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洶涌,翻騰不休。
一片片茫茫的氤氳光芒流轉。
雲霧中,一座古山若隱若現,於雲霧之中,彷彿在不斷的生長,在繼續的拔高。
很快,雲霧之中,古山生長了出來,超出了雲霧。
山頂上,彷彿有大量的修士身影,逐漸的顯化而出。
熙熙攘攘的修士們,看起來非常的忙碌,在佈置着一些非常古老的陣法,在進行非常精妙的配合。
而這諸多修士中央,有一片古老的六芒星祭壇。
祭壇上,一名黑色衣袍的男子靜靜的盤坐着,並不時結出手印,打出一道道古老的符文,將陣法進行更進一步的加強。
古山一直在成長,很快,那些氤氳的光芒,那些朦朧的雲霧,都落在了古山下方。
古山,如孤峰林立於雲海之中,如要直達天際。
忽然間,男子睜開了雙眼,眼神忽然變得格外的冰冷,凌厲。
其中,彷彿蘊含着整個世界生滅的變化,非常的駭人。
一股股冰冷的氣息瀰漫四方,古山忽然停止了生長,四周佈置古陣的諸多修士,全部變得身體僵硬了起來,並很快站立不動,身體如很快失去靈性,化作了一具具如雕像般的乾屍。
乾屍靜靜的立在古老的祭壇四方。
而渾身冰冷氣息的黑袍男子,則默默的站了起來。
他揹負雙手,眼神看向遙遠的雲霧虛空,眼神之中,透出了一抹抹凝重之色。
很快,雲霧深處,一名白衣紗裙的女子御空而行,攜帶着另外一名女子飛來。
“嗡——”
兩人的身影,很快的落下,出現在了黑色衣袍男子的身前。
“王,對不起,我失敗了。”
秦洛音嘆了一聲,眼神黯淡,近乎於沒有神采。
黑袍男子揹負雙手,面無表情。
秦洛音抿着嘴脣,沒有再說話,但是身子躬了起來,表現得非常的謙卑。
黑色衣袍男子冰冷的目光掃過秦洛音,秦洛音低下了頭,不敢正視這黑色衣袍的男子。
他的目光,帶着一種逡巡的姿態,掃過秦洛音之後,落在了秦詩音的身上,直至臉上。
秦詩音很美,但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氣質,更加可怕。
“有結果嗎?”
黑色衣袍男子詢問秦詩音。
秦詩音平靜的搖頭,道:“沒有。”
黑色衣袍男子微微皺眉,道:“莫非,伏羲琴這等洪荒聖器,都沒有作用?這葉天凌,身上當真有異寶?”
秦詩音淡淡道:“不知,但,伏羲琴的確是沒有能鎮壓他,甚至於沒有能套出他半點兒秘密。他究竟有什麼來歷,在天坑之中核心的傳承是什麼,終究不得而知。”
黑色衣袍男子略微沉吟,道:“他有提及命運神殿嗎?”
秦詩音凝滯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道:“沒有。按照王的吩咐,我已經將泰山封禪的事情,幾乎完整的以場景具象化了出來,並讓他與‘李然’有了切身的體會,這一點,伏羲琴的仙音魂曲完全做到了,但可惜,他沒有表現出與李然有絲毫關係的樣子。
而我的魅力,顯然也沒有讓他心動。哪怕是我表現出了足夠的情愫,並傾吐了很多的秘密,也不行。”
黑色衣袍男子揹負雙手,在古老的祭壇上來回踱步了片刻之後,纔回轉身,看向秦詩音,道:“是不行,還是有結果,你刻意隱瞞了?你應該清楚,你若是聽話,一切都還有機會。若是不聽話,連如今這個世界都沒了,那還談什麼其他的事情?”
秦詩音神色平靜而淡然,道:“作爲機械傀儡,我存在的意義我很清楚,我的目的也很直接,斷不會在這件事上去違背自己的意志。你若不信,我自然也無法說服你。”
黑色衣袍男子冷冷點了點頭,道:“姑且信你,只是,這葉天凌,怎可能這麼強大?連伏羲琴都可以對抗?”
黑色衣袍男子說着,目光又看向了秦洛音。
顯然,他需要知道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以來都運籌帷幄的他,如今卻多次失利。
這,顯然也已經引起了他足夠的重視。
“王,這次我們的確是低估那葉天凌了,儘管,在這之前我們一直也足夠的高看他。但……”
秦洛音猶豫着,還是將之前親見葉天凌戰力爆發的一幕說了出來。
黑色衣袍男子聞言,眼中顯出了異色,道:“天賦變化?圖騰顯化?遠古龍魂?你確定?”
秦洛音當即苦笑,道:“王,這件事,洛音又怎會欺騙?畢竟,被葉天凌打敗,對於洛音而言,實際上已經是最大的羞辱了。”
黑色衣袍男子略微遲疑,道:“如此一來,倒是可以說明一件事……這半年,這葉天凌,恐怕過得並不簡單,他的‘呆傻’,很有可能是真正的靈魂超脫,去了另外的傳承之地苦修了。
而他的清醒,則是屬於‘王者歸來’。”
秦洛音想了想,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不然,以這種人的心性,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之前,對我們言聽計從,不可能忽然之間,就有這麼巨大的變化……
另外,王,這次有一件更重要、也更可怕的事情出現了。”
黑色衣袍男子聞言,道:“你是想說,你之前提及過多次的那個‘姚世宸’嗎?”
秦洛音道:“是啊,就是此人。此人的實力超強不說,更可怕的是,此人彷彿秉承了天地間的一切機緣氣運,獲取了天地間的所有因果造化,簡直像是一個異端!
而且,此人身上,起碼有着兩大超級洪荒聖器,而且是聖器主動護主的那種……”
黑色衣袍男子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嗯,這件事我知道了。”
他的反應很平靜,平靜得,以至於秦洛音一大堆的話,竟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
“這……王,此人如此造化,我們若是不抓起來,讓其爲我們所用,豈不是我們的損失?”
秦洛音遲疑了片刻,隨即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黑色衣袍男子彷彿沒有聽見這句話,而是看向了秦詩音,道:“詩音,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