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劍氣寒心

紫煙冷笑道:“即然華神醫不治,那我們只得另請高人了。”紫煙一邊說,一邊走向羅婷。將羅婷扶起,便叫上雲飛揚,就要向外走去。

雲飛揚從紫煙手中接過羅婷,將羅婷半抱如懷。雲飛揚雖少見世面,卻並非蠢人。紫煙與華朋的對話,他自然能聽得清清楚。見自己爲了一個原本江湖騙子而投下如此心血,實在是氣憤。

雲飛揚一步步地向華朋走去,手中長劍發出了低低的淒嗚。雲飛揚身上漸漸發出了有如實質般的殺氣,大廳中,溫度驟然下降,讓人打從心底裡發寒。

早見識過雲飛揚殺人如麻的鐵事,紫煙只得在心中暗自祈求,希望雲飛揚殺了華朋也就算了,不要禍及在場之人,將之盡數殺去的好。

雲飛揚之心,在明白不過了。見雲飛揚漸漸逼近,不想多生事端者,紛紛退避。就連當事人華朋,被雲飛揚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所震,全身微微發抖,不住地向退去。

揭力剋制心中的恐懼,不讓自己露出失態之相,這是現在華朋最想做的事。在江湖中人眼前,拼命扮演好自己並非一個貪生怕死之人的角色。有時候,名譽比性命還重要。

“你……你想做什麼,難道還敢在如此多江湖朋友面前行兇不成。”表現鎮定,華朋冷聲道。但他聲音中,仍然允滿了無際的恐懼。

華朋武功不甚高強,但常年在江湖中行走,自有保命之法。除了本身也是用毒高手外,華朋還有兩位武功高強的保鏢。此二人,便是江湖人稱『鐵壁雙合』的週氏兄弟週如山、週如海。

週氏二人跟隨華朋身邊,也有十年之久。傳聞,週氏兄弟本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一代高手,只因殺人過多,行事狠辣,在江湖中結下衆多仇人。十年前二人遭仇家追殺,三日之內,被三百高手追殺千里。後二人身受重傷,跳入江中避難。但二人受傷過重,雖然逃過了仇家的追殺,卻也奄奄一息,離死不遠。後幸得華朋相遇並出手相救,在留得一命。

二人感激華朋救命之恩,甘願留於華朋身邊,保護其人安全。再者,二人也知道,若非華朋出面坦言二人也痛改前非,從今往後不在行惡。華朋賃借著自己江湖中的聲望爲二人說話,礙於將來人事相求於華朋,一衆追殺者這纔不願意地離去。若非如此,江湖中人定不會放過他二人。週氏二人江湖仇家過多,遍佈天下。但這些人敬重華朋一代神醫,看於華朋面上,放過二人一馬。但言明,只要二人離開華朋,定取二人首節。

週氏二心知,只要離開華朋,江湖中的仇家立刻會找上門來取二人性命。二人武功高強,單打獨鬥並不怕任何人,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雙方之間那還請什麼江湖規距可言,一句話不說,便大開殺戒。雖然一兩人未必是週氏兄弟對手,但數十人甚至上百人同時圍攻,任週氏兄弟手腕通天,以難逃一命。

因此,週氏二人之命,全系於華朋一身。若華朋放手不管或華朋一死,二人便會招來江湖追殺。爲此,二人十多年來,二人盡心竭力,保護華朋安全。

眼見雲飛揚步步逼近,對華朋重下殺人,雖未言明,卻只要有心,人人看得再明白不過。

週氏二雖懼於雲飛揚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氣,卻也知道,若華朋死,二人也活不成。當下也不多說話,跳身護於華朋身前。

華朋對二人武功早有信心,雖見雲飛揚武功必定高強,卻也爲雲飛揚年紀所騙,並未真正將雲飛揚放在眼中。

週氏兄弟年近五十,一身武功在江湖中少遇敵手。雲飛揚年不過二十歲,任他遇到明師,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戰勝兩位高手。

抱有此想法者,不止是華朋和週氏兄弟。在場中所有江湖之人,對於雲飛揚的武功雖然看好,確不相信雲飛揚能戰勝此二人。在加華朋本身也是身懷武藝,用毒手段更不下於『百毒老人』的人。華朋在江湖中沒有用毒的名聲,不過是華朋以救人爲己任,很少與人動手而他人不知罷了。如今大敵當前,若雲飛揚直要取其性命,試問,在保命之下,華朋會不使出混身解數?

以三對一,場中形勢一目瞭然。

然雲飛揚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讓所有人明白,此人定非易與之輩。華神醫雖然不原給羅婷治病,但若雲飛揚肯低頭,未必沒有傳機。爲此,好心之人勸道:“少俠何別動怒?華神醫不過一時想不通,並非不給這位姑娘治病。待我們爲你求情,想必華神醫定會出手相救的。”

雲飛揚聞言,冷冷地看了說話之人一眼。而只一眼,就看得此人混身不自在,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讓人心驚不已。

紫煙冷笑道:“華神本來就是一個江湖驢子,他那裡會治什麼病,解什麼毒,都只是驢人的。”

紫煙被華朋在外的名號所驢,帶著雲飛揚遠赴百里,竟找到一個大騙子。試問,在這種心情之下,焉有好心情。紫煙雖不似雲飛揚這般殺人如狂,卻也不在乎殺死幾個江湖騙子。對於華朋此人,與其留於世間害人,不如讓雲飛揚殺了來得幹淨。

聽聞紫煙之言,場中衆人無不大嘩。

原本江湖中有名的神醫,會是個江湖騙子?此話,實難讓人相信。衆人不解,反問紫煙,道:“姑娘,不可妄出非言。華神醫之醫道,天下之人早有所知。不是姑娘你一句話就可以否定的。”

此話並不假,華朋早在衆人心中佔有重要地位,江湖武林多少人物,對其如神般崇拜有加。不爲別的,就爲將來有一天自己身受重傷時,有個保命之法。華朋在衆人心中地位也固,想要一朝撫去,且非易事。

紫煙見壯,冷聲道:“如若不相,各們不妨細細想想,被華神醫所治之人,若放在其它名醫手中,也並非治不好。”

觀今江湖被華神醫所治之人,能活著的,正如紫煙所說。如將這些人放在別個名醫眼前,同樣能治好。但相反,那些被華神醫以各種難題拒之門外者,個個身中奇毒或不治重傷。華神醫美其言:中絕毒者,必以相應代價,方可救其命。爲此,華朋以各種叼難手段,或殺武林高手,或盜帝國禦印。總而言知,無不是難以實現之事。別說此時此人也身受重傷,就是全盛之期,也未必能完成此一作任務。

現在仔細回想,並不覺得紫煙之言,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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