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楠一直在邊上看着陸一民。
他似乎瘦了一圈,還黑了一些,不知爲什麼,她覺得挺心疼。
跟唐訟嫺聊完之後,陸一民也轉身看趙勝楠,四目相對。彼此都像是很多話想跟對方說。
陸一民說:“去上次那裡吃燜雞好嗎?”
“都……都行,”趙勝楠笑了笑,忽然就感覺臉頰在發燙,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見到陸警官都感到臉頰發燙。
兩人正準備出去,但剛走到病房門口。卻差點跟一個人迎面撞上了。
是拎着飯盒過來的趙小妮。
“陸……陸警官……”趙小妮看到陸一民的那一霎那,臉都紅了。
下意識地,她把隆過的胸往前挺了挺,她是剛從公司趕過來的,身上穿的是襯衣,襯衣一向都顯胸大,這麼一挺,看起來比趙勝楠的還大。
畢竟趙勝楠是昨晚半夜趕來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寬鬆的t恤。
然而陸一民卻像是沒看到她似的。還往一邊側了側身,讓開一條通道讓趙小妮進來。
趙小妮瞬時覺得很沒有面子,她不由地問趙勝楠:“你們兩個要去哪裡?”
趙勝楠直言:“我陪陸警官去吃飯,趙小妮你吃飯了沒有?”
“沒有呢,我媽讓我送飯過來給你跟奶奶,”趙小妮舉了舉手裡的飯盒。
她正要邀請趙小妮一起去,但陸一民忽然說了句:“楠楠跟我出去吃,她那份留給你。”
趙勝楠不由地愣了愣,陸警官,剛剛稱我爲楠楠?
“……”趙小妮臉色一點都不好:“但是……我不習慣在醫院吃飯,這裡總是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會吃不下飯。”
陸一民淡淡地說了一句:“平時楠楠也是在這裡吃的。”
言下之意,爲什麼趙勝楠就可以。她趙小妮就不可以。
在趙勝楠發愣的時候,陸一民已經牽着她的手走了。
趙小妮想跟出去。又沒有這個臉皮。她悻悻地回到病房裡,鬱悶地把飯盒放下。
唐訟嫺看了趙小妮一眼,不禁嘆了口氣:“小妮,陸警官也許喜歡的是楠楠。”
趙小妮臉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她憤憤道:“爲什麼你們都喜歡趙勝楠?她究竟有什麼好的?”
“小妮,並不是楠楠有多好,這是緣分,不能強求的,也許適合你的人還沒有出現呢?”
趙小妮暗自抹着眼淚。
她只是想,這胸是不是白做了?花了這麼多錢,挨那麼一刀,她很想去韓國把裡面的硅膠取出來。
……
還是上次那個秦記燜雞,趙勝楠和陸一民面對面對坐着。
趙勝楠每次在陸一民面前都很緊張,她不知道要跟陸一民聊什麼,卻又很期盼彼此能聊些什麼。
雖然她不確定陸一民是不是因爲劉雨心的事內疚,所以他纔對她這麼好。
“楠楠,最近好嗎?”終於,陸一民開口了,剛毅的臉上,有一抹難得的溫柔。
“嗯,挺好的,”她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聽說阿東沒有讓你當保安了?”
趙勝楠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差點灑出來了,但她很快恢復了鎮定:“陸警官……怎麼知道我的事的?”
陸一民笑了笑:“略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打聽,爲什麼他要打聽她的事呢?
“我還知道你去了一次貴州,跟阿東一起去的,對嗎?”
“恩,我跟他一起去找傅雪,你也知道的,傅雪是因爲我不見的,我有責任去找她的。”
陸一民笑了笑,再點點頭。
趙勝楠不禁問:“那陸警官呢?陸警官這段時間在忙什麼呢?你好像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是又出警了嗎?”
“是啊,”陸一民說:“我也去了一次貴州,追蹤一支販賣器官的團伙。”
“啊,原來你也去了貴州啊!”
“是的,在山區裡伏擊了半個多月才逮到的歹毒。”
“販賣器官的都是一些窮兇惡極的,你……有沒有受傷呀?”趙勝楠挺緊張的。
陸一民撩開袖子,露出手臂的一截刀傷:“這裡,被歹徒刺的。”
那一條刀傷已經結痂了,有些許猙獰。
趙勝楠突然就心疼起來,心想陸警官平時總是一副很冷酷的樣子,現在突然把傷疤給自己看了,他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呢?
陸一民把袖子放了下去,然後看着趙勝楠:“當時,我跟那個歹徒拼死搏鬥,中了一刀,還被死死地壓着,差一點就死了,你知道當時我心裡想的是什麼嗎?”
趙勝楠搖了搖頭,可心裡卻想,人在生死關鍵的那一瞬間,想的肯定是對自己重要的人吧?
果然,陸一民說:“我想的是,我那麼喜歡一個人,可我卻來不及跟她說,如果我死了,我會不會很後悔?”
趙勝楠笑了笑。
她覺得自己果然是適合當知心姐姐的,傅晨東在跟江晚晴糾結不清時,總喜歡找她聊一聊,說說心事,那次還說到大半夜了。
現在陸一民,居然也把她當成知心姐姐了。
而且,陸一民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裡充滿了渴望,他一定希望自己說些鼓勵的話吧。
她心裡感到很苦澀,但表面上仍然是笑着:“陸警官,你應該跟她表白的。”
陸一民說:“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
“喜歡,當然喜歡你,陸警官你人這麼好,又是人民的守護者,她不喜歡你喜歡誰呀?”
看見陸一民臉上終於有笑容了,他看着趙勝楠,嘴脣張了張正要說什麼。
可這時,卻見趙勝楠不禁鬆了一口氣,說道:“劉雨心律師如果知道你喜歡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陸一民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
他端起茶杯想喝茶,然而纔拿到嘴邊又放下了:“你爲什麼會想到雨心呢?”
“因爲……”事已至此,趙勝楠便把話說開了:“我又回去查了查傅雪那件事,我懷疑是劉雨心律師把傅雪的身份泄露給記者的,我有證據。”
陸一民的杯子突然就灑了一些。
看到陸一民這樣,趙勝楠就更堅定自己心裡的想法了,雖然她的心驀地痛了起來。
“陸警官,你從泰國回來後,就開始對我好了,又是請我吃宵夜又是來看我奶奶,我想,你是知道了劉雨心律師的行爲了,她是你青梅竹馬的朋友,又是你喜歡的人,所以你想替她彌補一些對嗎?但是陸警官,”趙勝楠擦了擦眼淚,臉上卻是笑着:“不用的,真的不用的,這不關你的事。”
陸一民狠狠地握着那隻茶杯,幾乎都要把茶杯捏碎了。
好一會兒,他才問:“楠楠,難道你覺得我以前在局裡對你不好嗎?”
“也好,但是一直沒有超出上司和下屬的界限,後來……發生那件事之後就超出了,你心裡愧疚。”
陸一民沒有說話了。
差點就脫口而出的表白的話,被她扭曲成這樣,他覺得如果自己再說下去,一定會把這傻姑娘嚇着了。
她可能會理解爲他爲了劉雨心,已經到了出賣肉體的地步,要把自己交給她肉償了。
好在這時服務員上菜了。
兩人的話題才總算離開劉雨心了。
趙勝楠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她說:“陸警官,我想學習私家偵探,你有沒有這方面的信息呀?如果有的話,可不可以介紹給我?”
陸一民不禁皺了皺眉:“這個行業很複雜。”
“沒關係的,我只是先學習一下,畢竟自己遲早是要離開恆遠的,離了恆遠之後,我也不知道幹什麼。”
陸一民說:“那你可以學習法務,考律師,到時我也可以介紹你去不錯的律現事務所,私家偵探並不是很適合你的個性。”
趙勝楠不禁笑了笑:“你是覺得我反應遲鈍吧?”
陸一民直言:“是有那麼一點。”
“……”
直到吃完這頓話,兩人都沒有什麼話說了。
……
下午,趙勝楠正在病房裡陪唐訟嫺聊天,三點多的時候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門,趙勝楠去開門,看到門口站着一個挺漂亮的女人。
四十多歲,身材苗條,顯得雍容華貴。
女人看到趙勝楠的時候,眼角竟然有淡淡的淚光,顯得很激動的樣子。
趙勝楠不禁問了一句:“請問,您是……”
女人驀地徵住了。
“大姐,您是來看我奶奶嗎?”
女人點點頭,“是,是的,”
“奶奶在裡面。”
女人進去的時候,唐訟嫺也很驚訝,“小美?你怎麼來了?”
“那個……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順便……”女人看了一眼趙勝楠,趙勝楠正拿出一個一次性杯子給她倒水:“大姐,喝點水吧。”
“謝謝你,”女人又是驚訝地看着趙勝楠。
趙勝楠也好奇地打量着她:“奶奶,以前怎麼見過這位大姐呀?”
唐訟嫺說:“楠楠,你先出去一會兒吧,我跟這位大姐有些話要說。”
趙勝楠便乖乖地出去了,走到門口,她還好奇地回頭看一眼那女人。
奇怪,奶奶有這樣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呢?
……
病房裡,唐訟嫺看着病房門已經關緊了,她這纔看着面前的女人,神情很是謹慎:“你能回來來看我,我挺感激的,但是楠楠現在的樣子你也看見了,她不記得你了。”
女人的神情很是詫異:“那個……媽,她爲什麼會不記得我呢?我好歹也是她的,她的……”
“當年你走的時候,她把有關你的東西全都燒了,相片,物件,統統都燒了。”
“可是,我走的時候,她畢竟八歲了,怎麼會對我完全沒有印象呢?”
“這個答案,我也沒有辦法回答你,”唐訟嫺目光盯着某一個方向,像是回憶着以前的種種,過了一會兒,她說:“楠楠像是天生就有一種功能,這個功能能讓她忘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現在的楠楠挺好的,堅強,善良,單純,人性裡好的一面她都俱備,很討人喜歡。至於你,你是她不願意提起的回憶,所以她自然就會把你忘了。”
“媽……”女人開口叫了一聲,可過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妥,於是改口:“阿姨,楠楠真的從來沒有提起過我嗎?”
“沒有,從你走後她就沒有提起過你,你自己想想,你走的時候她也才八歲,那是一個多麼需要母愛的年紀,她不恨你就好了。”
女人的眼神有些哀傷:“可是那個時候,我也……我也不知道該麼面對她,她都自閉了那麼久了。”
說到這裡,女人驀地擡頭:“那楠楠的自閉怎麼突然就好了呢?”
唐訟嫺說:“你走後就好了,她本來就是一個健康的孩子,不好起來能怎麼樣呢?想清楚了自然就好了。”
“……”
趙勝楠在病房外面守了好一會兒,因爲無聊所以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
有幾條微信信息,全是黎小明發來的:
小南瓜,你怎麼又回傅晨東那裡去了,我好餓,沒有人給我做飯了。
小南瓜,妞妞很想你啊。
小南瓜,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說走就走,我的心已經被你傷透了。
她不禁笑了,回了兩個字:滾蛋!
回完,她有些呆呆的。
是不是在傅晨東身邊久了,爲什麼語氣跟他一樣了?
黎小明又回信息了,全是心碎的表情。
不一會兒,剛剛進去探病的那個女人出來了。
女人看着趙勝楠,表情有些複雜。
趙勝楠跟她打了聲招呼:“大姐,這就走啦?”
女人點點頭。
“那您慢走哈,我進去陪奶奶了。”
趙勝楠很自然地打開病房門,再輕輕關上,沒有再看那女人一眼,她只當那女人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那女人突然就流淚了。
……
唐訟嫺好些的時候,便打發趙勝楠回去上班,理由是她好不容易升職了,應該趁着這樣的機會好好幹,不要辜負了老闆對她的信任。趙勝楠沒有辦法,只得回去上班了。
上班那天,趙勝楠發現傅晨東不在,她以爲他出差了。
倒是琳達熱情,自顧地說:“咱們公司跟啓源合作那個項目正在開展,傅總這兩天又去工地上了,那個項目挺重要的,前天市裡的領導都來參觀了。”
原來傅晨東這段時間不在公司啊,趙勝楠沒來由地感到輕鬆,傅晨東這個人,她是能躲就躲。
可沒輕鬆多久,琳達突然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傅晨東打回來交待什麼事情,接着琳達就說:“小趙回來上班了,要不讓小趙送過去吧?”
掛了電話,琳達說:“有份資料傅總那邊急需用到,你送過去一下吧。”
“啊?挺遠的,”趙勝楠有些不情願。
“打車啊,車費報銷!”
……
還是工地上的臨時辦公室,傅晨東正跟幾個高層在商量施工方面的事情。
江晚晴也在其列。
回到馬建黎身邊後,她有些心灰意冷了,知道傅晨東不可能再跟她在一起了。
可她畢竟也是個女人,自己那天那麼主動,卻被拒絕了,因此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她覺得自己有些賤。
她不知道馬建黎怎麼想的,明知道她跟傅晨東有那層初戀的關係,卻還是讓她接手這個項目,讓她跟傅晨東接觸。
究竟是馬建黎太胸有成竹,還是派有人盯着她,跟蹤她,她不知道,因爲不敢再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了。
所以,等傅晨東跟那幾個高層商量完事情後,江晚晴也準備離開了。
但是,傅晨東卻突然叫了她一聲:“晚晴……”
江晚晴回頭看他,目光也是淡淡的:“阿東,還有事嗎?”
傅晨東走到她面前。
她卻不自覺地後退一步,語氣也是冷冷的:“既然你不肯跟我重新在一起,那就不要再跟我走得這麼近了,我會誤解你的。”
看着現在對他有些驚恐的江晚晴,傅晨東心裡也很過意不去,他說:“沒想到,我又負了你一次。”
她淡淡地笑道:“難不成,你想補償我?”
傅晨東看着她:“如果可以補償,那我挺願意補償你的,只量不知道通過什麼樣的方式。”
“你的意思是,除了跟我重修於好,其它任何的補償都可以?”
傅晨東點頭:“是的,晚晴你想要什麼?只要不是婚姻,其他我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
江晚晴苦笑一下:“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如就先欠着吧,阿東,你說過,你欠我的!”
傅晨東點頭:“行,等你想好了,再來告訴我。”
後來,兩人還互相笑了笑。
趙勝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傅晨東和江晚晴在互視而笑。
她不禁撫額,這兩人怎麼還不清不楚的,既然要愛,那就大膽地去愛啊,衝破牢籠,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呢。
江晚晴本來是跟傅晨東笑着的,可傅晨東突然就把目光移開了,順着傅晨東的目光,江晚晴也看到趙勝楠。
江晚晴再看着傅晨東,他嘴角竟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容。
“晚晴,那你先回你那邊吧,我這裡還有點事。”
江晚晴看看傅晨東又看看趙勝楠,她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她不是敗給了時間,不是敗給了那段勉強的婚姻,而是敗給了眼前這個小丫頭。
不管阿東承認不承認,他的表現已經足已說明一切了。
女人的直覺,總是很可怕的。
……
江晚晴出去之後,傅晨東坐回辦公桌前,他又恢復了上司的樣子,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着趙勝楠:“資料帶來了?”
“帶來了傅總,”趙勝楠走過去,把資料放到他桌上:“諾,在這裡。”
“行,工作效率不錯,”傅晨東翻着資料,隨後把資料交給陳喬,讓陳喬去處理。
“那麼,傅總如果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就回公司去了。”
“等等!”傅晨東站起來。
“傅總,還有事嗎?”
傅晨東看着趙勝楠,他說不出來爲什麼,只覺得看見趙勝楠心情就挺好的。
畢竟又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
可他臉上還是一副冷冷的樣子,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後來突然發現她的脖子上有一朵很小的小花。
傅晨東認得出來這朵小花,工地外面有一排還沒來得及移走的樹木,不知是不是因爲秋天快到了,居然結了滿樹的小花,風一吹,花瓣四散。圍投長弟。
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想替她把小黃花摘了,可手指還沒有接觸到她脖子,他的手臂突然就被她反剪了過來,她還一個用力,他淬不及防就半跪到了地板上。
趙勝楠也被自己這個突然的反應驚呆了。
怎麼突然就對他出手了?她不由地後退兩步。
傅晨東站了起來,目光幾乎可以殺人了:“趙勝楠!”
“到!”
他一把將她在懷裡,並及時把她的雙手反扣在背後,讓她動彈不得:“到什麼到?你以爲這裡訓練啊?”
他扭了一下手臂,這女人手勁還真大,手臂差點被她弄得脫臼了!
“說,爲什麼突然對我出手!”他太兇了,那表情像是要把她吃掉了。
“傅總,對……對不起!”她現在被他反剪着,也不能反抗,只能道歉,可見他好半天都不放人,她不禁也有怨氣了:“誰讓你想摸我?你自己那天明明答應過我不佔我便宜的!”
傅晨東騰出一手,再次把手伸進她脖子旁邊,從她衣領旁拿出那朵小黃花放到她面前:“這是佔你便宜嗎?好心沒好報!”
他突然就放開了她,她剛被他反扣着雙手,現在他突然放開,導致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上半身突然就朝他撲了過去。
而他恰好轉了個身,這一轉身,她就直直撞到了他的懷裡,他只得兩團柔軟的肉肉在擠壓着他結實的胸肌。
趙勝楠慌忙後退了一步,捂着胸,幸好胸夠大,若是平胸的話還不被撞出心肌梗塞啊。
他沉着臉走到她面前:“你剛剛在做什麼?投懷送抱?”
“我沒有!”她反駁:“是不小心!”
“明明是投懷送抱,趙勝楠,你想勾引你的老闆?”
“誰勾引你了,”後面這句她說得小聲:“送給我都不要!”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被老闆冤枉了很不開心。”
傅晨東不自覺地笑了笑,但很快又恢復了嚴肅:“這裡有些工作,你留下來幫我處理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