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惡看着我:“是閣下把我兄弟打成這樣的?”
我默然地點點頭。
風波惡一皺眉頭:“不知敝兄弟何處得罪閣下,竟勞閣下下如此重手?”
我道:“如果有人說你的名字是狗屁不通,那這人該不該掌嘴?”
風波惡聽了疑惑地看了包不同一眼,包不同此時卻破口大罵起來:“放屁,老子什麼時候說你的名字是狗屁不通了?”
我道:“在下賈明,上西下貝,左日右明,。上西下貝,堆疊起來當然是‘賈’字;左日右月,合起來自然是‘明’字了。你說‘上西下貝,左日右月’是‘狗屁不通’,這不是罵我的名字狗屁不通,還是什麼?難道你想抵賴嗎?”
包不同聽了啞口無言。不過這事可是大大丟人臉面的,雖然自己這方先不對,但被人這麼整弄,這口氣怎麼能叫人忍得下!包不同不敢說話,不代表風波惡也不敢說話。但見風波惡眉頭緊皺:“就算敝兄弟有不對之處,閣下也不該以如此手段對待敝兄弟呀!”
我冷冷地道:“我妻子說,掌嘴還太輕呢,提議在下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在下這麼做,已經給你們大大的面子了,你還要怎樣?”
包不同、風波惡見我如此囂張,一時憋紅了臉,顯是怒氣難遏。衆丐幫幫衆看見慕容家的人被我如此欺壓,只覺大快人心,人人歡呼不已。包不同憤怒地一揮衣袖,拉着風波惡:“風四弟,阿珠,我們走!”
這下丐幫的人可不答應了,一下子圍了上來,丐幫六位長老立即分出四人把包不同三人圍了起來,其中那位白眉白鬚的使鐗長老道:“馬副幫主大仇未報,豈能就這麼放你們離去?”
風波惡和包不同此時怒氣正無處發泄,聞言,風波惡冷冷一笑:“我風波惡最喜打架,有人奉陪,當然甚好!”
此時在旁邊觀看的我突然對木婉清道:“婉兒,這裡好像沒有我們的事了,我們還是走吧!”
木婉清乖巧地點點頭,我和她便攜手向杏子林外走去,臨行時還不忘向喬峰抱了抱拳,看喬峰迴禮,兩人竟此飄然而去。
我和木婉清出了杏子林不遠,木婉清就說:“郎君,你來的時候不是說,大哥有難嗎?從剛纔的人來看,這些人萬萬不是大哥的對手,大哥解決他們可以說輕而易舉的事!”
我嘆了一口氣:“這只是暴風雨的前夕,真正的大難還沒到來,不過,喬大哥一時半刻還不會出現什麼事,我們在這附近閒遊半天,再回去搗亂吧!現在留在那也沒什麼好看的。”
說話時,便見前面出現了一羣乞丐,木婉清咦了一聲:“怎的,又有乞丐往杏子林來了。”
我大略掃視了一下那羣人,突地被一個熟悉的面孔吸引住了。那人是一中年乞丐。那中年丐者正是我一年前有一面之緣的全冠清。全冠清外號“十方秀才”,爲人足智多謀,武功高強,是幫中地位僅次於十六大長老的八袋舵主,掌管着大智分舵。此時我心念疾轉:那全冠清是挑動此次的喬峰杏林之難的關鍵人物,若沒有他,這事情還會怎樣演變呢?
尋思間,全冠清一夥人已經來到眼前,眼看着他們就要從我身邊過去,我突然道:“全冠清,你給我站住!”
全冠清疑惑地看着我:“據在下所知,在下並沒有見過公子,公子何以認得在下?”
木婉清此時也奇怪地看着我,顯然不知道我爲何會認得那人。我眼珠一轉:“奇怪,全舵主,你明明認識我,怎的見了裝不認識呀;你明明認識我,我找你說話,你怎的又說不認識呀!你不會想賴賬吧!”
全冠清臉上疑惑之色更盛:“你說什麼!怎的我一句也聽不懂?”
我嘿嘿一笑:“看來,你打定注意是想賴賬的了。我把你抓回去,關起來,看看你還敢不敢賴?”
說罷,我便腳踩凌波微步,一招天山折梅手就把全冠清的手腕扣住。全冠清完全沒有防備,手腕被我扣住後,只覺全身使不出力氣來,體內的真氣也提不出分毫,轉眼間竟然這般受制於人,全冠清不由大駭,衆丐幫幫衆看見事情變化之快,大出意料之外,一時也怔住了。
我一制住全冠清,就點住他的穴道,叫他動彈不得,說話不得,全冠清這般被人抓住,實是鬱悶非常。我可不管全冠清的反應,一手立即把他夾着,另一手牽着木婉清的手,道:“寶貝,我們走吧!”
木婉清對我突如其來的行事也是如墜迷霧中,現下又突然被我硬着拉走,也只好跟着我的動作。在我的輕功之下,丐幫幫衆看到我遠去纔回過神來,一時間人人面面相覷,誰也想不透這是怎麼一回事。當下,兵分兩路,一路人馬去追蹤我們,另一路人馬便繼續趕往杏子林。
我夾着全冠清走了有一兩裡地,尋了一個隱秘的所在,這才停了下來。我看着這全冠清一臉怒氣地看着我,索性點住他的昏睡穴,扔在地下道:“就讓你休息幾天吧!”
木婉清疑惑地道:“郎君,剛纔是怎麼一回事?”
我鬆了一口氣:“這個叫全冠清的特別令人討厭,當年圍攻我的就有他的一份,今天見了,不把他抓來出口氣,我心裡就會感到不平衡。再說,更重的是,這小子極有可能在杏子林裡興風作浪,我不把他抓來,豈不是讓他鬧翻天!”
木婉清恍然大悟:“那剛纔你說的賴賬之類的話全都是假的了。”
我點點頭:“那是當然。”
木婉清指了指地上的全冠清:“那郎君打算怎麼處置他?”
我突地抱住木婉清,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那就由婉妹來處置他了!爲夫想看看婉妹整人的手段。”
木婉清臉上一紅:“郎君,怎的你越來越喜歡親薄人家了?快放手呀!討厭死了!”
我不肯鬆手,對她壞壞一笑:“揭了面幕的婉妹就是不同,我看了就想……”
木婉清羞澀一笑:“不許再說下去了,難聽死了。郎君,我現在又餓了,你說怎麼辦?這人看起來相貌清雅,卻想不到是這樣的人物,我們把他弄了烤着吃,好不好?我還沒吃過人肉呢!”
我嚇了一大跳:“婉妹,這人肉可是不能吃的?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還不懂得這些事情呀,看來是我以前太少對你說這些方面的事了,以後一定要對你多說說才行。”
木婉清不解地道:“我和師傅在山裡時就看見那些狼就是這麼狼吃狼的呀!怎的人吃人,就不可以了?”
我道:“人畢竟不同於禽獸,那是不能人吃人的,如果真的到了這個地步,那還得了。”
木婉清點點頭:“那就不吃好了。不過,我現在餓了,你可要找東西給我吃啊!”
我點點頭:“好的,不過這個全冠清就交給你處置了。”
木婉清一皺眉頭:“郎君,我說過我是你的妻子,也就只想着你一個,別的男子,我都當他們是豬、是狗、是畜生。對這人,我也只當他是豬、是狗、是畜生,何況這人以前圍攻過你,又對你大哥有威脅,對付這種人,不如我殺了他了事吧!”
我搖搖頭:“現在時機不合,殺了他,只怕我們會惹來丐幫的麻煩;待會,我們把他擄到杏子林裡,放了他,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就沒人會想到是我們做的,這樣多好。”
木婉清點點頭,又道:“這人髒兮兮,我纔不想懶得去碰他。郎君,你剛纔讓他碰了,那可不得了,你身上的那件衣服以後不能再穿了,以後可別去碰他了。”
我聽了哭笑不得,點頭應是,轉身出去找吃的去了。
(喬峰曾言道那公冶乾豪邁過人,風波惡是非分明,包不同瀟灑自如。由此可見一斑,這三人也不怎得令人討厭。不過,秉性如此難免與他人發生衝突,主角與他們的衝突也即源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