她顯然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茫然問道:“路博,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斯派克他走了嗎?”
我點點頭道:“是的,算起來,算起來,你昏迷了快半個月了!”
童雨桃聽了,大吃一驚道:“居然有這麼久!那這期間都發生了什麼?你們是怎麼救醒我的?”
於是我將怎樣來到黑森林裡,安頓下來,然後冒險潛入伊甸園中,偷取生命果,熬製了藥水的過程簡單的複述了一遍。童雨桃沉默的聽我說完,說道:“路博,謝謝你,這次,我欠你一條命!”
我看着她,說道:“你別這麼說,你應該知道,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童雨桃多麼聰明的人,當然知道我所指的是什麼。點了點頭道:“唉!其實都怪我,如果不那麼猶豫的話,早點將那段視頻交給你,就不會有今天了。只是不知道,現在還來得及嗎?”
我急忙說道:“當然來得及!只是……哎!”
“怎麼了?”桃子問道。
“你有沒有想好,以後該怎麼辦?你幫了我這次,恐怕就算是叛出魔靈教了,魔靈教不會放過你的。”
童雨桃苦笑一聲,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好了,什麼樣的結局我都有想過。我是我爺爺帶大的,從小我就跟着爺爺學藝,七八歲的時候,便已經加入了魔靈教。那時候我能懂什麼呢?爺爺總不會害了我吧。後來長大了,才知道自己到底加入了個什麼樣的組織。我想退出,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魔教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嗎?後來爺爺去世之前,以醍醐灌頂的方式,將他的一身修爲全部貫通進我體內。但是我並不想用,便將這部分修爲給封印了。因爲爺爺這麼做的時候,連同自己的意志也強行加諸在我身體裡。我就想做我自己,並不想被別人的意志控制着,哪怕我親爺爺也不行!”
第一次聽她講起過往,不想也是在身不由己中長大的。相比起她來,或許我更加幸福一些。我正自嗟嘆,卻聽童雨桃問我道:“你呢,有什麼打算?依我之見,即便五局能夠還你清白,恐怕唐門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即便他們不會明着動手,將來也會暗中算計你的!而且,我前來的時候,暗中跟蹤過唐門的人,那個叫唐宗天的,竟然挖出來我們之間相互早已認識的事情,以他的性子,定然會在這方面大做文章。到時候,恐怕會對你更加不利。勾結魔教妖女,這也是大罪吧!”
童雨桃將魔教妖女這四個字說得很重,顯然有自嘲的意思。我喟嘆一聲道:“其實他們已經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