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從山洞的縫隙中射了下來,落到雲飛揚那略帶蒼白的臉上,帶來一陣灼熱的疼痛。
微微轉了一個身,好不容易爭天疲憊的眼,首先映入眼的,便是那灰色的洞頂。
雲飛揚環顧四周,這是一個不大的山洞,山洞的一角鋪墊着一些乾草,其它地方空無一物。而此時,雲飛揚正平躺在那堆乾草上。
在雲飛揚的身邊,一個頭發半白的五十歲男子,正低頭沉思。
從他那蒼白的臉和佈滿血絲的眼中可以看出,此人也有多日未閤眼了。
聽到雲飛揚翻身的聲音,那男子緩緩地轉過身來,看了雲飛揚一眼,問道:“醒了啊?”
那男子的眼睛又移到雲飛揚右手,順着這人的目光,雲飛揚發現自己的右手,死死地握住了那支鐵笛。
半晌後,那男子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微微嘆了一口氣,臉色神色緩和了許多。
“我爹呢?”醒來後的雲飛揚,第一時間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起了他離開時,父親還在和江湖八傑戰鬥。
“死了。”男子回答得很簡單,兩個字。
但就是這兩個字,卻如同落雷,重重地在雲飛揚心中敲響。
以許是早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局,所有在半刻的震驚和悲傷後,雲飛揚擦去了眼然的淚水,緩緩地站了起來。
“你要去那裡?”看見雲飛揚虛弱的身體恍了兩恍,男子伸手將雲飛揚扶住,出言問道。同時,對雲飛揚的這個反應,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他卻暗自心喜。
本來在三天前,他去小溪飲水時發現從下面掉下來的雲飛揚,將雲飛揚從水中救起。其後發現雲飛揚手中的鐵笛。
行走江湖數十年,對鐵笛先生的鐵笛他並不陌生。有鐵笛在手,他可以要求鐵笛先生傳授他武功,可以報仇。反正鐵笛先生認笛不認人,誰拿到鐵笛都一樣。
只是,要從一個孩子手中去搶東西,對他這樣一個堂堂劍客來說,實在是說不出口恥辱。但是如果不借鐵笛先生的力量,賃借個人力量的話,想要報仇跟本不可能。他不能忘記被人陷害,從泰山山頂打入這翠雨谷中的恥辱,他發過誓,這個仇無論中何也要報。
只是很遺憾,在這翠雨谷中一住八年,武功雖有長進,卻並不十分明顯。想要賃借現在的武功打敗害他的人,實在太過免強。其實,很可能跟本沒有機會。
但是如果得到鐵笛,賃藉着鐵笛先生手中的各種武功秘決,拿得一兩套來練十數年,想要報傷並非難事。
但是,現在的他,要在這名和利之間先擇其一。報了仇後,他堂堂劍客就會成爲一個讓江湖中人恥笑,搶奪小孩子之物地無恥之徒。
他在搶與不搶之間掙扎着,坐在昏迷的孩子身邊,一坐就是三天。直到雲飛揚醒來,將他驚醒。這個時候,男子突然又有了一個想法。
不搶鐵笛,與同樣可以報仇。報仇很簡單,只是可能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不過,反正在這谷中也住了八年了,在坐八年十年,也沒什麼大不了。
想法一定,男子頓覺輕鬆無比。
雲飛揚自然不知這男子的想法,免強站直了身體,雲飛揚道:“我要出去,去看我爹。”
雲武龍雖然死了,但作爲他的兒子,雲飛揚有義務爲他收屍,將他安葬。
男子嘆了口氣,道:“不用了,我也經將他埋了。”
“埋了?”雲飛揚微微一呆,沒想到眼前這男子道還好心。不過,他又想將了白叔。
老管家死無全屍,將要將他埋葬恐怕不容易吧……
“你想不想報血恨?”男子的話在雲飛揚耳邊想起,將他從幻想中拉回了現實。
報仇是雲飛揚的責任,那些殺害他家人的武林中人,雲飛揚發誓一個也不地放過。
聽男子這怎一問,雲飛揚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全身散發着一股無形而森寒的殺氣,給人帶來沉重的壓迫感。
沒有說話,但男子卻也經知道了雲飛揚心中的答案。
“我可以教你武功,只要你學會,十年之後,你就可以出去找你的仇人報仇血恨了。”
雲飛揚緩緩地回過頭來,對他來說,有一個人傳授他武功是再好不過了。
雲武龍傳給他的武功,雲飛揚會的不多。現在雲武龍以死,雲飛揚想要爲父報仇,唯一的就是找一個好的師父,學會一身高強的武功,然後爲父母報仇血恨。
江湖中的高手不少,可是全是八大門派的人。就算是其它的,也都會是仇人。就算雲飛揚真有心拜師,只怕剛一現面,就會遭來對方的追殺。
雖然江湖還有不少江湖隱世高人,但這些隱世高手大多居無定所,旁人不知所蹤,無從查起,雲飛揚自然也不抱希望。
而眼前這名男子,看起來雖然一臉疲相,但眼中射出的精光,清晰地表面了他內力深厚。
雲飛揚沒有開口,那男子一手提着雲飛揚來到洞外,將雲飛揚放到草地上後,走到一塊丈餘見方的巨石前,對雲飛揚道:“你看好了。”
男子在巨石前兩丈處找了一個適當的地方站定,右手微微上擡,將全身內力集於掌上。喝地一聲,男子一掌向前擊出,若大的巨石,砰地一聲花爲點點碎屑,灑得到處都是。
“你看仔細了。”男子的聲音又吃起,雲飛揚看去,只見那男子兩手在胸前不住地比劃着一個又一個的手式,那些被擊碎飛得到處都是的石屑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起,凝成碗口粗,丈餘長,如游龍般在他面前不住的遊動。
突然,那男子雙臂一張,那條石屑凝成的游龍頓時向他胸飛來,集成一個越來越大的圓球。
圓球不住地縮下,最後縮得只有一尺直徑。
喝!
那男了再一次大喝,雙手向前一送,那圓球突地飛出,向對面的山涯擊去。
轟地一聲,圓球擊是山涯上,山涯上碎石飛射,呼呼地落下,激起一片塵煙,如霧般久久不散。
等那陣石粉凝成的霧散去,山涯被擊中處出現一個奇大無比的凹處。兩丈直徑,深達三尺,直看得雲飛揚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