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還在抽筋未死的野豬。呂濤呼的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心境迅速退出那沉重而壓抑的過去。也在這一瞬間,又是戴上了一副面具。心中卻是輕輕感嘆,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年天天鍛鍊的特種兵了。已經永遠遠離了那個硝煙瀰漫,卻遊蕩這個地下世界。而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危險與恐懼已經不再是用來讓自己無拘無束宣泄的代名詞。多日來的恐懼生涯,此刻卻是讓他嚐到了些許苦頭。
“怎麼啦,你沒事吧?”從樹上下來的姐妹倆,只見呂濤還坐在地上,雙眼無神,身子不自覺的輕微顫抖,姐妹倆試着去扶他起來,才發現他渾身軟綿綿的,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
“沒事,可能是剛纔用力過猛,”呂濤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自以爲自己膽大的呂濤,知道在這次經歷後,那種盤踞在心裡的恐懼和不安感,幾乎把他的意志催垮,天下的野豬都是強壯兇猛。雖然他殺死了野豬,但總覺得在姐妹倆面前,還是丟了面子。他痛苦地閉上了雙眼道:“好久不習武了,殺頭豬也這麼難。”
“這是野豬,是野獸。豈能是家豬可比的?”呂濤大戰野豬一幕,讓姐妹倆看得真真切切。李雪全身緊繃着。從喉嚨的深處,發出了一聲恐懼痛苦的呻吟聲。
話還未說完,姐妹兩個女人就撲進呂濤的懷裡,大哭了起來。那一幕彷彿是生死離別,從來沒有過的傷感,瞬間擊碎呂濤的心尖。
“不要哭,要堅強,你們這一哭,.我的心就會受牽連。我必須走下去,你們是知道的。所以,我們都要頑強的活下去,”
三人稍事休息後,趁着散開的霧.氣,在呂濤看好了方向,向前走去。可一走進叢林,漫漫無邊的叢林。呂濤邊走邊向叢林深處望着,他似乎在下着一個決心。許久,他慢慢轉過身。他的目光和姐妹倆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呂濤想說點什麼,嘴脣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整個樹林陰森森的,看起來就.恐怖。儘管有紅日的微弱的光芒,最後一絲從林隙間射下來,但森林裡仍然顯得十分黯淡。空氣和地面都比較潮溼。雜草甚多,影響了他們的速度。他們感受到了黃昏的來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的也是迷迷糊糊的,一聲踏.破樹枝的響聲傳進呂濤耳中。呂濤本能的從迷迷糊糊中驚醒,槍隨眼神一起向發出響聲的地方看去。走在身後的姐妹倆,雖然沒聽到響聲,但從呂濤的動作中,也能感受到前面遇到了危險。李梅手中的電筒也朝呂濤的目光方向照了過去,首先入目的是一雙黃色的大眼睛緊緊地盯着他們。
“恐貓……”李梅驚訝的叫出了聲。頓時毛骨悚然,覺得脖.子裡麻簌簌的,全身神經一陣痙攣,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手電光下的恐貓與虎一樣的曲線,裸露的鼻頭、.張開的尖短的大嘴,灰白色的下顎,堅挺的耳朵……特別是額頭上那明顯的黑紋,讓三人心頭一顫。又是一隻大陸早已滅絕的恐貓!趴在離他們十五、六遠的一棵古樹旁,這頭恐貓身長足足有二米!媽的,這天坑下還有幾隻恐貓。呂濤心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看樣子這恐貓是嗅到了身上的血腥味纔來的,被電筒一照知道被對方發現了,也瞪着眼睛與三人對視。呂濤又把手電向四周照了照,石臺上,樹林裡,草地上,其它地方沒有出現黃色的眼睛。“媽的,是一隻……”都知道老虎吃人的故事,但這只不知來至何處的恐貓,畢竟與老虎同屬貓科動物。其實,真正有研究過老虎的人都知道,正常情況下老虎一般是以小型動物爲主食,一般也就抓抓兔子,吃吃小鹿,山羊什麼的,對於大一點的獵物,它們還是很謹慎的,一般如果不是特別飢餓,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但是面對着眼前這些龐然大物,呂濤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到了它們,會讓它們發狂。呂濤目不轉睛地盯着恐貓,緩緩地向後面退去,輕手輕腳地不敢發出聲音,握在手中的散彈槍也捏的緊緊的,心裡確實有些緊張。這些恐貓似乎也於老虎一樣,對篝火的火光有些天生的畏懼,不遠處盯着,沒有撲過來。還好,呂濤的野外經驗都很豐富,沒有開槍,這槍聲要是一響,打中了還好說,若是沒打中,把這些傢伙激怒了,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呂濤,怎麼不殺.它?”恐貓惡兇狠狠的瞪着他們,這詭異的場景讓刀李梅的心中也不由得打起了寒顫。
女人,真是一種不可理喻的動物。呂濤冷笑了一聲道:“現在不殺它,不等於不殺它。最好在我們居住的地方殺了它。”呂濤身上的血漬!受到血腥味的刺激,恐貓開始變的暴躁起來,並且慢慢向他們逼近。事已至此,和平解決,似乎是種很奢侈的想法,呂濤已經把散彈槍舉了起來,李梅也把衝鋒槍對準了恐貓。
“現在怎麼辦?”此時李梅覺得毛孔下的雞皮疙瘩一層層地涌出,同時胃裡還有一些不明的酸性液體向上涌動。
“別怕,走過去,”很多人都傳說野外的生物有異乎尋常的直覺,特別是猛獸,它們的感覺更是強烈。當你面對他們的時候,敵意表現的過強,或者過於的恐懼,它們都會搶先向你攻擊,如果你漠然的面對它們,不急不懼,他們反而往往遲遲不敢攻擊,甚至會主動退卻:“梅姐,你也點上一支火把,動物都怕火……”
三人兩支火把的向恐貓迎面走去。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呂濤是不會一槍結束恐貓的性命!呂濤認爲這個傳說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李梅在點起火把的時候,恐貓停止了前進,茫然的望着三個完全無視它們的生物,心裡拿不定主意是進還是退,它們超乎尋常的感覺讓它們感覺到了營地中的危險氣息,而且對方的攻擊意味不怎麼濃,恐貓在那裡踟躇着。
恐貓只踟躇了一會,在食物和危險之間,它們那較高的智商選擇了放棄食物,於是,調過頭去,大搖大擺的退出了三人的視線,向左側叢林走去……
象送瘟神一樣地送走了恐貓。經過這樣一番折騰,呂濤先是喘了口氣,後是點燃了一支菸。恐貓的離去,呂濤已經滿頭大汗了。
望着恐貓的離去。李雪又望着呂濤的沉着冷靜的樣子。神色之間,卻是相當地欣賞道:“這傢伙,看樣子比野豬聰明多了。”
“野豬也是豬,豈能與貓科動物相提並論,”這李雪也不知是咋的?呂濤好氣的連着咳嗽了幾聲,漲得臉紅耳赤。隨後心內一陣悸動,旋即陷入了沉思。在煙霧的繚繞中,他的思緒又飄飛回特種兵執行任務的時候……
“現在怎麼辦?”坑下之風不知從哪吹來,將李梅白髮吹得凌亂,嘴角浮上了一抹難以言語的味道。她望着呂濤,此時呂濤卻是滿頭大汗,顯然異常的疲憊。
李梅的一句話,呂濤打斷了的沉思。呂濤回過神來,長長突出一個菸圈,我看着它在空中盤旋,扭轉,形成了一個大圈套着小圈的連環,然後消失在空氣裡。不緊不慢道:“能怎麼辦?向前走訝……”
呂濤無奈的拿過李梅的揹包,李梅攙扶着姐姐李雪,兩個人相攜着,跌跌撞撞在呂濤的背後向前走着。走上一段,她們就會被腳下的樹枝絆倒,只要有一個人倒下,另外一個人也會被拖拽着帶倒,跌倒了又爬起來,倆人大口地喘息着,她們各自的身邊都是對方的喘息聲和自己的喘息聲。
“呂濤……我不想……走了……”李雪斷斷續續地說。她目光呆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活像是受了長期的虐待。
黑暗的環境裡,很容易叫人精神上產生狂躁的變化。呂濤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什麼也沒有說,李雪這種話已經說了無數遍了。無奈中的呂濤,忽然眼前朦朦朧朧的出現一片崖壁。驚訝道:“崖壁,我們要走到頭了。”
姐妹倆擡頭望去,果然前面上方處出現了陡峭的崖壁,但眼前還是昏暗一片。忽然,看見一隻叫不上名的大鳥在低空盤旋,就盯着他。片刻之後,天坑底部已經沒有了霧氣,也沒有一絲風,能見度很好,只是看不見了天坑頂部的天窗。
三人興奮的朝着崖壁面走去,身旁熱帶植物閃着油亮的葉子,不斷摩擦着他們的身體。紅色和黃色的小花開在上面,出奇的美麗。
坑底溼度很大,氣溫十四、五度,溫暖潮溼。四處都是奇花異草。走過灌木叢。前面出現一個小地下湖,大約400平米的小湖,一面靠在石壁下,湖中不時的有幾支烏龜在遊動。見到石壁,這一段橫穿天坑就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