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老傢伙竟似歷盡滄桑,一時不禁有些感慨,可還不等我去細想,那白鬚虎王便自身後取出一條金燦燦的長鞭來。白鬚虎王撫摸着這條長鞭,言道:“老夥計,十多年沒動過你了。”擡頭又對我說道,“當年武林盛譽老夫鞭抓雙全,以虎有鞭之威,有抓之利,教主特封老夫爲白鬚虎王,躋身教中護教法王此等重職,教主對許通之恩,許通終生不忘;若教主要我許通之命,許通當自奉頭顱。只是可憐我家中老小,這位兄弟請帶老夫之鞭獻給教主,教主自會明白許通心意。許通感激不已。”
我聽了目瞪口呆,這變化弄得我反應不過來:“前輩,你這是爲何?”
許通迷惑了:“你不是教主派來的特使嗎?”
我搖搖頭:“在下只是一個迷路人,不敢冒充貴教特使!”
許通鬆了一口氣,喃喃地道;“不是就好。小兄弟年紀輕輕有此武功,只怕已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了吧!”
我一揖:“不敢!”
許通話鋒一轉:“不過,爲了老夫一家,還請小兄弟留下。”
我看見那許通臉色嚴峻,看得出來,只要自己答不,他立馬就會使鞭攻過來,但我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在下還有很多事要做,恐怕要令前輩失望了。”
許通臉色一正:“只要你勝過老夫手中這鞭,老夫便任你離去,否則廢了你的武功,終生生活在老夫家中,這你好好選擇,再考慮一下!”
我搖搖頭:“不必了!”
許通臉色馬上變了:“那就廢話少說,取出你的兵器來!”
我那有什麼兵器,四下看了看,便飛身到一棵樹上,用手掌削了一根樹枝,拿了下來道:“晚輩身無兵器,那就以此根樹枝來領教前輩的高招吧!”
許通氣壞了:“好,好,想不到你這麼狂!敢用這根樹枝來與我對打,本來老夫與你交手已是冒着欺負小輩之名,如今你這小輩膽敢用此來輕視老夫,當真可以,嘿嘿,老夫更不能留手了。”
此時,我心有不安,畢竟這是我首次用太極劍法來對敵,可是,我手中的只是一根樹枝,不知道能否正常發揮太極劍法的威力;再說,另一面,許通使鞭,這是我從來沒有想到要和使鞭的人交鋒的,現在我還不知道怎樣去對付這鞭,至於能否獲勝的問題,我心裡也沒有底。一時心中非常緊張。
許通說完,便開始使出他的七十二路鞭法來,我根本沒有對付鞭打的經驗,開始手忙腳亂地招架了幾招,卻全部落空,那鞭就落在我的身上,辛虧我有護體神功,也沒受到什麼傷,這樣被動挨打使得我不敢亂招架了,只好一味運凌波微步閃避着,這時那鞭纔打我不到。
這一戰是我有史以來最狼狽的一戰,即使是跟武功高如李秋水的李滄海較量我也未曾如此狼狽過,這讓我感到很窩囊,要不是有護體神功我早就受傷了。這樣我一邊閃避一邊研究許通的鞭法,許通見我閃來閃去,自己使出的鞭招招落空,心中一急,使出的鞭威力更大了,速度也更快了。一時之間,塵土飛揚,兩團人影在塵土中轉來轉去,兩人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
許通交戰一久才發現我在看他的鞭法,不由大怒:“小子,膽敢偷學老夫的鞭法。”
我道:“前輩怎可如此說,在下不過是瞭解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破解而已。”
許通忽地長鞭一停,我也停了一下。許通看準機會,運鞭電閃地向我襲來,我就像是被偷襲了一下,身上着了重重的一鞭,護體神功雖然抵消了絕大部分力度,但我還是受了輕傷。
現在,我大爲震怒,這個老匹夫,竟然用偷襲的勾當來對付我,而且還令我第一次受傷,我盛怒之下,閃電般衝了過去,趁他不備,狠狠地拍了他一掌,只聽他慘叫一聲,龐大的身體向後甩去,下落時又壓壞了一些小樹。原來,許通很自信自己的那一鞭,認爲自己殺不死我,至少也可以重傷我,所以也就沒有怎麼防備,認爲我怎麼也出不了手的了。這下自己突受襲擊,也來不及運掌相抗,便被我拍飛了。辛虧我只用了六成功力,否則他死定了。不過儘管如此,他也受了重傷。
許通吐了一口血,忙在原地打起坐來,我看了冷冷一笑:“我當你是前輩,想不到你竟然連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難道明教的四個護教法王都是這個德行的嗎?嘿嘿,昨晚,那個穿華服的不知道叫什麼的法王,竟然和南慕容等一衆人來圍攻在下,今天又有個白鬚虎王用欺詐的手段來鞭擊在下;嘿嘿,明教四大法王真是名不虛傳呀!”
許通老臉羞紅,但還是強辯道:“我明教自古以來就被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尊稱爲邪教,魔教,我許通爲了家人弄些欺詐有什麼好稀奇的!你說的那個華服人肯定是飛天龍王,這個老匹夫做事不拘小格,那些江湖道義,繁文縟節在他眼裡全都是狗屁不通;嘿嘿,圍攻,又算得了什麼!”
我聽了大爲驚訝,心地冒出一個念頭:這就是奇人!如果像江湖那些人一樣那就是凡夫俗子了。蕭峰算是個奇人,至於段譽,虛竹嘛,不是;看來,在我心底裡,奇人的認定只不過是我心中定下來了的。
我好奇心大增:“那個飛天龍王叫什麼來着?他怎麼跟全冠清,丁春秋的徒弟搞在一起了?”
許通驚訝地看着我:“你問這些幹什麼?”
我道:“沒什麼,你不想說就算了。”
許通聽了恍如自語道:“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告訴你又何妨!這飛天龍王叫何其多,丁春秋曾經是我明教的五散人之一,至於那個全冠清老夫沒聽說過,就是這些了。”
我聽了大吃一驚:“什麼!丁春秋曾經是你們明教的五散人之一?”
許通奇道:“怎麼了?”
我道:“他這傢伙叛出師門,陷師父無涯子於不利,這樣欺師滅族之人也是明教五大散人?”
許通點點頭:“這傢伙就是在那一次之後被逐出明教的,這也沒什麼好驚奇的,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誰還記得這些事呀。小子,你年紀不大,怎麼也知道無涯子呀?就是老夫也知之不多,這還是從丁春秋那裡知道的呢!”
我道:“你爲什麼隱居在這裡?”
許通心下一醒:“小子,你問這個幹什麼!你盤問老夫呀!別的你休想知道,這是我明教的機密!”
我看許通臉色好多了:“咦,你跟我說話也能療傷呀,你的武功心法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