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餘村的位置,是一個地火湖泊。炙熱的火紅液體,在其中不斷的翻滾,一個一個的氣泡不斷的從中浮現,而後破裂,將其中蘊含的能量氣息散發於空中。
在這片炙熱的地火湖泊上,形成一片厚厚高溫氣流,其中炙熱狂暴的火屬性能量肆虐。
在發生劇烈異變,地動山搖的震盪之後,一些修爲極其高深的人無疑是最先到達的,而後附近的修煉之人也陸續趕到此處。
隨着修煉的人越來越多,一則確鑿的消息也傳遍辰南帝國。
因爲地火噴涌爆發的異變,在距離餘城附近幾十裡外的一個叫餘村的位置,形成了一個地火湖泊。
湖泊附近因爲地火的緣故富含極其濃郁的火屬性元氣,身具火屬性元氣性質的修煉之人在這附近修煉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其他不是火屬性的修煉之人,只要能夠抵抗這裡火屬性的侵蝕,也能夠利用這充沛的元氣能量修煉。
隨着消息遍佈帝國大街小巷,無數的修煉之人蜂擁而至。地火湖泊也成爲火屬性修煉之人的修煉聖地。
地火湖泊也被帝國皇室命名爲鳳凰池。
三年以來,因爲鳳凰池,在這附近形成大片小片的集市和居住場所,甚至已經隱約有些城鎮的規模。
因爲靠近南拉雅山脈,很多采獵團也在此逗留交易,發佈、接受任務,招募成員。
可以說,這裡已經以鳳凰池爲中心,形成一個修煉之人大量聚集的地方。
因爲鳳凰池,很多火屬性的修煉之人都在此得到了快速提升和突破,但是因爲無法抵禦火屬性元氣能量的火毒侵蝕和狂暴氣息,也有不少的人因此受傷修爲倒退,甚至經脈俱損無法修煉。
但是,鳳凰池的濃郁的元氣能量,對於修煉之人的吸引就猶如花蜜對於蜜蜂那樣根本無法拒絕。對於實力的渴望,無數的修煉之人還是絡繹不絕的來到此處修煉突破,然後再離開。
甚至最後,帝國都有派一些軍隊到此來進行集體的修煉和軍事鍛鍊。
鳳凰池的盛名也逐漸傳到光軒帝國之中,很多光軒帝國的修煉之人都不遠千里來到此處修煉。而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家族,不同的性格的修煉之人盡在這裡匯聚,爭端和打鬥在鳳凰池也愈發激烈,甚至有了地盤瓜分的派別之爭,集體爭鬥。
迫於無奈,帝國的軍隊在此也有監管的作用。
三年之後的如今,鳳凰池地帶已成爲一處三五九流,各種修煉之人修煉、交易、爭端、打鬥和廝殺的地方。
對於如此模樣的鳳凰池,帝國雖說有整頓之心,但是如此衆多的修煉之人和散修,還不乏一些修爲高深的老怪物,皇室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對光軒帝國的一些修煉之人加以嚴格監管和暗中調查。
而在這鳳凰池地帶中,有一處較大的修煉勢力就是狂獅採獵團。
因爲是本土勢力,團長車子臣又是一位六星武者,仗義豪邁。加上還有一位餘村倖存者周曉馨任副團長,一位實力接近五星武者的女修者。在鳳凰池地帶中,諸多修煉之人都對狂獅採獵團頗爲敬重。
在三年前經歷人生轉折的周曉馨,如今已然是一位修煉狂人。除了沒日沒夜的修煉和山林裡的廝殺,她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想做的了。
在三年前聽聞,實力極其高深的修煉之人,或許是武王之上,就有能力讓至親之人復活重生。馨兒就一天三百六十五天幾乎都在修煉中度過,雖然明白這個消息很大可能是大家勸說自己重生萌發鬥志和生存意志所欺騙自己的,但是馨兒內心仍然有幾分期盼和渴望。
因而,馨兒一直堅持到如今,爲的就是有一天能夠踏入那傳說的修煉境界,復活奶奶和元兒。
這或許就她唯一支撐自己活下去的信念了。
而三年以來,馨兒朝夕想念的元兒,卻一直在深度的修煉之中。
地底的神秘空間,一束燦爛的陽光透過拳頭大小的縫隙,在這空間內肆意擴散,帶來一絲絲溫暖。
隨着光束的逐漸移動,白皙的陽光也緩緩的變成了黃色,而後變成橘紅色,直至消失。
片刻之後,一道銀色的光束也照進了空間,淡淡的月色在這散發出一絲絲冷豔和寂寥的氣息。
三年之中,一動不動的元兒,如今身上已經是覆蓋了一層灰灰的塵埃,灰幽的顏色似乎與其身後的巖壁融爲一體。
而一旁的兔兔,也在修煉之中。細小的身軀被一個繭包裹着。定眼一看纔會發覺,這個繭就猶如放大版的獨眼。似乎是兔兔讓自己整個身子鑽進了獨眼溶液中修煉。
一人一兔如此的模樣,無論誰都會相信他們是在逐漸量的積累,而後實現質變。
在元兒的一旁,放有一個玉盒,玉盒之中似乎放着幾塊玉筒。除此之外玉盒的上面還放有一塊玉佩。看起花紋和雕飾,這無疑是落林的安魂玉佩。
昔日那一道透明的人影,性格無常,喜歡打趣取笑元兒的落林,卻是已經消失不見。或許那地上的玉盒,正是他的所留之物吧。
日落月升,日升月落。
又一天的逝去,周曉馨結束了自己的修煉。離開自己的住所,馨兒望着遠處炙熱氣流之下的鳳凰池,內心的一絲絲悲痛不禁又浮現出來。
“奶奶,元兒。已經走了三年了。”強忍着自己眼眶內的淚水,馨兒內心極其苦澀的呢喃。
片刻之後,重拾狀態的馨兒,再望了一眼鳳凰池,而後直接向着另一邊極遠處的雲霧瀰漫的山林走去。
那是南拉雅山脈的東部,關谷重山。前幾天自己發現的那隻地階的都靈狼,讓它受傷逃跑,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將它擊殺帶回來。其中的內丹,對於如今的我,無疑是用處很大的,對自己的修煉至關重要。
隨着馨兒靜靜的離開狂獅採獵團,團長車子臣正在一處高坡上看着這遠去直至消失的倩影,不禁自語道。
“馨兒,這樣繃緊的狀態,已經三年了,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真是擔心啊......”
與此同時,在不知道相隔多少距離的地下,一個身上佈滿灰塵的少年,緊閉了三年的雙眼,微微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