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濤和姐妹倆離着白色野人並不遠,能聽到那頭野豬骨骼碎裂的聲音。只見這巨無霸般的白色野人輕輕一擰,已將那頭野豬的豬頭硬生生的揪了下來。右手微微用力,那個豬頭天靈蓋已經裂開。
那白色野人擡起右手,高舉豬頭,如同飲酒一般,將那豬頭高舉過頂,然後微微傾側,白白的腦漿伴着殷紅的豬血從那碎裂的豬頭流入白色野人張開的血盆大口中。此情此景,在灰暗的天井下顯得越發詭異恐怖。
李梅在一旁看得忍不住想要吐了出來。那巨型白色野人將那豬頭中的腦漿吸完,手一甩,那個血淋淋的野豬頭嗖的一聲飛了過來,不偏不倚,落在李雪的腳下。李梅一見李雪又要驚呼出聲,閃電般伸出手去,一把捂住李雪的嘴。
這一聲驚呼硬生生的被李雪吞了下去。今天李梅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捂住李雪的嘴了。沒經歷過如此恐怖之事的人,什麼事都大驚小怪,還膽小的要命。
呂濤已是冷汗淋淋……他現在只能賭了……賭那老者會爲了那白色野人對野豬的這種屠殺……呂濤低頭看了一眼李雪,只見李雪已經暈了過去。呂濤估摸她只是受了驚嚇,過一會自然而然會醒過來。呂濤再轉頭看那巨型白色野人,只見在這片刻之間,那野人已經又吸食了八九個野豬的腦漿。然後,拍拍肚子,似乎吃飽了的樣子。忽然,白色野人仰天一聲長嘯。
嘯聲尖利刺耳,彷彿鬼哭一般。頃刻工夫,只聽天井中又是咚咚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跑過來。直到那野人走的沒了蹤影,那羣野豬才呼啦一聲,發了狂一般,沒命的向左邊飛奔而去,剩下的野豬立刻驚慌了起來,也顧不上什麼林中美食。爭先恐後的往樹林深處裡跑,只有祈求老天爺保佑了。
紛紛向密林深處逃去。天際正陽的太陽擁下懶懶光的,照在天坑的半中央,林間空地上躺着地十多具動物屍體,並沒有影響到她宛麗的風景。
“媽的,”望着四處逃竄的野豬。望着着飄飄而去的白色野人,呆若木雞的呂濤擦去額頭上地冷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雖然巨型白色野人救了他們一次,使他們躲過了這場災難,卻讓呂濤在精神上沒敢有絲毫的鬆勁,他不知道巨型白色野人去了哪裡,也不知道野豬羣們是否還會捲土重來,呂濤緊握着散彈槍的手鬆開了,已下定了決心的他。隨時奉陪野豬或白色野人在大戰一次,再無法忍受那種心裡上憑運氣的煎熬了。
在世界許多地方都流傳着有關“野人”的傳說,100多年來北美洲不斷有人目擊“野人”。並稱之爲“大腳怪”,特徵是與人相象,直立行走,兩臂搖擺,全身是毛,身高8-9英尺,不會講話。專家認爲這可能是古代巨猿的後裔,目前還僅停留在觀察階段。無獨有偶,在西藏的喜馬拉雅山麓。在西伯利亞地貝加爾湖畔等地還流傳着“雪人”傳說,1951年,英國珠峰登山隊長西普頓拍攝到了第一張“雪人”的清晰腳印照片,終於使科學家們確信無疑。腳印長31。3釐米,寬18。8釐米,拇指大而外張。在我國湖北省神農架地區有許多目擊者看到過“野人”,並收集到一些毛髮。人們描述其特徵:眼睛像人,臉長,嘴突。四肢粗壯,無尾,明顯分化出前臂和後腿,渾身棕紅色毛髮。1995年,中國國家環保總局和中國科學探險協會組織科考隊進駐神農架考察。也許,不久的將來,“野人”之謎就會大白於天下。這麼多年又過去了,“野人”之謎始終未能大白於天下……
此刻,醒來地李雪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她靠在大樹下休息着。似乎已經筋疲力盡了。洞內飛天的瀑布,流淌的泉水與國內其他地區溶洞的情景大同小異。唯有兩層溶洞。高低百米相通,地面與天窗近千米,好像這座大山腹內全都溶空了似的,倒是國內罕有的奇景。
就在這時,一陣奶白色的霧氣不知從哪升起,那股霧氣順着天井中空中的風勢吹來,三人眼見着它從那頭飄來,頓時有一些緊張,這並不是普通的霧氣,它更像是煙!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白茫茫地世界便籠罩在了衆人地周圍。這霧濃得就連近在咫尺地人。相互間都看不太分明。
怪事了。巨型白色野人走了過後。李雪震嚇得早已是兩腿發軟。半步也走不出去原地。見李梅一臉興奮地樣子。見眼前平安無事地情景。李雪這才勉勉強強地抑制了一下自己心中地恐懼。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突然間地變化。讓在場地衆人都始料未及。此時地李梅。從新給衝鋒槍換上子彈夾。倒是英姿颯爽地樣子走到李雪面前。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手絹。遞給李雪笑道:“太過隱了。豬沒打死。道是過了把隱。”
“那個白色野人朝哪走了?”危險暫時過去了。李雪地心頭依舊有些不安。李雪看着四周似乎還是有些害怕。黑暗中。那雙眼睛似乎還在不停地打量着李梅他們。希望不要在發生一次野豬地攻擊。
恐懼再度開始蔓延處於半封閉地天坑環境中。空氣並不流通。鬱積在內地血腥氣屍氣。都對人體有很大地傷害。幾支螢火蟲在樹林中飛來飛去。讓李雪感覺到彷彿是若有若無地眼神在她身上掃過時。令得她秀眉輕蹙。毛骨悚然了起來。潛意識下。緊張地抓住了呂濤地胳膊。
呂濤邁着疲憊不堪地雙腿。緩緩向李雪走來。沾滿血污地臉上浮現一絲笑容。這可是自己拼上小命地見證。從李雪顫抖着地手指頭上感受到了她心中地緊張。便輕輕拍了拍李雪地手。對她投去個無需害怕地眼神。李雪或許是潛意識中對呂濤十分地信任。在他眼神之下。李雪迅即放鬆了些許。溫潤地鼻子輕輕皺起。雖然不再緊張。但絕對是有些討厭這個地方。
李雪那不輕意間流露出來的淡淡傷感,使得呂濤也是被感染到了,呂濤低着頭輕語道:“不知道,前面黑糊糊的看不清楚。”
“呂濤,野人怎麼會救我們,你不是說;野人是半人半獸嗎?”李梅則是順着她眼神向呂濤身上看去,眼珠子一轉剛想給他掩飾些什麼時候。卻是發現他的衣衫上露出的一塊上竟然有一塊拳頭大小的血漬。
呂濤看着李梅的眼神直盯着自己的胸口,低頭一看,只見到了那胸脯靠下的血漬。呂濤忙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下微微嘆息了一聲,果然是退化了。離開了戰場和訓練這麼久,漸漸地習慣了和平年代下的生活。感官敏銳程度劇減,捏死幾隻無足輕重的螞蟻,竟然還會弄得身上不小心沾上了血。呂濤不由的苦笑了一下道:“野人是半人半獸,這是毫無疑問的。至於這個野人爲什麼會救我們,也許她把我們當成了同類,至於她怎麼會把我們與野獸、動物區分開來,我實在是說不清楚。”
天坑森林之中,這裡算得上是天井下一處風景及佳的地方,密林對面;刀削的山崖上芳草萋萋,綠色藤蔓自山崖處慢慢蜿蜒、攀附在一棟人造建築之上。
“這個白色野人與在天坑之下的那兩個野人在毛髮上大不相同,”聽得呂濤這麼說,李梅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白淨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有力的雙脣正輕輕微啓,好奇的問道。但眼神卻一直盯着呂濤的胸口……
“沾上的血跡”看李梅那慌張而關切的模樣,呂濤心中倒是閃過一絲暖洋洋的感覺。但隱約有些苦笑,於是輕輕拍着她的腦袋先解釋一下。隨後又將話題轉上了正題:“是的,這個野人的毛髮是白色,她眼睛的顏色與我們的眼睛的顏色有些不同。藍色的,有點像歐洲人的眼睛。”
“你知道有白色野人嗎?”聽得呂濤這番話,李梅明知道他是在故意給自己面子。卻仍舊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絲喜悅和小甜蜜,乖巧而幸福地抱住了呂濤的胳膊。
“不知道,我只聽說過喜馬拉雅山有雪人。至於雪人與野人之間有沒有關連,我就不知道了,”平日裡所學的知識太少了,回答起來讓呂濤感受道知識的貧乏。呂濤發出了一聲深長的嘆息,臉上帶着無比的遺憾,過了好一會又說道:“不過這也沒什麼,人類有幾種膚色,動物也一樣,白老虎、白熊、白鯊魚等等。今天看到個白色野人,也只能證明人類對野人瞭解的太少了。”
“你說那個白色野人知道我們是人嗎?”一想起那個白色野人,李梅心頭泛起了一股熟悉而親切的感覺。白色野人的救命之恩,徹底打消了她對野人的恐懼感,心中瀰漫起一股難以言語的安詳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