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道醫』華朋,在初見紫煙時,固然爲其美貌所動。但『隨心道醫』年紀也近五十,而紫煙不過方年十八的少女,兩者之間差距之大,跟本不可能有感情可言。
紫煙固然美麗動人,但華朋卻並沒有見過世面之人,但他能當著如此多人說出此話,可見其中定大有關係。
不過不管如何,當聽見『隨心道醫』此言時,不止紫煙臉色大變,就連一幹江湖人物,都露出賴蛤蟆想吃天餓肉的表情。
紫煙年青貌美,而華朋卻年老休弱,相貌醜陋。如果真要紫煙嫁給此人,不止紫煙會當場自盡,恐怕場中衆多年青男子,也會陪同前往地域。
紫煙臉色變了變,但立即,又面露微笑。看著華朋,她臉上的微笑,完全一副譏諷一情。
『隨心道醫』不是好色之徒,但也談不上正人君子。這幾十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死於其人手下。每救一個人,相對爲他而死的,還是更多的人。原因很間單,只要微有得罪過華神醫之人,華神便會要求下一個醫治對像爲他將此人除去。而有的時候,很可能一殺就是多人。
但華神醫如今會爲了救羅婷而要紫煙以身相許,實在認人難以想像。其一,紫煙與雲飛揚本屬兩路人,紫煙、雲飛揚和羅婷,見面不過一日。雙方之間談不上什麼交情,紫煙更是對雲飛揚沒有好感。
雲飛揚殺人冷血,令紫煙望之逃避,唯恐不及。如今要讓紫煙爲了救羅婷而犧生自己一生,這跟本不可能。而紫煙與雲飛揚之間的美系,明眼之人,一眼即可看出。而熟之此事的,當然更是有『天若穀』穀主之女江華月以及週飛。
華神醫眼光犀利,不可能看不出來。
其二,就算紫煙與羅婷早以相識,情同姐妹,任何人都有沒把握,能讓紫煙爲此犧生色相。
原意嫁給華神醫,除非是被逼於無耐,否則,像紫煙這般年紀的女子,跟本不可能。此事,想必華神醫以不會不知道。
地場之人中,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此點。但卻不知道華神醫如此做,是爲了什麼?爲了雲飛揚的無理而還以顔色麼?
自華神醫來到雲飛揚身前後,雲飛揚據傲無理,盡露無遺。除了問明白誰是華神醫之外,就是催足華神醫趕快治病。既無請求之意,也無低人一等的心態。
華神醫一身醫道,在江湖中少有人及。往往所行之處,無不是人人低頭說話,好言相求。但偏偏今日遇見雲飛揚,不此對方無理,簡直就將他當作下人使喚。在場之人均覺難以接受。若不是見紫煙以禮相待,羅婷生死不明,真有人要跳出來,好好教訓這無理的小子一翻。外人均如此,當事人華神醫的心態,就可想而知。
然而,紫煙卻有另一個想法。
之前紫煙沒有細想,只聽聞華神醫醫道了得,無病不治。只要有人找上門去,並按照華神醫要求,付足診金,便可保此人活命。想此時紫煙細細一想,頓時發現,那些原本被華神醫所醫治好的人,所中之毒,所受之傷,無不是再普通不過。往往有的毒藥,功效其差,卻被人說得天花亂墜。但仔細想想,不過讓人誇大其詞。
以就是說,那些被華神醫所治好的病人,若放在其它名醫手中,同樣能治好。
相反那些身中絕毒,重傷垂死者,往往被華神醫各種無理要求,拒之門外。外人不知,只道華神醫行事怪異,不原意爲此人行個方便。但若此人能辦妥華神醫交待之事,華神醫定爲他治病療傷,卻不知,很可能就是因華朋跟本不能治好其病,纔有意叼難。
想通此節,紫煙笑笑,道:“好,我答應你。能嫁給現今江湖聞名的大神醫,實乃小女子福氣。”
即知華神醫跟本救不了羅婷,紫煙自然不但心自己當真會嫁給此人。但聽到此言後,衆人無不嘩然。紫煙固然可以爲了救朋友而犧生自己,但要嫁給如此一個老頭,就算紫煙原意,他們也不原意。但當事人即然說了話,別人也不能說什麼。只歎紫煙重情重義,實屬難得的好人。
華神醫面色不變,道:“很好,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在送上嫁裝,我便爲你朋友治病解藥。”
得美人還要嫁裝,華神醫未免得寸近尺了。紫煙能答應嫁他爲妻,就算是情同姐妹的朋友,做到這份上,也經仁至義盡。華朋如此不知廉恥地說出此言,實在讓在場大多江湖中人心寒。
雲飛揚的無可固然可惡,但江湖中人,見死不救,實在讓人於心難安。若非『三日斷魂』解藥實在難配,否則在場人中,倒有好幾個想跳出來,幫少女解脫困苦。但竟管口中不說。人們對華神醫的眼神,以說原本的尊敬變爲匪夷。
紫煙冷哼一聲,道:“不知華神醫,想要什麼嫁裝?”
明知是華朋所找的爲難藉口,紫煙也不想與之糾纏下去。早日離開此地,另尋其高高明神醫。但若將實情相告於雲飛揚紫煙不敢保證,雲飛揚會不會一怒之下,一劍將華朋殺了。
雖然華朋害人實屬可惡,但紫煙卻也難得和此人計較太多。
可是華朋偏生不知進退,死要面子。見爲了雲飛揚一行人,自己在武林同道面前大失所望。迎著衆人的目光,華朋可以想像,自己在這些人心中,畢定聲望大損。可恨偏生此毒,自己跟本解不了,否則大可在衆人面前一展神技。
原本是提出讓紫煙和親一事,讓對方知難而退。那知讓紫煙看破計謀,步步相逼。
華神醫以有些腦怒,冷聲道:“老夫要黃金萬兩,珠寶百箱。外加九龍拉車,雙鳳護行。你若能辦到,老夫便幫你救人。”
無機之談,也只要華朋此人才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先不提九龍拉車、雙鳳護行能否辦到,就是黃金萬兩,珠寶百箱,就得打劫一個大型城市纔可辦到。聽到這樣的話,任誰都看得出來,對方只是有意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