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況我們已經記下了,如果還有新的線索,或是這個叫蘇巖的人出現了,也請及時告知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兩位警察起身告辭。
“我也走啦。”攝影師向喬瑜打招呼,喬瑜點點頭:“明天你可以晚點去。”
“好咧。”
攝影師和警察一同離開,大門關上之後,李墨一緊張地盯着祝福:“你是誰?”
方纔祝福的樣子,連喬瑜都覺得很不對勁,那個人,那樣的語氣,不是她所認識的祝福。
“我?”祝福嘴角一抹淺笑,“你怎麼了?我是祝福呀。”
喬瑜問道:“你剛纔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
祝福忽然擡手揉了揉眼睛,手放下之後,方纔那譏誚的微笑,還有冰冷的眼神一掃而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唉?你們看不見嗎?這些人身上全都是別人的怨恨和悲傷,都是黑氣,好嚇人的。”祝福一臉的困惑。
現在神情的確是祝福沒錯,喬瑜試探的問道:“你真的是祝福?”
“啊,親愛的小瑜你是怎麼了,失憶了嗎?”祝福誇張的捧着臉,做驚呼狀。
喬瑜這才鬆了一口氣:“現在確定是你了,剛纔你那副神叨叨的樣子,還以爲你被什麼大仙附體了。你說你能看見這些人身上冒出來的黑氣?”
“對啊。”祝福拿起遙控器,對着巨大的液晶屏幕點了一下,視頻上瘋狂的人羣又在勁歌中狂舞,可是,並沒有什麼黑氣,只有炫目的燈光,閃得人想吐。
這下祝福也迷糊了:“不對啊,我剛纔明明看到有黑氣的,怎麼現在就沒有了呢?”
看着三人的表情,祝福也忽然怔住了:“我剛纔真的看到黑氣了,現在沒有……是不是我眼睛有毛病了?”
她驚慌的睜大眼睛,還伸出雙手在自己眼前晃動:“是不是我得了白內障?眼底陰影飛蚊症什麼的。”她給自己找了好些理由,關林森確定她不是被瑤光附身以後,微微鬆了口氣:“應該不是,也可能只是一晚上沒睡,精神太緊張,幻覺而已。”
真的是幻覺嗎?祝福十分擔心自己的眼睛,萬一瞎了,世上這麼多好看的東西都看不見了,關林森安慰道:“不會有事的,要是你擔心的話,明天到醫院來檢查一下。”
“算了,請假還要扣錢。”祝福嘟囔了一句。
到這裡喬瑜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沒錯,是祝福。”
時間已是凌晨四點半,祝福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看着精神依舊抖擻的三個人,她苦着一張臉:“爲什麼你們都不困的,一羣非人類。”
喬瑜笑道:“我一向都是越夜越美麗,越晚越精神。”
“對對對,我要睡了,能睡三小時也是好的。”祝福打着呵欠,熟門熟路的向喬瑜的臥室飄去了。
喬瑜指了一下:“客臥在那邊,有個高低牀,你們倆要是困的話,就去睡吧,被褥都在櫃子裡,自己拿出來墊。我還有點工作沒做完。”
“我不……”關林森很想陪在喬瑜身邊,但是他看見李墨一的眼神,忙改口:“我不洗澡睡不着……”
“客衛在那裡。”喬瑜頭也沒擡,認真的看着電腦屏幕上的文件。
***
粉紅色的高低牀充滿着濃濃的少女風情,一條大象鼻子形狀的階梯從上鋪伸下來。這跟喬瑜平時的風格真是天差地別。
“你發現了什麼?”關林森臉色不佳的看着李墨一,難得可以名正言順的在喬瑜身邊呆着,“最好是足夠重大的發現。”
“我剛纔從那個視頻裡,看見了容詩音。”李墨一認真問道。
又是容詩音?
聯想起之前,幾乎所有的超自然事件都是容詩音和祝福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不由得關林森的神情都嚴肅起來:“只是祝福,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容詩音,也沒什麼異常。這倆人湊一塊兒,就像發生了化學反應似的。”
兩個男人默默並肩坐在牀上。
門被敲了幾下,就推開了,喬瑜看着兩人:“哦,我就是想來問問你們被子夠不夠蓋,不夠的話再拿。你們倆這是在爲誰上誰下而煩惱嗎?”
“嗯……”李墨一腦子裡還沉浸在瑤光、祝福和容詩音的迷局裡不可自拔,根本不知道喬瑜在說什麼。
看着喬瑜變得微妙的臉色,關林森趕緊解釋:“他說的是上下鋪。”
“我說的也是上下鋪,不然還能是什麼?這牀很結實的,放心。”
“咯噠”一聲,房間門再次被關上。
“她剛纔說祝福?”李墨一擡起頭,“這事跟祝福有什麼關係?”
這下真是把關林森弄得沒脾氣了,長嘆一聲,躺在牀上,擡手關了牀頭燈:“祝福祝福,你就知道祝福。你這個祥林嫂!”
“會不會,祝福加容詩音,就是一個完整的瑤光?”李墨一想到這個可能性。
關林森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所以呢,你想兩個都收下?告訴你啊,現在可是一夫一妻制的,小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容詩音幾乎與瑤光長的一模一樣,而且她似乎擁有瑤光的記憶。可是,我卻感覺,祝福才更像瑤光。”李墨一將手指插進黑髮中,頗爲苦惱。
“我活了這麼久,就是因爲我從來不糾結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無論是祝福還是容詩音,她們現在都已經是獨立的個體,你不能再用瑤光去套她們任何一個人。關林森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就算冥冥之中,瑤光轉世爲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她們也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維,她們甚至都不知道祀星族是什麼,如同她……也不知世上曾經還有一個恆國。”
那可是一個他曾經爲之耗盡心血拼盡生命的國家啊……
道理人人都懂,只是當自己真正遇到的時候,總是會有那麼一些糾結和不捨,李墨一嘆了口氣,將房間裡的燈都關上。
黑暗中,只有兩人的呼吸聲,過了許久,李墨一幽幽地說:“我,也不過想求一個心安罷了。”
關林森沒有迴應,只是翻了個身。
誰又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