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丹‘門’,大殿之內。。: 。
嗤嗤!
煙霧在火光這中消散。
洪平被殺,靈魂被滅,徹底消失無蹤。
劉雲風回過頭,看向了冷劍等三位宗主,三人有些自責,都是深深的低下了頭。
“風少,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風少,這一次,是我們的無能,沒有保護好蘇鳳凰和昭陽他們。”
“風少,我們……唉……”
三人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沉默了下來。
“你們錯了,我怪你們,但不怪你們沒保護好鳳凰他們。”
劉雲風喃喃着,腳步沉重,緩緩的走到了許峰的身旁,伸手,將其抱住,手指連點,將利刃‘逼’出,又封住其血位,勉強讓許峰的臉‘色’好看了一點,至少,氣息順暢了一些。
“我怪的是你們爲什麼連站在面前的人都保護不了?”
“風少……”
許峰勉力的笑着,“不怪他們,是我自己……”
“也怪你自己。”
劉雲風沉聲道:“自己不惜命,別人又如何保護你?縱然不爲自己想想,也應該爲身旁的人想一想!”
許峰苦笑着,氣息微弱,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本來就日子不多,再加上重傷,可能連一年都活不了,早死晚死都差不多。只是……”
“你可以自殺!”
劉雲風冷着臉,說道:“你如果自殺了,我和他們心裡都會好受一點,至少,不會有那麼多的自責,可你一個選擇這樣的方法去死,就等於是把責任推到了我們的身上,人活着,不僅僅只是爲了自己,更多時候,應該想想身邊的人!”
“我……”許峰聽得此話,也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你活着,哪怕只是多活一天,也是對我對鳳凰的一種尊重。”
劉雲風的聲音漸漸有些壓抑,“我的‘女’人用自己的‘性’命來救你,不是爲了讓你去死的,更不是讓你去死在他們手上的,而是希望你能夠活着,你活着就是對她最大的報答,可你的選擇是什麼?”
深深的吸了口氣,“只會讓我更自責,只會讓她失望。”
冷劍‘插’嘴道:“風少,許峰他其實……”
“我很清楚他爲什麼這麼做,你們說的話,我也都聽到了。”
劉雲風直接將他的話打斷,道:“很高興你們能如此待我和我的‘女’人,乃至朋友。但是,我也很反感你們的處事方法!”
“我可以容忍你們的無能爲力,畢竟,你們用自己的血‘性’證明了自己,可我無法容忍你們的行爲,太過愚蠢。”劉雲風沉聲說着,那聲音給人一種深沉而壓抑的感覺。
大殿之內陷入了沉默,死一般的寂靜,沉悶的氣氛,彷彿有着一種壓抑的氣息在瀰漫着。
壓抑得衆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昭陽在哪兒?”
半晌之後,還是劉雲風打破了沉默。
“在我‘門’中休息,我給他服下了丹‘藥’,暫時沒有‘性’命之悠,不過他的修爲,可能會有很大的損傷。”
說話的是劍虛宗宗主冷劍。
“炎丹‘門’,還有沒有其他人活着?”劉雲風再次發問。
“除了許峰,就只有昭陽一個人。”冷劍回答道。
“我伯父蘇堂東呢?”劉雲風繼續問道。
蘇堂東畢竟是蘇鳳凰的父親,他不得不關心。
“死了!”冷劍說到這兒的時候,低下了頭,“他的實力太弱,被那些化聖境界強者的餘威涉及到之後,就直接死了。”
劉雲風低下頭,沉默了。
看上去,他好像有些自責。
但其實被他抱着的許峰最清楚,劉雲風這不是自責,這是憤怒,一種被壓抑在心中的憤怒。
此時的劉雲風,雙手微微的顫抖,手掌更是緊握成拳,那力量更是讓他的手身體也跟着在顫抖。
“風少,蘇堂東臨死之前,有幾句話讓我送給你!”許峰深吸了口氣,吃力的說道。
“什麼話?”劉雲風的頭微微一擡,看向許峰,問道。
“他說,鳳凰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出生開始就沒有母親,一直是在沒有母愛的日子中長大,從小到大,我也一直將她當男孩子在培養,只可惜,她體弱多病,長年到處治療,虛弱的身體,讓她始終無法像個正常人,所以,在她的身上,我們能看到的只有倔強,只有堅強,而看不到她的脆弱和撒嬌。”
“他說,這是我的錯,是我造就了她,也是我毀了她,原本,我應該給她一個更好的生活,讓她有一個更快樂的成長環境,可事實上,除了給她更大的傷害,我卻再也給不了她什麼,當某一天,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想彌補,卻發現已經彌補不了。”
“原本,這一次她完全可以不來靈武界的,可作爲她的父親,我卻無能爲力,只能將她出賣,因爲我是家主,因爲,我不想毀了蘇家,當然,我也想過放棄,可她不願意放棄,她執著的選擇了來靈武界,結果……”
“你知道嗎?作爲她的父親,我第一次見到她笑,居然是有人在她的面前彙報有關你的消息之時。你可能無法理解一個父親,第一次看到自己‘女’兒笑的情況,那就像是你修煉一套功法有了一定的成就之後,卻發現怎麼也進階不了,當你把這套功法傳授給別人之時,別人卻可以輕鬆的將他修煉到大圓滿一樣。”
“我很恨你,恨你搶走了原本應該屬於我的那份愛,但同樣很感謝你,因爲你,她笑了,她有了對生的希望,她渴望活下來了,她也有盼頭了。”
“你也許不知道你在她的心中有多大的份量,但我知道。”
“在炎丹‘門’等待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是沒日沒夜的開着窗戶,一個人看着天空出神,我知道,她是等一個人,一個答應她會來救她的人。那段時間,她幾乎是茶飯不思,整個人枯瘦如柴,彷彿風一吹就會倒。”
“當時,我們怎麼勸都沒用,可我只用了一句話,她就乖乖吃飯了——如果他真的來了,發現你這樣的情況,他會有多心疼?”
“然後她吃飯了,然後,她繼續等待着,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你的消息,可真當有關你的傳來之時,她卻擔心了。”
“最開始的時候,聽說的消息是你被人殺了,後來,又聽說你活着,再後來,又聽說你被殺了,然後,你就出現了。她就在這樣一種反覆無常的消息之中煎熬着,直到你的出現,她才疲憊不堪的倒下!”
“她是我的‘女’兒,是我這輩子最後的一點念頭,我不奢望你能永遠保護她,只希望你能在她的有生之年,多陪陪她,多給她一點開心的日子,這是我唯一的請求,也是我唯一的遺願,求求你,不要讓我失望!”
許峰的氣息極弱,說話時有斷續,而且,爲了減少不必要的廢話,最後他是以蘇堂東的身份在轉達。
聽完這些話的劉雲風再一次沉默了。
“還有……鳳凰也有話讓我……告訴你……”
許峰的氣息弱到了極點,臉‘色’蒼白,彷彿隨時會死,“她……她說……你爲……她做得夠多了,這……這輩子她欠你的,來生也還不了……,所以,讓你別再爲她去冒險了……,她還說她很幸福,唯一的遺憾,只是……相處的時間實在太短,還有很多她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情都沒來得及做……,但,她很知足……”
許峰深深的吸了口氣,腦袋微擡,咬着牙,“雖死,亦很知——足!”
當最後一個‘足’字落下之時,許峰的身體突然一軟,倒在了劉雲風的懷中,徹底的沒有了氣息。
卡嚓!
卡嚓!
劉雲風抱着許峰的屍體,緩緩的站了起來,腳下的堅硬石板一塊一塊的龜裂。
轟!
當他完全站起來的時候,身體突然一股龐大的力量向着四周震‘蕩’而開,瘋狂的殺意,洶涌的怒意瘋狂的瀰漫。
無數碎裂的石塊紛飛,如利刃般飛‘射’進牆中。
冷劍等三人甚至被這股強大的氣息給嚇得連連後退數步。
翁!
三息之後,氣息消失,一切歸於平靜。
劉雲風的身體站在原地,那一股恐怖的殺意消失,他整個人顯得‘陰’沉無比。
冷劍等三人看到這一幕,便是已經明白,對方心中的憤怒被壓制了下來,壓抑在了他的心中。
轉身,劉雲風將手中許峰的屍體‘交’給了冷劍。
冷劍接過許峰的屍體,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似乎有些忌憚。
也似乎是被劉雲風身上那沉悶的壓抑氣息感染,有些害怕。
“好好安葬他!”劉雲風的聲音很平靜,透着一抹傷感,“問問昭陽的意見,看安葬在哪兒。”
擡頭,看向三人,“另外,麻煩三位宗主替我照顧好昭陽。”
說完,劉雲風不再多言,轉身沉默的向着殿外而去。
“風少,你去哪兒?”
冷劍突然提膽,問道。
劉雲風的腳步微微一頓,略一沉‘吟’,也沒有回頭,繼續向外而去。
“他殺我一人,我滅他一宗!他殺我十人,我當——屠他全族!”
他的聲音冰冷‘陰’沉,壓抑的憤怒彷彿隨時會爆發,低沉的聲音透着冷漠殺意,“炎林城!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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