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院中,陸鳳兒取了一箇中心偏南一點的位置,這位置是之前小穎給探查過,給建議的幾個點中的一個,和陣法是相當的契合。
於是,他拿了個鐵鍬,挽起褲腳,像個樸實老農一樣,在那邊挖起了坑。
挖好後,他把那百來顆種子放入土中。種子看着是多,但是能有兩株瀑沙藤長出來那真的是謝天謝地了。
隨後,陸鳳兒從乾坤袋中取出從大漠中專程取來的沙土,將種子埋上。這等沙土營養等各方面都不出色,但是不知爲何,瀑沙藤就認這種,也只有在這種沙土中成長的瀑沙藤,潛能才能發揮到極致。
把沙土倒入其中後,他擦了擦額間的汗水,然後在沙土之上又鋪了一層之前的土,使人看不出貓膩。
待得一切都做好之後,自家的兄弟們終於清理好戰場,一個個都從外面回來了。看得陸鳳兒這樣子,紛紛好奇地問他做了什麼。
他只是回答種點東西就了事了,也並不想多說什麼,這事被自家的兄弟知道了免不了到處宣揚。
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到時候他們三一旦都不再,指不定哪天有人就拿着鐵鍬過來給挖了過去。
挖了倒還算小事,若是人家到時候在來一出殺人滅口那就陸鳳兒到時候就算替自家兄弟們報仇也爲時已晚。
見得他不願多說,自家的兄弟們也紛紛知趣地閉上了嘴。霸虎,老流氓和巨靈在此戰之下已經十分勞累了,將收屍的工作做好後,來打個招呼說自己帶人回去休息了。
陸鳳兒對他們一一致謝之後讓他們紛紛離去。走之前,巨靈還無意識地看了陸鳳兒一眼,眼神中,有敬佩,有畏懼,也有慶幸。
見此,陸鳳兒又對他微微頷首。
等他們走後,陸鳳兒終於放鬆了下來,一陣睏倦如潮水般襲來。之前在赤蛇,紅練的那招春雨生之下,他就算清醒過來,精神力都消耗了七七八八。
有事還好,當沒事了之後,這睏意一旦上來就讓人難以忍受。他打着呵欠,跟自家兄弟們交代了聲晚飯不吃了後便往樓上走去。
走到樓上,正巧碰見小穎和芊芊從房間裡出來。
看到陸鳳兒,芊芊冷哼着偏過頭,故意擺臉色給他看。見此,他也有樣學樣,擺起臉色,看得好不容易纔平心靜氣下來的芊芊差點撲到他身上要跟他決一死戰。
還是小穎眼疾手快,把她給先拉住了。
看她那瘋丫頭的樣子,陸鳳兒嘴角帶着赤-裸裸地嘲笑。氣樂了的芊芊突然安靜下來,眯起的眼睛裡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上下打量着陸鳳兒,陰惻惻地說道“小陸啊!想休息了是吧?你給我等着!”
“別別別!”陸鳳兒大驚。誰知道這丫頭會在他休息的時候給他整出什麼事來!
“哼!那還快不給姑奶奶道歉?”芊芊擺出雙手抱胸,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好好!對不起,小姑奶奶!”陸鳳兒連連道歉。
“這還差不多,本姑奶奶原諒你了!”聽此,芊芊點了點頭,還在陸鳳兒肩頭拍了拍,表示甚是滿意。
‘真是被這丫頭給克了!’陸鳳兒心裡苦笑着。見他這副認慫的模樣,芊芊越發得意。
回到自己的房間,陸鳳兒簡單的洗漱了之後,便鑽到自己的被窩裡呼呼大睡起來,一睡便是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內,混亂之地掀起一陣軒然大波,而這始作俑者卻還是一無所知。那天的事,沒多久就被編輯成大新聞,在混亂之地流傳,幾乎人盡皆知。
西北區,風神躺靠在露臺花園的太師椅上,搖晃着椅子,一手拿着煙槍,看着眼前的新聞,疑惑道“我這兄弟突破爲五級武者了?”
“不清楚,不過就算沒突破爲五級武者,想來赤蛇,紅練那女人也不是他對手吧?”邊上的鐵拳大汗淋漓地捧着一大塊金靈瓜,狼吞虎嚥,咕噥不清道。
“那是!這蠢娘們挑誰下手不好,非要挑我這兄弟,不是找死麼!”風神大笑道。對於赤蛇,紅練,他的觀感不算太好“不過之前這兄弟還跟我們說要低調點,這他媽才一年不到,都給做成北區一哥了,也真了不得!”
“嘿!實力擺在那!”鐵拳插了插嘴巴,砸吧着。
“那也是!不過看樣子我也要好好努力了,不然被拉下太多,以後見了這兄弟的面連話都說不響。”風神想到這,從椅子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兄弟,陪我練練手?”
他看向鐵拳。
“行!”鐵拳一口答應下來,戰意昂揚。
混亂之地東南區,龍拳坐在炕上,穿着一條背心。他的身體久經熬煉,肌肉一塊塊隆起。
不過此時他看着眼前的新聞,神色間滿是驚愕“一個剛突破沒多久的五級武者就把引氣入體境的給撂倒了?”
“唔?不可能吧,是誰?”在一旁揮出陣陣勁風的暴拳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錯愕。
“北區之前的名人,那個血城團長陸少爺!”龍拳頭也不擡地道。
“陸少爺?”暴拳低聲默唸了下這個名字。
不經意間,他把這身影和之前在船上和他說過幾句話的陸鳳兒的身影重疊在一塊,一陣恍惚。
‘陸鳳兒不會就是陸少爺吧?’他暗自猜測,不然以他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音訊?
“嗯!”龍拳點了點頭,隨後又罵罵咧咧道“他孃的,忒牛逼了!”粗人而已。
混亂之地南邊,最高的山丘之上,一個女子坐在最高處,遙遙遠望。頭髮隨風飄揚,火紅色的夕陽,火紅色的頭髮。
她的身後,一個看着六七十來歲的老太艱難地爬上那最高坡,一手扶着腰,對那女子抱怨道“大小姐哦!你每次都爬這麼高,我這一把老骨頭可吃不大消咯!”
“白姨不用擔心我就是,等用餐的時候我自己會回去的。”那女子偏過頭,看向老太。揹着陽光,女子的臉龐看不真切,但是那韻味卻隨她一顰一笑之間而流露。
那被叫說白姨的老太雖說經常看她,但是每一次都感覺心驚不已,心裡暗暗感嘆‘要是那個男孩子有這麼好的福氣,娶了大小姐,那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不過她表面上卻不露聲色,因爲她知道大小姐最忌諱別人與她提這事。她輕聲道“北區出大事了!”
“咋了?”朱雀微微詫異。
“那剛坐上北區一把手的赤蛇,紅練被人殺了,據說還是被一個五級武者!”白姨回答道。
“赤蛇,紅練死了?”朱雀眉頭微微一皺,對於赤蛇,紅練她雖說沒多交往,但卻還是比較同情這個女人的。
能在底層一步步混到這地步,無論心機、手腕還是受的苦,缺一不可。因此,雖說她和她不是一路子人,但卻說不上多少惡感。
“嗯,據說是被一名叫陸少爺的五級武者給殺了的!”那被稱爲白姨的老太神色凝重道。見得朱雀一臉驚愕,她好似誤會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要叫人留意一下那小子嗎?”
“不用了!”朱雀搖了搖頭,一把抓起白姨的手腕,一步邁出,化作火紅的流光,眨眼之間,便到了那山上那處豪華的大莊園。
隨後她不管白姨,一個閃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利用令牌打開新聞,仔細地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她拖着下巴,不禁輕笑出聲“這小混蛋,居然真能以四級武者境的實力,殺了引氣入體境!”
混亂之地東邊,一個渾身灰袍的身影站在大江之前遙望,嘴角帶着笑意,喃喃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混亂之地中心,傭兵工會,一個精壯男子拿着一份竹簡,漫不經心地看着,臉上卻帶着一絲古怪的神色。
“他孃的,這小子也真是夠生猛的!不過剛突破爲五級武者?騙誰呢,以爲老子看不出你和五級武者境還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說罷,他的眉宇間又多出一絲擔憂,久久難以平復,說了一句好似好不着邊際的話,
“這臭小子,不會真把我女兒給拐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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