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父子聽到掃地老僧的話,都怒氣衝衝地看着灰衣人,見灰衣人眼中閃過一種訝異和驚慌的神色,蕭家父子便知掃地老僧的話不假,當下馬上向灰衣人慕容博飛撲過去。慕容博見勢不妙,馬上就反身向後面的山峰跑去,還沒躍出十丈,便見眼前人影一晃,我便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招天山六陽掌順勢拍出,封住慕容博的逃路。
慕容博見勢不敢硬接,又翻身向後,迎上從後面飛撲追來的蕭家父子,與蕭家父子各交一掌,不分勝負,但是卻陷身在蕭家父子的前後夾攻中。這時,我也趁勢回到掃地老僧的旁邊。
慕容博知今日不能善了,剛纔他接了蕭峰一掌,原本他以爲蕭峰必定會被自己的掌力震傷,誰知事實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蕭峰不僅沒有出現他預想中受傷而退,蕭峰發出的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反而把他給震退五步,自己也因此受了點內傷!幸虧蕭家父子沒有趁着這個時刻打過來,慕容博得以喘息,在這個時刻反而把傷療好了,但在這個時刻裡,蕭家父子也對慕容博形成了夾攻之勢。
蕭家父子得知眼前之人就是那個慕容博時,都怒不可遏,忍不住立刻撲過去。當見慕容博被我擋了回來,都是大喜,兩人心中都把滿腔的怒火發泄到一掌中,而蕭峰更是把威力最大、最厲害的亢龍有悔對着翻身回來的慕容博使出去。而慕容博早有盤算,分先後接了蕭峰、蕭遠山一掌。慕容博選擇先接蕭峰那一掌,是因爲他原本輕視蕭峰,認爲先解決個武功較低的人,然後在全力對付蕭遠山,至於我,他倒沒考慮進去,他認爲我跟他無冤無仇,想來是不會爲難自己的。不過,他對於剛纔我截斷他逃路的事情,倒沒考慮的那麼多,心中自以爲是地認爲我不過是礙於情面纔出手攔住他的。慕容博輕敵之下,果然受了暗傷,蕭家父子卻不知道,這也是慕容博掩飾的好的緣故。等蕭家父子夾攻之勢一形成之後,慕容博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
蕭家父子正要再次撲上去,這時,那掃地老僧卻以縮地成存的高深步伐一跨丈餘地向三人飛撲過去,意圖阻止這場爭鬥,掃地老僧幾跨之下,轉眼便到了三人面前,馬上就左右揮掌作勢擋住蕭家父子對慕容博的攻勢。
我見掃地老僧一動,便猜到他想幹什麼了,馬上跟了上去,並於掃地老僧揮掌作勢欲攔住蕭家父子攻勢的那一刻,攻向掃地老僧,想逼老僧放棄攔阻之舉。掃地老僧見勢不慌不忙,左手照舊向蕭峰的掌勢攔去,而攔向蕭遠山的右手,便回收回來,硬接了我一掌。掃地老僧這般選擇對招,顯是方纔看出蕭峰的降龍十八掌的威力以及我天山六陽掌的威力,同時知道蕭遠山身患隱疾,才這般做的。他很看重我,右掌中蘊含了六成的功力,以防我倉促中還有能力對他進招,以免自己受傷;而左掌攔向蕭峰的四成掌力運用“御”字訣,分去蕭峰大部的掌力。不過,他還是小看了我,我雖然沒有趁機向他進招,但攻向他的掌力也有我內力的六成。如果我不是想跟他光明正大地比試一下,不想現在就佔他的便宜,只怕這次我都可能會重傷他。
掃地老僧先御去蕭峰的大部掌力後才和我接了一掌,這掌接實,掃地老僧上身一晃,好像就要站立不住,可他最後還是站穩了;而我接掌之後,身體並沒有晃動,也沒有後腿,只是穩穩地站在那兒。可見,這次我和他的對掌中,我是佔在上風的。掃地老僧看到這種結果,臉上露出訝然的神色來。
蕭遠山本來並不是很看重我,剛纔我飛身攔下慕容博,他認爲我多半隻是輕功十分厲害,武功還算可以,但跟他的兒子蕭峰比起來,那是肯定不如他兒子的。蕭遠山從剛纔自己跟這個掃地老僧的較量中,知道自己跟這老僧還有一定的差距,看到我去逼老僧回手自救,他對我能否成功,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誰知事實讓蕭遠山大爲震驚,這才意識到剛纔我能識破慕容博的行藏和攔下慕容博並逼回慕容博的事情並非偶然,這其中是有很大的成分在裡面的,實力雄厚就是其中之一。而剛剛與老僧的較量正說明這個推斷完全是對的。
不過,此時蕭遠山正跟慕容博糾纏在一起,無暇再多顧這邊的事。蕭峰知我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但他不知道那老僧的武功究竟怎樣,所以對我並不擔心,馬上就配合他老爸,聯手對戰慕容博。
慕容博雙手不敵四拳,本來對戰蕭遠山,兩者在仲伯間,不過,他如今如同驚弓之鳥,越戰越怯,時刻不忘逃生,卻苦於蕭遠山愈戰愈勇,糾纏得他死死的。此消彼漲之下,慕容博便落在下風,等蕭峰加入,慕容博更是左右支措,屢遇險境。
在我和老僧的一戰中,與蕭峰父子跟慕容博的近身戰明顯不同。我和老僧之間較量沒有華麗的招式,我自信自己的護體神功並不比老僧的護提氣牆差,老僧看見我攔在前面,頌了聲佛號,眼見慕容博陷入危局,也不再囉嗦,遂道了聲“得罪”,便推動着氣牆向我襲過來,同時,腳踩奇步,配合雙掌的攻勢向我攻過來。頓時,我只覺一股前所未遇的巨大壓力奔涌而至。
誠然,我對護體真氣的運用並不如老僧運用得那麼靈活。我習武不超過十年的光陰,那老僧卻至少有一甲子的功力,此中的實力着實不可小覷,真氣的運用技巧更是遠遠在我之上。不過,我和老僧都是站在前人的武學肩膀上,各自的武技各有千秋。面對着老僧的氣牆攻勢,我並沒有主動去化解,只是把自己的護體神功全力運轉起來,老僧的氣牆遇到我的奇厚護體真氣,又是一驚,強襲之下無果,這令老僧大爲震撼,他想不到我竟然會有不若於他的護體真氣。與此同時,老僧手上的攻勢也來到我面前,我以一招太極把老僧的攻勢御去大部分的力道,輕描淡寫地化解了老僧的這招。老僧眼露驚奇之色,不知道這是何種武功,竟然使自己的掌力完全落不到實處,若是能把這種技巧運用到護體真氣上,只怕自己氣牆的攻襲也會被消於無形之中。
老僧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他瞄準我護體真氣不能巧妙運用的弱點,用右手擋住我所有的攻勢。當然,他之所以能夠擋住,他是以自己本身奇厚的真氣爲前提的,他那右掌已經集結了八成以上的功力,我的太極已經不能完全消去他掌力,只好用護體神功來消去餘勁。老僧腳下踩的步法十分玄妙,身似一團輕煙,很多次都能躲開我的進攻。我的凌波微步也弱於他的步法,對老僧的偶爾突出我意料外的攻擊,很輕易便躲了過去;同時,由於凌波微步的存在,使老僧左掌發出的指力擊不到我的實體,即便擊實了,也被我的護體真氣消於無形中。於是,無相劫指,因陀螺指,多羅葉指,拈花指等少林指法接踵而至,但老僧使遍了少林寺的指法,也奈何我不得。我也安於守多攻少,看看這老僧有什麼武功。老僧無奈之下,只好改變計策,把左手回保自身,把護體氣牆凝化成一股實質的氣針,襲向我的護體真氣。
我的護體真氣只能抵消那氣針的一部分的真氣,幸虧我沒有掉以輕心,這股凌厲的氣針一觸到我的護體真氣,我便已感應到它的厲害之處,憑我的護體真氣,那是萬萬不能抵消這股氣針的,當下,我腳下急踩凌波微步,在電閃間閃開了這股氣針,那老僧見一擊無果,並不喪氣,反而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把氣針收回,又凝化成兩股實化的氣針,控制着氣針重新對着我的護體真氣擊來。
這下,我忍不住了,不敢跟他再近戰,同時運起一陽指,雙手奇點,射向他的破綻之處,老僧眉頭一皺,攻勢一頓,散去氣針,雙手一揮一擋,便把射來的一陽指力消去。同時心中疑竇升起:這逍遙派的人竟然會使大理段家的一陽指?
還不等他從疑惑中出來,我見一陽指竟然還奈何不了他,只好使出六脈神劍,把商陽劍、中衝劍、少澤劍三劍連珠般對着老僧射出,老僧身形一頓,看出這幾招遠遠厲害於一陽指,不敢小覷,先用氣牆抵去一部分攻勢,然後再用手消去剩下來的劍氣,老僧不由悶哼兩聲,上身晃了兩晃,不由自足地連續退了六步,等最後的少澤劍一到,老僧再也無餘力相抗,護體氣牆隨之被破,老僧不由“嗯”了一聲,隨之,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來。老僧無奈地苦笑一下,回到玄慈身邊,夾起玄慈,向後面的山峰掠去,轉瞬間,便消失在我的視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