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青色身影暴閃而至,一掌拍地血之匕倒飛出數十米遠,最後被衝來的血花騎士給接住才堪堪站穩,差點撞得兩人都栽倒在地。
霸王花扶住那叫雪姨的女子,淚眼婆娑,低聲呼喚道“雪姨!雪姨!!~”
或許是聽得霸王花的呼喚,那雙目將近渙散的女子好似迴光返照,微微一凝,多了幾分神采,虛弱地看着眼前淚眼朦朧的女子“曲......曲兒?”
“嗯,雪姨是我,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馬上給你最好的藥,你撐住,撐住!!”邊說着,霸王花一陣手忙腳亂,正打算找出療傷藥時,那名爲雪姨的女子突然抓住她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不......不用了,我......本來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能........報如此大仇,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罷,那女子勉強對着霸王花擠出一個笑容。
霸王花正欲說什麼之時,那名爲雪姨的女子緊緊地握了握她的手,繼續顫聲道“曲兒,我........我還有最後兩個要求,你.....你能答應我嗎?”
“雪姨,你說!你說!你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霸王花把那名爲雪姨的女子緊緊地抱在懷中,抽噎不已。
“我......死後,你........你就幫我和飛龍葬在一塊吧!”說着間,那名爲雪姨的女子用盡全力轉過身,看着那已無生機的高大壯漢,顫抖地伸出手,輕撫過他那剛毅的臉龐,神色溫柔。
“還有,求你.........求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的女兒,孩子.......孩子是無罪的啊!~~”說罷,那名爲雪姨的女子掩面欲泣,但是卻扯動傷勢,導致一陣猛咳,咳出幾大口血。
最後,終於支撐不住的女子緩緩地鬆開了霸王花的手,“最後還能看到你,真好!”
說罷,女子永遠閉上了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霸王花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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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大戰落幕,周圍的人羣也漸漸散去。
霸王花哭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漸漸止息,對着小穎說道“小穎,叫些人過來,我們找個地方把他們兩人給下葬了吧!”
“嗯嗯!”小穎的眼眶已經紅透,帶着一絲啜泣迴應道。
用上了上好的療傷藥,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恢復,風神身上那道可怖的傷口也止住了血,但是要完全恢復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爲此,他的臉色還是如紙般慘白,嘴脣毫無血色。
即便如此,當他站起的時候,暗牙衆人的心臟不禁狠狠地抽動了一下,紛紛後退了一步。血之匕與血花騎士緊握着手中的武器,只不過他們或許也沒發現,他們握着武器的手在不住地顫抖着。
這時,霸王花突然開口道“風神,你我也算有幾分交情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風神你可否答應?”
“什麼事?”風神看向她,詫異道。
“我想求你放過血花騎士一馬!”霸王花對着風神抱了一拳正色道。
“唔?爲什麼?”風神愣了愣,就連血花騎士也是一臉震驚,不明所以。
“因爲她是雪姨的女兒!”霸王花低頭看了一眼躺在飛龍邊上的女子,神色溫柔。
“我?”血花騎士都不敢相信“她.......她是我母親?”
但是當她看清了那女子退去妝容的容貌之後,她的心狠狠抽動了一下。因爲她和她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一時間,血花騎士愣在原地。她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那麼得六神無主。
“幸好青殺團長要的不是那個血之匕啊!”風神臉上蒼白,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
“謝謝!”道了聲謝之後,霸王花轉過身走向血花騎士,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那名爲雪姨的身邊。
血花騎士彷彿傻了一般,任由她拉着她到了那黑衣女子身邊,對着她啜泣道“你看看你的母親吧!”
血花騎士顫抖地伸出手,捧起那已經毫無生氣的臉龐,不知用何種心情去面對。
最後終於是忍不住的她不禁慟哭出聲“媽!~”隨之把頭深埋在那黑衣女子已經冰冷了的懷裡泣不成聲。
她從小就沒見過母親,不是沒想過母親長什麼樣,只不過她一旦問起她母親之時,他父親總是避而不談。
久而久之,她也是放棄了詢問她母親的消息,只不過沒想到,最終母女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見面,怎不叫她傷心欲絕?
見此,邊上霸王花的眼眶又是紅了一圈。
大戰落幕之後,鐵拳帶着暴風衆人已經把血之匕給團團圍住,神色冰冷,帶着徹骨的殺意。
待得風神走近之後,那隻剩半張鐵臉的男子突然放聲大笑,歇斯底里地喊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日,你們誰都殺不了我!”
話音剛落,他猛地提起劍,按於自己的喉頭,用盡全力一抹,頓時,鮮血噴涌而出,最後他整個人無力地栽倒在地。
見此,鐵拳走到他的邊上,用指尖在他鼻尖一摸,察覺到已無氣息之後,擡起頭,對風神沉聲道“死了!”
風神點了點頭,吩咐道“把他和血牙葬在一起吧!”
“團長!”身後的傭兵不解,急忙出聲想勸。
“他們不應該棄屍荒野!”說罷,風神徑直走出人堆。
這時,血花騎士突然厲聲嘶吼一聲“風神!!~”
“什麼事?”風神轉過頭來,冷冷地看着血花騎士。
血花騎士用五指沾了沾血牙的鮮血,隨後,她對着風神握緊了拳頭,臉色凝重,好似對自己發誓一般,鄭重道“總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地打敗你!”
“堂堂正正地打敗我?”風神突然笑出了聲“等你哪天突破至練氣了之後在跟我說這些吧!”
他揮了揮手便走,把雙手交叉在後腦勺,心想道‘這姑娘,倒是比他老子講道義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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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小鎮西北方的大莊園不遠處的一處山丘,一個帶着幾分英氣的女子身披麻衣,盤膝坐於墳頭。應她所求,血牙和血之匕也葬於離她母親不遠處。
身後的青衣女子與白衣女子默默地站於她身後,靜靜祭拜着。
最後,那帶着幾分英氣的女子雙手合十,對着墳頭拜了拜,輕聲啜泣道“父親,母親,大哥,你們放心,我會過得好好的!”
隨後,她轉過身,對那青衣女子輕聲道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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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深處,兩道身影於大風雪之中慢慢地走着,其中的一道身影一腳踩下,整隻腳幾乎都沒入大雪之中。
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腳上傳遍全身,但是他卻毫無知覺一般,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即便如此,那神智漸漸模糊的身影還是低聲地念叨着“感受空間之力,感受空間之力。腳底所踏之處,不爲土,不爲雪,乃是一個空間。”
不過正當他兩眼一黑,就要暈過去之時,他一腳跨出,行於雪上,如履平地。
這時,一個女子扶住他將近栽倒的身體,看着已經暈死過去的男子,輕聲笑道,
“恭喜你,突破至四級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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