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牧鳳如此說,陸青山內心中不由輕嘆一聲。
牧鳳,終究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現在,她站在了王志的立場上,同時,也站在了陸青山的對立面。
但是。
想起牧鳳先前的行爲,陸青山還是沒有忍住,勸道:“牧鳳姑娘,我和王志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摻和了!”
陸青山知道,牧鳳若是再摻和下去,最後恐怕會得不償失,所以希望其能夠摻和這件事情。
但不曾想,當聽完陸青山所說的話語,牧鳳擡眼凝視向陸青山的目光中,竟然露出了一絲失望,咬牙道:“陸青山,做錯事情的是你,讓你磕頭賠罪又怎麼了?”
聞言。
陸青山當即就怒了。
陸青山冷笑一聲,道:“做錯事情的是我?”
牧鳳擡眼,直視着陸青山的目光,堅定道:“聽王志師兄說,你曾衝撞過他,這是其一;其二,今日你擅闖拜月行宮,這本身就是死罪,更是要誅滅九族的!你還說你沒有做錯事情?我念在你曾救過我性命的份上,這才向王志師兄替你求情,但是,你卻不識好人心……”
“呵呵……”
陸青山輕笑一聲,原本對牧鳳的一絲好感,於這一刻蕩然無存。
陸青山負手而立,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過了一會兒,陸青山這才緩緩道:“其一,我是否衝撞王志,可是你親眼所見?你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陸青山的話語一說出,牧鳳的面色當即就變得十分難看。
可不是嗎?
是不是衝撞,她又沒有親眼見到,只是聽王志說起罷了。
只是,她先入爲主,以爲王志所說全都是真的。
陸青山擡眼,目光重新變得平靜,道:“至於第二,我擅闖拜月行宮,更是無稽之談!我陸青山此來拜月行宮,不過是向王志討一個公道罷了!”
陸青山的目光,突然變得冰冷起來,其目光直視着牧鳳,冷聲道:“王志人面獸心,竟指使自己的屬下追殺我的師姐,然後再親自出手救下我師姐,以爲這樣就可以獲得我師姐的芳心!這些,你可都知道嗎?至於你說的我衝撞了王志,那不過是王志欲要欺辱我師姐,我豈能坐視不理?”
跟着。
陸青山吐出一口濁氣,目中精芒一閃而逝,道:“至於你牧鳳,若是我猜測不錯,想要成爲聖教弟子恐怕沒有那麼容易的。所以,你想過,你爲什麼會成爲聖教弟子嗎?王志爲什麼會幫你?”
陸青山每說出一句話,牧鳳的面色就變得蒼白一份。
當陸青山全部說完後,牧鳳的嬌軀都已經顫抖了起來,但僅僅只是過了一會兒,牧鳳就恢復了平靜,咬牙道:“陸青山,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
陸青山冷笑一聲,道:“我說的就是一面之詞?王志所說難道就不是一面之詞了嗎?你未免太會雙標了吧?”
“你……”牧鳳話語不由一滯,但還是咬牙道:“不管怎麼說,今天你擅闖拜月行宮,就是死罪一條,我牧鳳已經爲你求過情了,算是還了你的救命之恩。至於你是不是願意磕頭賠罪,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說完,牧鳳帶着唐清,緩緩走到了王志的身旁。
其立場,已經鮮明無比!
見到牧鳳這樣,王志一臉得意地望着陸青山,目中的挑釁不斷。
同時。
陸青山輕嘆一聲。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對牧鳳的好感已經蕩然無存,那麼現在,不僅這一點點好感都蕩然無存了,更是對其生出了一絲厭惡。
一撇一捺方爲人!
作爲人,當明是非,辨善惡,還要如“人”字一樣,撐起正直的脊樑,撐起向上的頭顱,昂首挺胸立於天地間!
但是,牧鳳所作所爲,看起來似乎是明是非,辨善惡,但是,仔細一想,她根本沒有正直的脊樑,更沒有向上的頭顱,甚至就連立於天地間的嬌軀都是卑躬屈膝的。
陸青山搖頭,最後凝視了牧鳳一眼,平靜道:“我曾救過你,沒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單純的遇見了,出手相救罷了,所以,你不欠我的救命之恩。這件事,就這樣吧!”
對於牧鳳,陸青山已經不想再談。
牧鳳聞言,內心突然有些悵然若失,彷彿自己永遠地失去了某種非常重要的東西,她擡眼望向陸青山,卻發現陸青山已經不再注意她了,而是擡眼望向了王志。
“陸青山,縱然你所說的一切全都是真的,那又如何?今日擅闖拜月行宮,必死無疑。而我牧鳳想要成爲聖教弟子,必須要有所捨棄纔可以!”牧鳳內心安慰着自己。
同時。
陸青山擡眼望着王志,目中露出了冷意,他擡手一指闖入客棧中的三位聖教弟子,寒聲道:“王志,我陸青山只問一句,他們三人可是你的屬下?”
王志以爲陸青山要拼命,但是不曾想陸青山僅僅只是問出了這樣一句話,當即,他點了點頭,道:“是又如何?這裡可是拜月行宮,你能拿我如何?”
陸青山負手而立,整個人的氣勢轟然一變,彷彿神魔臨塵,其目光更是變得十分可怕,他直視着前面的王志,冷笑一聲,道:“能拿你如何?這個問題問得好,那麼,我陸青山就告訴你,你得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相應的代價。單單憑你指使自己的屬下追殺我陸青山的師姐,你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更不要說你後面竟然還居心不良,敢打我師姐的主意!”
“生命的代價?”王志肆意地大笑了起來,他擡手指了指陸青山,又指了指四周封鎖四面八方的聖教弟子,嘲笑道:“陸青山,你可能還沒有搞明白你的身份,這裡是聖教的道場所在,我王志是聖教弟子,在你的四周有數十位天元境的修士,你怎麼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你覺得你有那個能力嗎?莫非你以爲你是我聖教的聖使不成?如果你真的是我聖教聖使,我立馬自刎謝罪!哈哈……”
聞言。
陸青山冷笑了起來。
當笑聲停下來時,陸青山很是認真地道:“你說得不錯,我正是聖教中的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