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呂濤哈哈的笑了起來。他知道李雪會這樣去想,不僅她會這樣去想,任何人都會這樣去想。他記得他自己第一次在資料中查看過這種解釋時,自己都在懷疑文字學者是不是也不認識這種字跡,就像李雪所問的那樣,將它們說成了鳥文。忙解釋道:“什麼呀?這鳥文中國最早的文字就叫鳥文,定論是三峽夷陵西北龍鳳山有大量古物古器上遺存奇特字符,數量驚人,這種奇特字符考古專家認爲是中國最古老的文字,鳥文可以追溯到舊石器時代晚期,距今2萬年左右。有專家這樣介紹道,這種鳥文數字比阿拉數字還要早1000-2000年,該文源遠流長,曾被廣泛應用到人們日常生活之中,其中包括道教、佛教、中藥學、民間藝人、民間匠人、民間巫術等。而今三峽地區發現這種珍奇鳥文,對研究三峽地區古代文化具有重要的考古價值。
三峽地區圖畫符號是我國原始文字,有許多象形與抽象符號已具備了古老文字的要素,據《史記.黃帝本紀》記載,鳥文是中國古代軒轅黃帝觀鳥跡以作文字,此文字之始也。鳥文數字是古人漁獵時創造的記數數字,鳥文是記載日常生活事件的文字。然後才逐漸演化出古代象形文字。”
“哦,是這麼一回事,”對於呂濤的長篇大論,也不知李雪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呼言了事的拿過李梅手中的電筒照了照,語氣難得的溫柔無比的問道。這鳥文看上去,形體之間的形狀大自相同,或許哪一個字中的一橫長短,字聲就差個十萬八千里的:“這就是鳥文?”
此時呂濤心中,卻是沒來由的暖洋洋起來。不知不覺的閃過一個念頭,雖然這些鳥文字跡自己也不認識,可這不丟臉,至少自己能說出這是什麼字。一時間的他,又神氣了起來道:“是的。鳥文我們現代人類雖然不認識它,但這是在所有文字中,給人記憶是最深刻的。”
“嗯,是好記,看上一眼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就是鳥文,”李雪點點頭,輕輕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呂濤。似乎還想問點什麼,可該問什麼,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濃濃的惆悵掠上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李雪的動作,讓呂濤看得是哭笑不得,他摸着鼻子,苦笑不迭道:“或許僅此一次,二輩子也見不到了。把它拍下來做個紀念吧……”
這下倒是把李梅矇住了。沒想到呂濤竟然說起話來如此輕鬆。半信半疑的李梅撓了撓頭,有些無計可施,冥思苦想不甘心道:“臭小子,你還挺能蒙我們姐妹倆的?一開始你是不是就認出了這棺材上的什麼鳥文,所以在大言不慚的一口咬定這屍體是沒有年代記載前的古屍?”
“這不能怪我,夏代之前的人類歷,是什麼樣的我說不上來,也只能把她形容成有點像較早的人類,”呂濤真有些着急了,剛纔那渙散的眼神如此集中,猶若一片汪洋般的深不可測道:“現在通行的前841年,即西周共和元年爲中國歷史上準確紀年的第一年,是根據司馬遷史記的記載換算的,其後每一年都與歷史的記載吻合。而司馬遷長期做太史令,掌管西漢國家“圖書館”,並遊歷名山大川,遍訪鄉情世故,多年潛心做史記,其記載被公認爲可靠的。漢代也曾出土《竹書紀年》,對夏商曆史年代有較詳細記錄,且遠早於前841年。但該書成書時間不詳。作者難考,因此也未得到廣泛認同。1999年開始的夏商周斷代工程投入了大量人力、財力,力圖將中國歷史上最早的準確紀年提前。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因爲採用了天文地質等不甚精確的研究方法,因此其成果也未得到包括海外學者在內的廣泛公認。所以說,截至目前爲止,前841年還是準確紀年的第一年。”
“行了,一說起來長篇大論的,”已是心中疑慮不止的李梅,搖着腦袋,努力的睜大眼睛看着呂濤,不由得秀眉一挑,臉色大寒道:“說說現在怎麼辦?”
“你是說棺材裡的東西?”呂濤先是微微一愕,後是拍了拍李梅肩膀,笑道:“想要拿就拿點唄,這還用問。”
李梅本來凝神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起來。心中雖然百般不願,卻還是理解的輕輕點頭。神情頗有些爲難和猶豫道:“我沒說棺材裡的東西,我是說現在該幹些什麼?”
“現在能幹些什麼?又找不出來可以點燃的棺木,到處都是屍骨的,還是走人吧……”呂濤輕輕收起了笑容。以及眼神中那殷殷期盼,心中蔓延起了股難以言喻的感動滋味,憐惜地撫摸着李梅臉龐。
隨着四周的漸漸昏暗,周圍的溼氣也愈漸濃重,三人合力將棺材蓋擡起蓋上後,又順着剛纔走過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一些地面上泥濘起來,原本就飽和在土壤和山石中的雨水滲透而出,在一些地方形成小小的溪流。三人忽快忽慢的行走在屍骨堆裡,可不知爲什麼。又經過溪流的時候聽着特別叫人驚心。女人就是女人,害怕逐漸地演變成恐懼,緊繃的神經哪怕輕輕一觸就會無限地擴散出來。順路前行,越走水氣越大,四壁也越來越潮溼,這條通道的兩邊有不少人工開鑿的石室,只好繼續向山洞的深處尋找地下暗河,這裡別無它路,只有一條通道,流水聲就是從通道的另一端傳過來的。
東張西望的李雪嚥了下口水,讓那乾燥的喉嚨好受了些。又是強自吸了一口氣,將緊張感往下壓了壓。沒話找話道:“如果這些死者不是當年大移民中死去的人,那他們就有可能是那些煉硝人的屍骨。”
“難道他們真的不是同一個部落的?”走在前面的呂濤,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李雪,一臉的苦笑道。
李雪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剛纔的漫起的隱隱感動,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差點暈厥了過去。眼神又是瞟向呂濤道:“老公,這種場面上看上去,如此分辯得出來是屠殺,還是其他死因?”
“這個沒有定律,古今中外的歷次大屠殺,或大面積的非大屠殺死亡。歷史很難辯別的,”呂濤微笑着點了點頭,眼中全是讚許的目光。也立刻意識到了事情似乎有些嚴重,隨後停下了腳步。
有學者認爲,由於瑪雅人嚴格的等級劃分是導致後古典期文明衰落之後,瑪雅文明銷聲匿跡的首要原因。瑪雅高深的知識和文明只掌握在極少數貴族和祭司的手中,佔瑪雅人口絕大多數的下層勞動者完全是文盲。這些養尊處優的貴族知識分子,在繁華殆盡後難以生存,乃至很快消失,也帶走了輝煌無比的瑪雅文明。留下來的爲數衆多的普通瑪雅農民,自然無法讀懂那些本來就一無所知的文字和史書了。
呂濤停下了腳步。使得走上前的李雪,臉上明顯地表露出了一種非常焦急的神色道:“想到什麼了?”
“想到了什麼?”呂濤沉思了很久之後,吸盡了最後一口煙,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道:“想到了這附近要是有個出口就好了。守着這些白骨骷髏的,下半背子過個大腕生活是一點問題沒有。”
“就這些白骨骷髏上的佩戴品?”李雪一聽,輕輕得鬆了一口氣。她很害怕行走中,呂濤突然停下的腳步。
“還小看這些東西了?這些東西雖說談不上奇珍異寶,至少也是漢代之前的物品,哪一件物品拿出去,市面上不值個萬八千的。”
一旁扶着李雪的李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苦笑道:“可惜這些死者骷髏上沒有金銀之類的物品。”
“是什麼並不重要,”呂濤見李雪那種態度,淡泊的神情也有些急了起來:“幾百件漢代之前的物品,也夠賣上一陣子了。”
沉思片刻的李雪,忽見腳下一骷髏的胳膊骨上有一類似手鐲子的物品有些出奇,便彎腰撿了起來。大概看了一眼後,在呂濤眼前晃了晃:“這是什麼?應該是玉手鐲子,這玉怎麼是這個顏色?”
“這個應該是墨玉,”呂濤先是漂了一眼,忽又覺得有什麼不對,這才伸手拿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裡怎麼會有這東西?”
“怎麼回事?”看着呂濤的動作,李雪疑惑的問了一句。李雪深知這呂濤至從上次在天坑地下湖的洞穴中,見到那批金銀財寶後,對什麼也不放在眼裡,只要他注意的東西,八成都是稀有物種。
呂濤在吃驚過後,又故弄玄虛道:“這個手鐲子應該是墨玉製成的,墨玉是一種珍貴而稀有的自然資源,主要產於陝西省富平縣北部山區,其色重質膩,紋理細緻,漆黑如墨,光潔可愛,極負盛名。那個年代,這裡不應該有這東西。”
“那這個手鐲子的品像怎麼樣?”李雪很多東西都是從呂濤身上學來的。包括對一切的謹慎和幹練。對於呂濤這人的知識面,李雪可是十分佩服的。她相信這東西,呂濤是不會看走眼的。
呂濤耷拉着臉,低着頭猛吸菸,沉默了好一會,換成一臉慷慨激昂道:“對於墨玉我瞭解的不多,圈內還沒聽說誰有這墨玉製品,只從一點資料上看見過,大概應該是墨玉白玉底,黑色與白色非常分明,條紋很清析者爲上品。也有黑色與白色相混的,此爲下品,當然玉的硬度、色度、密度、潤度(油性)、外型,都會影響玉的價值。也有青色與白色相間或相混的玉,統稱:青花玉。好的青花玉價值也不菲。目前市場上很少有墨玉白玉底的墨玉,價格非常昂貴,市場缺貨,找不到類似這種玉。還有一種墨玉墨底,此玉種是整顆玉內、外都是純黑色的。沒有參雜其他顏色。墨玉現在非常非常少,而要找到類似的純黑色墨玉。極少了,故而墨玉現在買賣都以公克爲單位。”
“哦,”李雪緩緩地閉了一下眼睛,心頭掠過一絲每天都有的疑慮。連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精神才似重新迴歸到了軀體之中:“那這個手鐲子應該墨玉白玉底,黑色與白色非常分明,條紋很清析。只是外型打磨的不太好……”
呂濤裝模作樣的皺着眉頭想了下,才答道:“是這樣。”
“這個我戴上吧,呵呵……”李雪一臉笑意調侃。不懂古玩價值的她,多多少少地猜出了這個手鐲子的價值。兩三百萬元,或許買不下來它。多少人見過這墨玉白玉底的手鐲子,李雪不知道,但她知道在這古玩圈裡,求知大半年的呂濤,居然也是頭一次見識這墨玉白玉底的手鐲子。
“純黑色的墨玉?”呂濤對於墨玉的解釋,讓聽得明明白白的李梅,一時間發財之心難以控制的浮上了一股甜滋滋的味道,使她美眸圓睜,粉臉含煞的衝着呂濤哼道:“老公,我們四處找找吧。雖然這能找到姐姐拿到的這種墨玉,或許真有說的那種純黑色的墨玉。”
“哪那麼容易,想必這些死者生前也就是普通罷了。即便就是想找純黑色的墨玉,也應該去上當的棺材裡去找,”呂濤一滯,笑意涌上心頭,但卻又不好笑出來。整張臉憋得扭曲了起來。急忙深呼吸兩次,還是輕笑不迭道:“真是的,找東西也不動腦筋。”
“你又說不出這些人的死因,”李梅被呂濤這麼一說,緊張消散了許多。當即擡起嫣紅的臉兒,蹙眉白了他一眼道:“就算這是二幹多年前的洞穴人大移民的必經之路,這麼多的人爲什麼偏偏在這裡?”
呂濤真是被她這句話搞得哭笑不得。陰晴不定的他,隱約也是猜出了他的想法,紅着臉,有些歉意道:“歷史沒有記載,人類又無法踏入這裡,即便是史學家,也得參考歷史,才能下這結論。”
地面上的屍骨中,四處可見獸骨飾品、耳環、手鍊、項鍊、手鐲、手鍊、項鍊、戒指、耳環、耳釘、套鏈、胸針、髮夾、珠子、墜子、腳飾四處可見。各種掛件、玉石飾品、瑪瑙飾品、情侶飾品、水晶飾品、珍珠飾品、寶石飾品,純銀首飾,透露着遠古文化底蘊的深厚,可以這樣理解,這些飾品,都是當時人類最喜愛的。
此時的呂濤,真是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如同世界不瞭解瑪雅人一樣。瑪雅,是從華夏大地上分之出去的一支人類,他們繼承了華夏先祖先進的一面。瑪雅文明在古代世界文明史上,被外面史學家認爲是從天而降的歷史文明,似乎在最爲輝煌繁盛之時,又戛然而止。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之前,這個偉大而神秘的民族,早已集體失蹤。他們異常璀璨的文化也突然中斷,給世界留下了巨大的困惑。
自從1839年美國人約翰.斯蒂芬斯在洪都拉斯的熱帶叢林第一次發現瑪雅古文明遺址以來,世界各國考古人員在中美的叢林和荒原上共發現了170多處被棄的瑪雅古代城市遺蹟,並發現在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8世紀,瑪雅人的文明足跡北起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島,南至危地馬拉、洪都拉斯,直達安第斯山脈。這個神秘的民族在南美的熱帶叢林建造了一座座規模令人咋舌的巨型建築。雄偉壯觀的提卡爾城,其電腦復原圖出現在人們面前時,許多現代城市的設計師也自嘆弗如。建於7世紀的帕倫克宮,殿面長100米,寬80米。烏克斯瑪爾的總督府,由22500塊石雕拼成精心設計的圖案,分毫不差。奇琴.伊察的武士廟,屋頂雖已消失,那巍然聳立的1000根石柱仍然令人想起當年的氣魄。這一切都使人感到,這是個不平凡的民族。
河絡人的眼鏡在好,不過有的時候還是不及手電光的清晰。呂濤手上的手電照明着前方,只管往前照路,射向兩邊的餘光相當有限,可是呂濤仍然隱約地注意到,兩側的洞壁上似乎有一些圖案,開始他並不太在意,還以爲是岩石表面的天然紋路,可是後來卻越來越覺得不像,於是他趕緊把手電筒取了出來,打亮了往右側的石壁上照過去,才終於發現竟然是大片大片的植物化石,從形狀上看,似乎是一些古老的種子植物,樹幹和樹葉上的紋路依然清晰可辨,栩栩如生。“這洞穴形成的年代極早,比我們走過的那些洞穴的年紀可大得多了!”興奮中的呂濤,忍不住驚歎。李雪和李梅聽呂濤這麼一說,也都轉過頭來,一起看那石壁上的化石圖案,研究了一會,研究了一會後,也沒研究出個結果,他們只好又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