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東託人去查了一番,那輛卡車的來源很快就被查到了,但那車卻是從租車行裡租的,車主對這事不知情,而且那些人租車時用的身份證都是假的。
傅晨東又去託黎小明查,纔打通電話,黎小明就說:“有一個好消息,晨東你聽了肯定特別興奮,在我黎小明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傅雪差不多找到了。”
“先別理她,你先幫我查件事。”
“……”黎小明沒得到表揚顯得很失望。
趙勝楠在旁邊也怔了怔,傅晨東這是重色輕妹啊,以前他那麼在乎的妹妹,現在黎小明說差不多找到了,他居然說先不急。
說完,她在傅晨東心裡比妹妹還重要了。
“好,你要查什麼?”黎小明問。
“是這樣的,阿楠這兩天遇到歹徒了,這事你必須幫我儘量查到……警方效率慢嘛……小明,阿楠也是你的朋友……”
好像黎小明最後還是應下來了。
……
幽靜的巷子裡,一個戴着口罩和鴨舌帽還戴着墨鏡的女人正在怒斥爲首的那個歹毒:“不是說你們的幫派很厲害嗎?就這麼一個女人都辦不了,還好意思來拿錢?”
爲首的歹徒說:“我們是真的盡力了,那女的練過,我們沒想到這一點,要是當時想到就多派幾個人去了。還有,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她練過呢?”
“廢話,她從警校裡出來的當然練過了。你們自己無能還找理由。”
“小姐,有兩個兄弟受傷了,現在風聲緊,連醫院都不敢進,能不能先給點錢,我保證過段時間一定可以抓到那女的。”
“過段時間再說吧,這點錢給你們,”馬依依扔下兩萬塊。
馬依依氣乎乎地回到家,客廳裡坐着正在敷面膜的江晚晴。
江晚晴說:“沒搞定吧?”
馬依依沒好氣:“怎麼這些事都是我出面,你自己在這裡敷面膜?我們沒有毀掉趙勝楠,讓她逃了。”
江晚晴把面膜紙撕下來:“我是提供的點子和創意的,當然不需要出面。”
馬依依正要發火,江晚晴又說:“我還有一個辦法,你要不要聽啊?”
“什麼辦法?”馬依依不發火了。
“你現在已經不想嫁給傅晨東了吧?”
“不想了,我想清楚了,嫁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那你爲什麼要毀趙勝楠呢?”
“出口惡氣,誰讓傅晨東欺騙了我這麼久,說好了要娶我到現在都不娶,一不留神就娶了別人,我這幾年爲他放棄的還不夠嗎?追我的人都排到法國了,我卻還在苦苦守着他。”
江晚晴冷哼一聲:“所以我們的出發點是一樣的,我們都是被傅晨東耍過的女人,所以不能看着他好過,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這個渣男!”
馬依依問:“你不是有辦法了嗎?什麼辦法?”
江晚晴的目光漸漸變得狠毒:“辦法就是,抓他的軟肋。”
“他的軟肋?”
“你想想,他的軟肋是什麼?他?我們動不了,趙勝楠?也不容易對付,現在唯一好對付的……”
馬依依頓時就明白了:“你是說……他女兒?”
“沒錯!”
……
自從趙勝楠遇襲後,傅晨東便加派了人手保護趙勝楠和小包子。
但人都是羣居動物,沒有人會一直願意在家裡關着,尤其是小包子。
傅晨東不想太委屈他們母女倆,於是便帶她們去了一趟三亞,畢竟三亞離a市很遠,他認爲很安全。
可沒想到第二天下午就出事了。
那天小包子在沙灘上一直跑,而人多又,趙勝楠去買雪糕,傅晨東躺在躺椅上曬太陽,以爲小包子一會兒就會回來,直到趙勝楠回來,問小包子呢?傅晨東這才感覺出事了。
兩人在沙灘上尋了好一會兒,趙勝楠急得都哭了,接着傅晨東報警。
警察很快來了,在附近勘察了一遍,一無所獲。隨後警方召集所有人守在房間裡等消息。
“我要去找包子!”趙勝楠坐不住了,她要出去。
傅晨東接着她:“你不能出去,小包子已經不見了,萬一你再丟了怎麼辦?”
“我無所謂,只要找到小包子,哪怕要我的命!”這是所有母親在孩子出事後的第一反應。
“我說了,你不能出去!”
“爲什麼不能?你讓我在這裡乾等嗎?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嗎?傅晨東,難道你不緊張小包子嗎?”她開始責怪他。
“我緊張,可是我也緊張你,你們兩人,誰都不能從我生命裡離開!”
“正因爲這樣,所以我們纔要出去找,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的。”
“你給我坐下!”傅晨東按着她。
“傅晨東!”趙勝楠對他吼道:“你爲什麼一點都不着急,小包子不是別人,她是我們的孩子!我坐不到在這裡乾等,我出去遇到壞人又怎麼樣?他們打不過我的,我可以對付的!”
趙勝楠已經完全沒有理智了。
“……”
兩人正在僵持的時候,傅晨東的電話響了,他連忙接聽起來。
對方的聲音是經過處理的:“傅總,您女兒在我手上!”
那邊讓小包子叫一聲爸爸,接着傳來小包子的哭聲:“爸爸,我害怕!”
傅晨東按了免提,趙勝楠連忙湊上去聽。
“你要什麼條件都可以提,但不要傷害我女兒,否則我一定把你們碎屍萬斷!我不怕找不到你們。”
“傅總別激動嘛,要女兒可以,但是我有一件條件,你先把所有警察都遣走,明天10點前等我的電話。”
對方電話掛斷。
傅晨東看着趙勝楠:“有消息了,小包子沒事,明天我們一起去接她。”
趙勝楠這才發現,當小包子出事時,自己其實還是一個只會着急,只會衝動的女人,她完全沒有傅晨東冷靜。
她突然哭了:“也不知道小包子在哪裡,現在餓不餓,冷不冷。他們有沒有給小包子吃東西。”
反正是各種結局不好的綁架案都浮現在腦海裡了。
傅晨東摟着她:“不用着急,小包子一定沒事的。”
趙勝楠突然擡頭:“晨東,對方沒有讓你準備現金!”
“對,所以他們的目的不是錢,而是我們!”
他一早就猜出來了。
……
第二天,傅晨東履行承諾,他把所有警察都解散了,然後在酒店等電話。
十點鐘,對方果然來電話了:“傅總。你沒有讓警察來吧?”
“沒有!”
“請你兩夫妻現在到酒店樓下!”
傅晨東一邊接電話一邊讓趙勝楠一起走。
到了樓下,那邊又說:“酒店大門左拐走500米。”
左拐500米是一條馬路的出口,他說:“我到了!”
又過了幾分鐘,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停在他們面前,電話裡的人說:“請你們上面包車。”
兩人上了麪包車,裡面除了一個司機什麼都沒有。
趙勝楠問那司機:“我們要去哪裡?”
司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戴着口罩和墨鏡,他說:“有人僱我來車你們,但不允許我告訴你們具體路程。”
傅晨東示意趙勝楠坐好,因爲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
趙勝楠只得捱得傅晨東坐下來,手緊緊地拉着他的手。
這個時候,男人的冷靜和內心的強大,倒讓她不那麼害怕了。
麪包車開了很久,最後到達一個破舊的倉庫前。
司機下了車,對他們說:“把你們身上的手機都交出來?”
傅晨東和趙勝楠都交了手機,那人又搜他們的身,要搜趙勝楠時,那司機正想趁機摸一把她的胸,卻被傅晨東一記凌厲的目光給震懾住了,手到她腰間就作罷了。
司機指着門口:“你們進去吧?據說你們的女兒在裡面。”
趙勝楠看了看附近,這裡地方偏僻,很荒涼,一個人都沒有。
傅晨東拉着她的手進了倉庫,男人走得筆直,鎮定,她便也走得鎮定。
進了倉庫,大門突然關起來了,裡面一片黑暗,趙勝楠要一會兒才適應這樣的黑暗,緊接着就聽到小包子的聲音:“爸爸媽媽——”
角落裡,還穿着泳衣的小包子孤零零地坐在一塊破舊的墊子上,身上髒兮兮的,趙勝楠馬上過去抱住了小包子,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來時她帶了一件小外套,她讓小包子穿上外套,再抱着她。“沒事了,小包子不怕。”
“媽媽,我不怕,綁我的人……是馬大姐,她有給我吃東西。”
馬依依?
傅晨東沒有馬上去管小包子,他在原地四處勘察,警惕地看着周圍。
“呵呵,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真是其樂融融啊。”
倉庫裡面那間房的門開了。最先出來的是馬依依,緊接着她出來的是江晚晴,以及身後十幾個混混。
趙勝楠認得其中幾個就是上回跟她打鬥的那幾個,那些人一來就把一家三口團團圍起來了。
趙勝楠把小包子抱到傅晨東身邊。
十幾個,如果現在只有傅晨東和她,估計兩人勉強可以逃得掉,但小包子也在這裡,可能就逃不掉了。
傅晨東把趙勝楠和小包子護在身旁,他冷靜地問:“依依,我沒有想到是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他又看了一眼江晚晴,眼神裡全是失望。
當年真是瞎了眼了纔會愛上這麼狠毒的一個女人。
馬依依冷笑一聲:“晨東哥哥,你真的想不到是我?”
“我覺得你頂多刁蠻任性,但不狠毒。”
“哦?那你喜歡過我嗎?”
傅晨東點頭:“一直都喜歡。”
“真的?”馬依依冷笑一聲:“你喜歡我,那你爲什麼不娶我?”
“我是把你當成妹妹一樣喜歡,不是那種喜歡。”
“我不信,你別再說這些話來騙我了!傅晨東,你騙得我好辛苦,這幾年來,你一直說要娶我,我等呀等呀,可你最後還是娶了這個賤女人!我恨死她了。”
“依依,你冷靜點,”傅晨東不能說是她自作多情,不然她可能會更失控。
“我不冷靜,我一點都不冷靜!我恨死你了。”
傅晨東問:“那你覺得要怎麼樣才能泄恨?你說,我一定會答應你!”
馬依依指着他身後的趙勝楠。她深吸一口氣:“我要打斷那賤人一條腿,這樣我才能解恨!”
“不可能!”傅晨東說:“我絕不允許你傷害她!”
“那就沒得商量了,你們給我打!”
“等等!”傅晨東擺了擺手:“你可以要我一條腿!”
趙用楠連忙阻止他:“晨東,你瘋了?你不可以這樣!”
小包子嚇得一直哭。
“不怕,我沒事的,”傅晨東拍拍趙勝楠的肩膀。
“你們夠了!”兩人的恩愛直接刺痛了馬依依的眼睛:“趙勝楠,你是再多說一句,我讓你們統統都死在這裡。讓你們到地獄團結去吧。”
傅晨東走到馬依依面前:“你恨的人是我,不是我老婆。所以你應該衝我來,不要傷及無辜。”
馬依依看着傅晨東:“好,是你說的!”
馬依依看着那些打手:“你們愣着什麼,快給我打!”
幾個打手揮起棍子就朝傅晨東打過去,手,肩膀,腿,雨點般砸在他身上。
趙勝楠急了:“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可馬依依不喊停,誰也不敢停下來,趙勝楠想過去替他擋,可手裡抱着小包子,她不能讓小包子目睹自己的爸爸被打,只能緊緊地捂住她的眼睛,再一邊哭着:“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
傅晨東一開始是直直地站着,他們怎麼打他都不吭一聲,後來不知誰朝他後膝砸了一拳,他終於忍不住跪倒在馬依依面前。
馬依依看着高大的傅晨東就這麼倒了下去,那一瞬間,她突然大喊了一聲:“停手!”
打手們都停了,傅晨東趴在地上,嘴角帶血,想硬撐起來,但沒能成功。
馬依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覺得這樣的報復一點都不爽,沒有達到泄氣的目的,反而越加迷茫。
就在傅晨東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心裡的那一份愛也轟然倒塌了。
她一直都把傅晨東當成一個神來愛,覺得他是強大得不可催毀的,可當他倒下去時,她發現他其實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她愛的不過是心中的那份堅持。
馬依依說:“我們走!”
江晚晴不理解馬依依:“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夠了小媽!”馬依依說。
江晚晴不得不跟馬依依一起出來,但同時在心裡罵了馬依依一句:真是缺根筋的傻女人。
等那夥人都離開倉庫後,趙勝楠才慢慢鬆開捂住小包子眼睛的手,接着去扶傅晨東。
小包子看到自己的爸爸倒在地上,嚇得哇就哭了起來。
趙勝楠也哭了:“晨東,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痛不痛?”
好一會兒,傅晨東才慢慢地爬起來坐下:“不要緊,不痛。”
“騙人!”他明明很痛。
她去檢察他的腿,他動了動:“沒事,沒有斷,真的沒事。”
“你連站起來都困難了,還說沒事,”趙勝楠一直哭,她發現自己突然就愛哭了。
“我只是試探一下你心裡有沒有罷了,傻瓜,”他摸了摸她的臉:“我真的沒事。”
接着他又摸了摸小包子的頭:“包子也不哭,爸爸一點事都沒有,爸爸跟他們玩呢!”
小包子半信半疑,不停地抽噎着,爸爸真的沒事嗎?
趙勝楠忍不住撲到他懷裡:“阿東,我一直很愧疚,自從跟你在一起之後,我總是給你惹麻煩,總是要你來救……”
“傻瓜,要怪就怪我太優秀,害得你被人嫉妒,咳咳……”他咳了幾聲。
外面傳來警車的聲音……
趙勝楠的身體裝有定位器,就在她的左胸口裡。
……
醫院裡。
醫生給趙勝楠看拍片的結果:“你老公沒有生命危險,身體其它部位受的傷都是皮外傷……就是腿嘛。”
趙勝楠連忙問:“腿部怎麼樣?”
“他以前打過鋼釘,現在鋼釘可能影響到腿部神經,嚴重的話可能會腿部肌肉萎縮,這是最差的情況啊。也不排除有恢的可能,要看時間。”
“哦……”那一刻,趙勝楠心想哪怕他成了瘸子,她也會對他不離不棄的。
病房裡,小包子已經在傅晨東身邊睡着了,而傅晨東腿部打着石膏。
趙勝楠拿着ct報告進去,然後隨手把報告塞進抽屜裡。
傅晨東笑着問:“醫生是不是說我命特大,像打不死的小強?”
“不是,醫生說你以後會成爲瘸子。要成鐵柺李了。不過你不用怕,因爲我會是你的腿,”她在他身邊坐下,再抓着他的手。
“這麼說,你是打算一輩子不離不棄了?”他問。
“你應該好好養病……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她低着頭,臉有點紅。
“害羞?”他笑着看她。
“你才害羞呢,有什麼好害羞的,”她說。
“你臉紅,一定是因爲我特英勇,所以你愛上了我吧?”
“沒有啦!”
“真沒有?”
“你就別逼我了!”她越發羞澀了。
他把她摟進懷裡,手伸到她胸口處。
“喂,你要幹嘛呀?”她打掉他的手。
“好,我不動手,你自己來吧,把你胸裡的東西拿出來吧,”他說。
趙勝楠把手伸進右胸口,從裡面掏出一個竊.聽器。
“都錄下了吧?”他問。
“應該沒有問題的,你打算怎麼處理?”她問。
“烤備一份發給馬依依,讓她知道我們有證據,同時警告她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這一次可以放了她,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她靠在他胸口處:“嗯,那你可要記住了,以後千萬不要處處留情,不要跟女人曖昧了,人家會誤會的,以後一個女人要你一條腿,你有多少條腿可以供她們要啊?她們得不到你的腿就會來要我的,要小包子的……”
她還在發着牢騷,可這時嘴脣突然就被他堵住了。
一個熱吻狠狠地印在她的脣上。
她起初看睜着眼睛看了一會兒,後來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手也不自覺地摟住了他的腰。
直到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護士進來說要換藥了。
趙勝楠和傅晨東纔不得不鬆開,鬆開後又互相笑了笑。
護士有些悻悻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還這麼甜蜜呀。”
……
第二天,傅晨東轉回a市治療。請了a市最著名的外科醫生,趙勝楠則全心全意照顧他。
她來回奔波在醫院與家之間,精心給他熬骨頭湯,做一切他喜歡吃的菜。
小包子也一直在醫院裡陪傅晨東。
好在傅晨東的腿每天都在恢復,一個星期後他已經可以撐着拐下來走幾步了。
趙勝楠一直在旁邊陪他:“要不你試試我的肩膀吧,不用柺杖了,我來扶你走。”
小包子說:“爸爸我也可以扶你。”
小包子顯然是來拖後腿的,沒走多久就累了,這小傢伙一累就是倒頭就睡。
趙勝楠只得先把小包子先抱回病房,再攙扶傅晨東回去。
他儘量不把身體的重量往她那邊傾斜,所以走得特別辛苦,可嘴上還要說:“都說婦女是半邊天,我現在是真切地體會到了,你這身體呀,就像我的半邊天,要是沒有你我就垮了。”
趙勝楠一邊喘氣一邊笑着:“你以前挺正經的,現在越活越不正經了。”
“我對陌生人挺正經,對老婆就不會正經。”
他們已經回到了病房裡,傅晨東指了指病牀前的沙發:“我想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爲什麼?去牀上跟小包子一起休息不好嗎?這沙發是留給我守夜的。”
“小包子睡覺喜歡伸大字,我不舒服,而且天天躺着也累,就讓我先坐一會兒吧。”
趙勝楠沒辦法,只好讓他坐下了。
剛坐下,他又把她摟進懷裡:“坐着也不舒服,必須有個老婆摟着才舒服呢。”
趙勝楠沒有拒絕:“看你,又不正經了啊。”
但嘴上這麼說着,身體卻實城地往他身上靠着。
他摟着她;“我覺得親一下,會更舒服呢。”
“你這傢伙得寸進尺啊?”她沒好氣地說:“好吧,要親就快點親!”
他在她額頭親了親,又在她脣上親了親。
但親着親着,他便把她壓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