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仁遠的故事(五)

“得得得……”孫縣令舉起右手,“先別急着嚎,張醫師,你跟我過來。”說完又把張醫師拉到一邊說悄悄話,張醫師一邊聽一邊點頭,我站得近,隱約聽到一句“李長史”,張醫師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聲音便大了起來,他連連賠笑道:“哦原來都是一場誤會啊,哈哈哈……”堂下站的衆人皆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唯有那個酒鬼一直保持一副不屑的樣子。“誤會?什麼誤會?”張醫師的夫人從地上爬起來,聲音又提高了八度,張醫師趕緊去拉她,又對酒鬼賠笑道:“一場誤會,我們不告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們吧。”“算了。”酒鬼一揮手,把臉扭向一邊。“哎你!”張醫師的夫人想要掙脫,“這事兒還沒……”但她的嘴被張醫師捂住了,沒能繼續發出聲音,我見狀也跟着張醫師出去了,張府的人也陸陸續續出來了,我回頭看了一下,只見孫縣令拍了拍酒鬼的背,正笑着跟他說着什麼。

回府後,張醫師的夫人還一直在埋怨他,張醫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便立馬變了一副態度,眉開眼笑起來。就這樣,經歷一番輾轉,我終於投在張醫師的門下,逐步學習醫術了,醫術可是一門高深的學問,要學的東西非常多,張醫師讓我先學着辨認各種中藥材,要學好醫術,對藥材的掌握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中藥的種類是非常多的,光是辨認就花了我近一個月的時間,但是我的時間總算是沒有白費,漸漸地我也學到了不少東西,我瞭解到了當歸是秦州的最有名,枸杞還是靈州的最好,還有渤海國的人蔘、細辛、五味子、定襄縣的黨蔘以及河南道的地黃、牛膝、山藥、菊花等都是中藥中的名品,等到我能準確辨認各種中藥材之後,張醫師又教我各種各樣的方劑,不同的病使用的藥是不同的,一點兒也馬虎不得,不同時期的藥材的藥用部分所含有效及有害成分也各不相同,稍有不慎,救人的良藥也可能變成殺人的毒藥,反過來,殺人的毒藥只要使用得當也會變成救人的良藥,舉個很簡單的例子,世人皆以爲砒霜是毒藥,但卻不知砒霜與乳香、半夏結合,只要劑量得當,可治瘧疾,與面、海螵蛸搭配,則可治哮嗽。

學方劑花的時間就要多一些了,各種各樣的藥搭配繁多,用藥的劑量等都很有講究,我也很清楚這其中的重要性,從一開始便虛心向張醫師請教,努力記下各種方劑,每次調好方劑,我便自己先喝,記錄下感受與療效,一開始還常常喝壞了,久而久之也適應了,就這樣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已經喝過上千種方劑,終於小有成就,接下來我便要學習鍼灸了,學習鍼灸首先也是要將人體的穴位牢記,在人體上下縱橫分佈着十二經路及臟腑八大脈,它們中分佈有上千個穴位,要將這些穴位全部牢記是十分不容易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抱着書背各種各樣的穴位,有時連睡覺也要把書放在身邊,在夢中也不忘背上幾個穴位,終於在經過將近三個月之後,我已所有的穴位記得滾瓜爛熟了,接下來便是學習施針,在施針之前要在自己身上的各個穴位試過,因爲施針的力度、角度這些也都是有講究的,只有準確掌握了這些,才能取得預想中的效果,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身上的許多地方都是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