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楠把食物吃得差不多時,陸一民站起來說:“你先坐着,我替你再裝點。”
“謝謝陸警官,”她不客氣了。
繼續埋頭吃剩下的點心,又一塊紅豆糕下肚,她感到十分的滿足,現在碟子裡就剩一個小番茄了,吃呢?還是不吃呢?
正在糾結着,有個人在她面前坐下了,她以爲陸一民回來了,欣喜地擡起頭。
然而,看清面前的人時,她的目光馬上黯淡了下去。
她四處看了看,卻沒看到陸一民的身影了。
“別找了,他中途有事走了,”傅晨東的語氣清冷,很不高興地看着她。
是真的有事,還是被支走了?
趙勝楠沒有問,只把那枚小番茄塞進嘴裡,快速嚥下:“哦,那我工作去了。”
正要走,卻聽到傅晨東說:“怎麼,看見我很失望?”
“有點吧,”她如實說了。
“呵,”傅晨東慵懶地坐着,兩根節骨分明的手指無意識地敲着桌面,然後淡淡地說:“其實你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嘛。”
水性楊花?就因爲跟陸警官多聊了幾句?
趙勝楠覺得今晚的傅晨東有些莫名其妙,她湊近他,笑了笑:“您不是說我只是一個會動的娃娃嗎?水性楊花是擡舉我了,倒不如說我人盡可夫。”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晨東還坐了一會兒,看着對面那個餐盤乾乾淨淨。
……
趙勝楠繼續在現場巡邏。
半途中看到馬依依上洗手間,她趕緊尾隨其後。
估摸馬依依已經進了隔間了,趙勝楠也跟進了洗手間。
看到門口有一個“打掃中,勿用”的牌子,她便拿來放在門口。
四下看了看,又看見裡面有一個清潔工用來洗拖把的塑料桶,她就往塑料桶裡面裝了小半桶水,隨後守在馬依依的隔間門口。
等馬依依一打開門,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那半桶水潑向了馬依依。
馬依依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看見一個人影閃過,緊接着自己就成了落湯雞,半天張不開眼睛。
趙勝迅速逃離,在關門的那一瞬間聽到了馬依依殺豬般的叫聲:“誰,有膽做沒膽認是吧,趕緊給我過來!”
趙勝楠狡黠地笑了笑,然後往酒會外走,卻看見不遠處一個女的正朝衛生間這邊走來,趙勝楠擔心被人發現是她乾的,便迅速閃進了旁邊的男洗手間。
得罪馬依依事小,可得罪了馬建黎的女兒就一定是大事了。
……
男洗手間只有一個隔間的門關着,她拖了鞋,躡手躡腳地躲進一個隔間,再悄悄把門關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準備等隔壁的人走了,她再悄悄溜出去。然而,沒過多久,卻聽到隔壁傳來一把壓低了的女聲:“阿東……”
這一聲“阿東”雜夾着許多情緒,委屈、渴求、隱忍……
爲什麼男洗手間裡爲什麼會有女聲?
緊接着,是一把男人的不耐煩的聲音:“我說了讓你出去!”
這聲音……
趙勝楠突然心裡一緊。
傅晨東?
隔着一張隔板,趙勝楠都能聽出那女的幾乎要哭了:“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了嗎?哪怕只是一丁點?”
隨後是傅晨東冷冷的聲音:“你這樣冒冒失失地闖進男洗手間,就不怕別人說你水性楊花?萬一你丈夫發現了,我豈不是成了姦夫?我可不想承擔這樣的罵名。”
聽到這,趙勝楠頓時心裡像是跑過一萬隻小鹿,噗通噗通地跳着。
她,居然無間撞到傅晨東的姦情了!
那女的有丈夫!
而且傅晨東又用了一個詞“水性楊花”,他今晚看誰都是水性楊花了。
趙勝楠眼前浮過一副畫面:隔壁那女的是個富婆,丈夫是個老頭,因爲慾求不滿,所以在多年前包養過還是小鮮肉的傅晨東,多年後,傅晨東搖身一變成霸道總裁,翻臉比翻書還快,富婆窮追猛打,阿東,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了嗎?阿東,你必須跟我睏覺……
趙勝楠越想越興奮。
過了一會兒,隔壁那女的又開口了:“可是阿東,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愛着你,當年的事,我一直來不及跟你解釋……”
趙勝楠心想,這時候,傅晨東應該會說“我不聽”,因爲電影都是這麼演的。
果然,傅晨東開口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你會成爲我的小媽了,到時我會給你養老送終。”
傅晨東果然對誰都狠,養老送終的話都說出來了。
等等,小媽?
趙勝楠捂緊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