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易痕心中巴不得秦再天說這句話,不過表面上,他自是會作出幾分難捨難分與分離的痛苦和失落之色。
這樣,在易痕滿是難過的表情之中,懷揣那銀灰色的令牌與數千兩銀票,易痕朝着這月華山那下山入口處走去。
在來到交易會的入口的地方的時候,易痕‘不捨’的回頭望了一眼,而這一眼,他卻是看見了秦再天那躬身行禮的討好的那個場景。
而在他身前不遠處,正是嶽濂與靈荃夫婦二人,他們身邊,還有一個濃眉粗鬍子的壯漢,這裝看看起來十分凶神惡煞。
那靈荃婦人嘴中說着什麼,易痕聽得不清晰,但是他卻是將這女子的說話的口型用雙眼記錄了下來。
只要他有心,天機圖總是能給他幫助的。
果然,天機圖的聲音頓時出現在易痕的腦海之中。
“……你可謂是前途無量,這次將事情辦好之後,更是會受到門派重視,等回去爲師送你幾顆補氣丹和一顆特殊的練氣丹,你便能一舉突破練氣十一層,然後有築基丹,爲師幫忙之下,築基也不是什麼難事
如此大好前途,你帶個資質奇差、神態愚笨的凡人在身邊,豈不是徒增笑料?你在九剎山鬧出的荒唐事還少了不成?”
“師傅,弟子慚愧,弟子已經讓那侄兒前往九剎派,雖然有身份令牌在身,但是以那小子的能耐,只怕是連九剎派都到不了
即便是到了,以他的能耐,也通不過考驗,有那千兩銀票,這輩子他也湊合着夠了。
弟子秦姓一家只有這唯一後人,不適當照拂一下,於心難安啊”
“是麼?”那靈荃冷笑道。
“這個,和師傅與修煉比起來,這小子自然什麼都不是”秦再天咬牙說道。
“嗯,很好,之前那老頭接觸過幾個人,那天照門的尹恨道友與越柟殿的聞川道友都有暗中留意,你且去跟着那張子涵,注意,要謹慎!”
秦再天聞言,當即又躬身行禮之後,纔看似隨意的走入了人羣之中。
這秦再天與那靈荃等人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比較清靜的角落,雖然他們說話類似於傳音,從口中說出,然後將聲音凝聚成線,傳遞到對方耳中。
但是嘴脣動過,天機圖卻是能瞬間翻譯出來,別人看不到,易痕卻是知道。
不過,聽到這些話,易痕倒是在預料之中,只是有一件事,難免讓他心中不安。
那就是,那天照門的那尹恨、越柟殿的聞川,竟然早已經暗中留意那老頭?
易痕心中難免忐忑,這一回頭之下,得知如此多秘密,他反而心中壓力極大。
他本就是一介凡人,卻是無意摻雜到這等修士之中,若是一個不好,只怕是會落得萬劫不復的下場。
易痕回過頭,不再留意任何地方,來到入口的地方,也不和那守衛的說什麼,直接大搖大擺的向外走。
而這時候,恰好有一羣人從入口處進來,在這羣黃白衣服夾雜的人羣之中,易痕見到了一個讓他仇恨之極的人——督嵐
這一羣人,正是炫光山的人
易痕隱忍着,悄然低下了頭,然後看似隨意的離開了這入口處,和這羣修士擦身而過。
而那些守衛見這裡有凡人出沒,微微錯愕之後,便也沒有留意。
畢竟能在這裡隨意進出的凡人,傻子都能想到其背後的實力肯定不俗
而且,就算是要求守衛嚴格,只進不出的話,對於凡人而言,這個規矩也是不適合的。
所以,易痕輕易的離開了這交易會的場地,更是輕而易舉的離開了整個月華山。
離開了月華山,易痕一點都不敢大意,又匆忙的悄然離開了天泰城,向着城外九剎山方向行去。
翻山越嶺數個時辰,天也逐漸的黑了起來,而易痕根據周圍的動靜之類的,確定沒有人跟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向前再行了約莫兩里路,易痕現了一處小小的村莊,根據他腦海之中的地圖分析,這裡應該是風華鎮的一個叫做四方寨的小山寨。
四方寨,大約有十餘家農戶,整個山寨三面環山,一面環水,很是隱蔽。
而這裡的村民,也十分的淳樸,家家戶戶人口不多,但是院子、宅子之類的,卻有些多。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易痕悄然摸進一家農戶的宅院,然後選了一處比較隱秘的靠山的小木宅,悄然潛了進去。
這些地方,平常大多的用來儲存一些野草與山藤之類的雜物的,所以平日也沒有什麼人進來。
易痕進入後,這屋裡的光線更顯暗淡,但是好在這裡比較清靜而隱蔽,也沒有異獸與蛇蠍之類的毒物。
易痕意識一動,手朝着腰間的乾坤袋一拍,天機圖頓時傳遞出一股靈氣,結合易痕的意識,乾坤袋頓時被打開。
一罐清水,幾斤牛肉頓時出現在易痕的面前,易痕毫不客氣,大吃了一番,填飽了肚子之後,這才釋然了起來。
“天機圖,現在情況怎麼樣?”
雖然此處十分隱秘,但是易痕還是以意識問道。
天機圖美女的形象,陡然間出現在易痕的意識之中,沒有半點徵兆。
此時,天機圖美女又換了一個人的模樣,這個人,讓易痕看了就有些無語——因爲這個人,正是那個看起來十分臭美的九鳳閣的女領頭——蘭玉茗
無論是氣勢、還是動作、還是那種神態以及目光所含的清高,都是那麼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