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疾馳在大道上,已經拐入了國道,速度較之前更快了。
可這會秦月的心卻靜了下來,她靜靜地看着駕駛位的藍天,沒有做出反駁。
她是個怕麻煩的人,一直不想把事情搞複雜了,要是真的論手段就那小村莊的事她一個電話,一頓飯局便可息事寧人,但她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出面調停,甚至出過一筆錢給村委會讓他們把事情協商好。
可秦月這會想明白了,跟無賴講道理顯然行不通,從他淡然無比的神情及話語中秦月感受到了安全感,但心裡依舊擔心藍天一人會吃虧。
秦月沒有在說話,拿出手機,撥通了當地村長的電話,但仍然沒人接,猶豫再三,還是打了報警電話,將事情及地址詳細說了一遍,然後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藍天沒有阻止秦月,專注的開着車。
“都給我滾開...老子不想打女人,今天這裡是捶定了,在擋在這,老子手裡的榔頭可不認人。”一脖子戴着指粗的金鍊子,40歲上下年齡的光頭男子,一臉兇狠的衝着眼前一羣婦人們喊道。
光頭男身後一衆人等手上均持着一鐵榔頭,跟着起鬨,罵罵咧咧。
秦家小屋鐵大門內,一羣孩子均被嚇的啼哭,4個年輕姑娘也是一臉害怕神情在孩子邊上安撫着,她們本準備帶着孩子們吃早餐,可是卻又來了一羣無賴地痞。
聽從李慧英的安排,她們留在裡面照顧着孩子們,李慧英等人出了鐵門,她們在裡邊將鐵門栓住,此刻也是一臉無助,擔心的看向外面的李慧英等人...
李慧英攜另幾個年齡稍長的婦人在大門外攔在一衆男人前面,雖內心驚恐,但也強撐回道:“這裡是私人財產,你們無權這樣做,有什麼事你們可以找村委會協商,你們這樣魯莽的做法會嚇到孩子們的。”
“誒...我跟你多扯了幾句,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你覺得我太斯文?”
光頭男子上前一把推開了李慧英,衝着身後衆人說道:“給老子把他們拽走,七仔...帶人去,從西面牆頭給我砸進去。”
話落,高瘦寸頭男子七仔擡手指了幾個人,一臉得意吆喝道:“跟哥走。”
被點上的幾個人掄着鐵榔頭跟着高瘦男子七仔直奔秦家小屋西圍牆而去。另外十幾個走向李慧英等人,將她們推搡到一旁,圍了起來。
李慧英被大力推搡的向後退去,身後幾個婦人將其護住...:
一本村婦人貼着李慧英耳邊說道:“李姐,這羣人不是我們村的人,我打了村支書和村長電話,都沒人接,他們肯定是事先商量好的,怎麼辦啊。”
李慧英被氣的滿臉通紅,衝着光頭男大喊道:“你們這是土匪行徑,我們已經報警了,你快叫他們住手。”
“阿呸...警察這會還在被窩睡覺呢吧,你當人民警察很閒啊,成天來管你們這些破事。”
光頭男子從口袋掏出了煙,點上一根,一臉囂張樣往身側吐出一口口水,罵罵咧咧道。
藍天駕駛着紅旗H12疾馳在國道上,車子慢慢減速,停在國道邊上,他看向拐進村子的路被一輛商務車橫向攔住,車旁立了一塊木板,上面有大記號筆寫着的一排大字...
“道路施工,請繞行!”
他心中瞭然,這定是有預謀的,側頭看向秦月說道:“秦姐,繞路我也不熟,你開車從東邊路口進村子,我從這過去。”
話完,不等秦月開口,開門下了車,邁腿跑向村子,速度越來越快。
秦月一路閉着眼睛,聽到聲音反應過來時,藍天已在百米開外,急忙下車想追上去,沒跑幾步,又返回到了駕駛位,顧不上速度太快自己害怕,一腳油門,車子轟然加速...
“這件事必須要把村支書,村長他們叫到現場才能控制,不然等警察到場也得繞道,藍天肯定要吃虧。”
路口離秦家大院有4、5裡遠,村支書,村長家靠近東面出口,距離更是有10幾裡遠,開車顯然比自己跑的要快的多,她此時只怪自己之前太過軟弱,沒有強硬處理此事。李慧英電話裡說,來鬧事的人都帶着傢伙,而且都是生面孔,不是之前來的那夥人,她此刻擔心極了...
4、5里路對藍天來說比吃飯還輕鬆,小時候,組裡同齡人不與他來往,卻有個孤老頭很稀罕他,成天在他面前吹噓以前參戰的種種經歷,導致小藍天起了興致,天天往他屋裡跑。
老頭怕也是一個人孤在家裡無聊壞了,有個小子天天跑來陪他甚是開心,渾身的本事一點沒藏,全抖摟給了藍天。
藍天從7歲開始就每天一有空就跑老頭家聽他的風雲事蹟,老頭也怪,要求藍天扎馬,或是端着一臉盆的水憋氣聽他吹噓侃大山。
後面老頭又要求他每天早上5點起來,跑組裡後山山頂上給他摘下各種樹葉,植被,把山頂上的所有東西挨個來一遍又隨機抽一樣讓藍天摘,這老頭跟在山上潛修過似的,幾百米高的山頂上有些什麼樹,植物他清楚的很。
今天要你摘這個,明天要你拔那個,藍天可是一點假都不敢做,慢慢的身體素質紮實起來了,老頭又教他各種古武,套路,一招制敵等手段,對他是越來越嚴厲。
導致藍天到部隊服役時,都覺得部隊的訓練太小兒科了,那會他才知道老頭嘴中說的自己的身份,被派上戰場的偵察兵是個什麼品相。
此時的藍天一路近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不到5分鐘便到了秦家大院,他看着身前不遠處哭泣的孩子、一臉無助的婦人和被嚇的抽泣的姑娘們,狠戾之色瞬間爆發在臉上,但轉瞬卻消失的沒一絲痕跡,做了個深呼吸,緩解因劇烈跑動導致心跳暴走的頻率。
“嘿,哥幾個捶的挺有節奏啊,要不要休息片刻,聽我說幾句?”
藍天一臉笑意,衝着揮舞着鐵榔頭的幾人喊道。
此時西邊圍牆已被捶出了約麼1、2米的口子,幾人聽到喊話,停了下來,一羣人一臉莫名的盯着來人,上身體恤,下身短褲,一副土鱉裝扮。
高瘦男子七仔一臉詢問神情,看向光頭男...
光頭男聽到聲音也回過了身,他掏出煙點上一根,上下打量來人,好笑道:“呵呵...你要說點啥?”
藍天衝着惶惶不安的婦人們給了一個放心的手勢,看向光頭男一臉平靜的說道:“聊聊你們捶爛我家圍牆該怎麼賠償的事!”
“臥槽尼瑪...”
光頭男子根本沒想到眼前帥了吧唧的奶油小生會說出一番這麼傲嬌的話語,詫異的噴出幾個字,一衆男子向光頭男圍靠了過去,肩膀上扛着鐵榔頭瞧傻子般的看着藍天,滿嘴吐芬芳...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