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邱風取出四足兩耳的香爐就這麼明晃晃的端着,看的青衫男子是目瞪口呆,這東西你說他認識吧,他也不認識,可若說當真一點不知道,那也未必。
那股熟悉至極的感覺,可不就與玲瓏塔如出一轍麼,只是他無數年來卻是從未見過這件東西罷了。
“這是何物?你怎麼會有?”青衣皺眉問道。
邱風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有點古怪,他也不說實話調趣道:“大路上撿的。”
青衣自然不信,但也不惱怒邱風說謊,他仔細端詳了下,又問道:“這爐子裡裝了什麼?”
“哦,你說這個啊,聖尊血肉都燒成灰了,沒啥大不了的,要不給你來點?”邱風半斜着爐子極爲隨意。
青衫只看了一眼便瞬間確定那是聖尊血肉無疑,驚得他後退一步,臉色不是很好看,按理說在這玲瓏塔之內他應當能感應到邱風體內一切纔對,可偏偏這香爐卻從未感應到,裡面的東西自然也不清楚。
他仔仔細細將邱風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最後心裡罵了一句:“怪胎。”
“你把東西收起來,我們再打。”青衫男子道。
青衣剛纔膽寒的表現邱風可是全都看在眼裡,更堅定不能收回香爐的決心,他掂了掂爐子凜然道:“憑什麼?”
“這個東西犯規不能用。”青衣眼神始終盯着香爐。
“我自己身上帶的東西,憑什麼不能用,你要是再這麼說,大不了我倒點灰燼出來,這關我也不闖了,咱倆啊,同歸於盡得了。”
邱風潑皮無賴的招數爐火純青,根本不用學,不然也不會和馬文采、王德全這類人打的火熱,要知道這兩人名聲可是享譽聖院內外的。
“你……”青衣有些惱怒,聖尊血肉倒出來,可不就炸了窩嗎,自己死倒無所謂,這玲瓏塔若是出了事可怎麼得了,不過,最讓他忌憚的卻不是聖尊血肉,而是香爐,這件東西他看不透,但少說也與玲瓏塔是一個級別的。
正在青衣思忖之際,忽聽見前面一聲大喝:“看打。”
青衣擡頭便看見邱風提着香爐無所顧忌的衝了過來,他神色大變,身形猛退不敢與香爐觸碰,同時嘴裡大喊道:“你要做什麼,難道不知這爐子危險嗎?”
邱風一笑對他的話置之不理。
青衣看見邱風這模樣一時無奈,後退的過程他中兩手成爪,在身前抱了個環形,只見環裡面有道紋交織,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與香爐體型相差無幾的爐體,不過這應該不是什麼輕鬆的活,青衣滿臉猙容,額頭豆大的汗水滴落。
看到這一幕,邱風可就不淡定了,
就在爐體將要成型之際,青衣突然臉色大變,煞白無比,他拼命穩住將要崩散的爐子,非常吃力,邱風見如此好機會怎能錯過,他順勢一手焚天造化掌拍了過去,有邱風的干擾,但見爐體竟轟然炸開,化爲道道法則消散於空中。
“嘿嘿,看來這次老天爺站在我這邊。”邱風笑道。
青衣面色陰沉,趕緊在身上佈下幾道防護,這才抵住法則崩散所帶來的侵襲,他一邊退着一邊又望着邱風,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青衣似乎還想着再拼一把,又雙手成環凝練香爐。
可邱風哪能給他機會,連忙喊道:“你要是再敢動,我就馬上倒聖尊血肉出來。”
這句話相當於將軍之言,正中青衣要害,他看邱風似乎不像在說謊,登時不敢在動,只是冷冷地站在那,眼睛似是要噴出火來,直直地看着邱風,咬牙切齒,口中只說出個“你”字,顯然是氣的不輕,可又拿那不要臉的貨色毫無辦法。
邱風嘿嘿一笑,道:“這纔對嘛,爲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非要打打殺殺多不好。”
遠處倒流的瀑布早已恢復正常,無聲的落着,湖面也平靜下來,空中二人對立,過了半晌還是邱風先說話:“怎麼樣纔算是過了第七關?”
青衣咬咬牙,眼神中似有不甘,但看到邱風手中隨時會傾瀉的香爐,他不敢賭,若是這小子犯渾真的倒出聖尊血肉,這裡絕對遭殃,而且看他樣子似乎能夠控制這爐子,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是如何做到遁空境修爲便能操縱神器,但這真實發生在自己眼前,做不得假,青衣想了一會輕聲嘆了口氣,如今這種局面也只能讓這小子過關了。
這有犯規的嫌疑,但玲瓏塔並未規定闖關者不能帶神器來,從這方面說,邱風又未曾犯規。
青衣面色不善的說道:“你過關了,去竹樓挑一樣東西就趕緊走。”
邱風一怔,沒想到青衫男子認輸的這麼爽快,他將信將疑的移動腳步往竹樓走去,但始終正身對着青衣,直到走進竹樓,青衣都沒有絲毫要出手的跡象,他這才輕輕鬆了口氣,想來青衫男子應該不會騙他。
在青衫男子目送下走入竹樓,這一場生死風波便這樣平淡且滑稽的收場,讓邱風都有些感到不真實,不過當摸到手中的香爐時,他似乎明白一點了,儘管現在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但這麼長時間以來,多次靠這爐子逢凶化吉,還有幻滅那老傢伙的神秘實力,想來這定然是天下僅有的好寶貝,他暗自讚了聲自己當初的英明。
竹樓進去是一間茶室,他看了眼被青衣掃在地板上的茶壺,搖了搖頭,這應該不是什麼寶物,再往裡走有一扇緊關着的竹門,輕聲推開竹門走了進去,瞬間邱風眼前景色一變。
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片刻後便已經身在另一處特殊空間之中,這裡四面石壁,四壁上分佈着九個石格,那九個石格中已有七個空無一物,只有左手邊那面牆上兩個石格里有寶物封印着。
不用想也知道在他之前已有七個人來過這裡,估計好的都被人拿走了,剩下這兩樣東西應該都是便宜貨,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着也不會是差的纔對。
他走過去仔細端詳,這一眼可不得了,邱風全身一顫,就連心臟都狠狠地抽了一下,那眼前之物其中之一竟是一塊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石刻,這東西對於別人而言自然是毫不起眼甚至是微不足道,但對邱風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