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小紫貂突然從湖水中竄了上來,只是它的腦袋好似被什麼東西夾住了,落在岸上之後便開始不停的翻滾着,還發出含含糊糊的嘶叫聲。
葉信等人的視線都落在小紫貂身上,原來夾住小紫貂的是一隻巴掌大的湖蚌,蚌殼夾在小紫貂的脖頸上,把它的腦袋扣在裡面,小紫貂看起來很痛苦,甩來撞去,但就是沒辦法擺脫那隻湖蚌。
葉玲急忙衝上前,探手去抓湖蚌,只是湖蚌的蚌殼溫度奇高,葉玲的指尖剛剛接觸到蚌殼,便被燙得尖叫一聲,急忙把手縮了回來。
“別亂動。”山炮顧不上去欺負符傷了,跑回來一把抓住小紫貂,隨後打了個唿哨。
山炮的唿哨聲中似乎隱藏着莫名的威力,那隻湖蚌立即張開蚌殼,小紫貂脫困之後,依然在原地翻滾着,轉了幾圈才意識到自己恢復了自由,向左右看了看,轉身衝向葉玲,幾下竄上葉玲的肩膀,藏在葉玲頸部,它在身體在簌簌發抖,應該被嚇壞了。
張開的蚌殼中噴涌着濃郁的元氣,大家能清晰的看到在肥厚的蚌肉內有幾顆滾圓的元石。
山炮把手伸到蚌殼中,找出了四顆元石,又翻找了幾下,接着擡手把蚌殼扔回到湖水中,隨後看向手中的元石,咧嘴笑道:“這可是好東西!”
“拿過來我看看。”葉信說道。
山炮把元石遞給了葉信,葉信盯着掌心中的元石,其中居然有一顆上品元石,雖然形狀小了一些,只有指甲大,但品質極佳,圓潤而又光滑。
“居然有上品元石?”葉信有些吃驚:“白騎,七彩蚌不是要到秋末才能凝鍊出元石麼?”
“這七彩湖被分爲三個區域,大羽國的人每年只會捕撈一個區域的七彩蚌,如果遇到緊急兵事,纔會全部捕撈,雖然能解燃眉之急,但會讓蚌羣大傷元氣,以後三年之內,收成都會很差。“薛白騎說道:“這片湖面今年應該沒捕撈過。”
“那他們打的是什麼念頭?難道不怕我們把這裡打撈一空麼?”葉信又問道。
“想抓七彩蚌可沒那麼容易,尤其是大範圍捕撈。”薛白騎說道:“聽說在紅海城有很多人專門是靠着捕撈七彩蚌爲生的,一年只忙兩個月,其他時間都可以享福,他們有專門的水服、水箱、還要用藥,祖業傳承,讓他們大都不怕水燙,換成我們,是熬不住的,其實湖面上的溫度還算很好的了,越接近湖底溫度越高。”
“原來如此。”葉信轉手把元石遞給了葉玲,既然是小紫貂的獵物,收穫就要歸葉玲所有了,至於伸長脖子的山炮,他全當沒看到。
“然後你跟着我們一起走?”葉信又看向薛白騎。
“我去過紅海城了,算是熟面孔,有些不妥當。“薛白騎搖了搖頭:”信已經送到,那我就回去了。“
“你坐着無界天狼,這可是我們天狼軍團的象徵。”葉信說道:“紅海城的人沒有起疑麼?”
“我是落霞山的人,這是真真姑娘孝敬我的,道理說得通,那國主韓達升倒是問過,我就是這麼解釋的。”薛白騎說道:“他們不可能起疑,因爲他們絕對想不到,落霞山已經換了主人。”
“明白了。”葉信點頭道:“你先回去吧,蒼妒兵不在,你要多盯着點。”
“屬下告退了。“薛白騎說道,隨後他跳上無界天狼,很快便消失在遠方。
葉信等人在七彩湖畔遊玩了一會,等回到大營時,天已經黑了,士兵們知道第二天要急行軍,早早便歇下了,郝飛、符傷、山炮還有葉玲等人,卻是不得休息的,他們有每天例行的修煉。
侯輪月拿出了自己的器爐,都說修士有四寶,但就算在承法帝國,有些修士終其一生也沒能收集全,侯輪月等人畢竟是星會的掌控者,擁有了星籍和星品,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對他們來說是不成問題的。
郝飛等人大都在柱國境,無需動用上品元石,一顆中品元石,便足夠他們修煉幾個小時了,看着侯輪月放在當中的器爐,郝飛等人都露出了振奮之色,這纔是真正的寶貝,龍騰講武學院的升龍殿和寒武殿,與這種寶貝根本沒辦法相比。
想當初,能進入寒武殿修行,都要偷偷摸摸的,而且每一次都象佔了大便宜一樣,心情變得格外好,到現在不過一年,他們已經看不到寒武殿了,進境的提升、勢力的膨脹,也代表着眼界的開闊,這是進步,也是進化。
元石在器爐中融解了,葉信和侯輪月退了出去,這種程度的元氣對他們沒有什麼益處,反而影響了郝飛等人修行,尤其是葉信,他的元力始終保持在當前進境的巔峰,換句話說,就是一直在滿負荷運轉,元石他多得是,但實在沒有汲取了。
對修士而言,這是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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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矇矇亮,大軍已然起行,向着紅海城的方向快速行進,葉信已經明白了大羽國的佈置,沒有向側翼派出探馬,溫元仁和鄧知國是不知內情的,一路走得心驚膽戰。
接近黃昏時,前方終於看到了紅海城,紅海城背靠海灣,海灣中有大批藻類植物,那些紅藻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象火焰一般的紅光,正是紅海城名字的由來。
大軍一路行來沒看到一個士兵,原來大羽國的軍隊都聚集在了紅海城,背靠城牆設下的營寨連綿數十里,不過,發現敵軍已經逼近,那些營寨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有一些士兵跑出來遠遠向這邊張望着。
“原來韓達升是想在這裡與我軍決一死戰!”溫元仁喃喃的說道。
“他們似乎沒有死戰之心。”鄧知國皺起眉,他也是從沙場中闖出來的武士,一支軍隊有沒有進入戰鬥狀態,瞞不過他的眼睛。
“不管那麼多,我們先把大營紮下來吧。”葉信微笑着說道。
溫元仁和鄧知國分頭傳下自己的將令,士兵們開始忙碌起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從紅海城城下的軍營中,突然走出一隊人馬,不疾不徐的向這邊行來。
時間不大,那隊人馬距離葉信已經不足千米了,他們有一百多個人,紛紛跳下自己的坐騎,繼續向這邊走,他們似乎要用這種舉動顯示自己並沒有敵意。
“走吧,我們也過去看看。”葉信說道。
下一刻,葉信馭動無界天狼,緩緩向前行去,侯輪月跟在葉信身側,溫元仁和鄧知國等人也跟了過來。
距離再近一些,鄧知國露出吃驚之色:“是韓達升?居然是韓達升?他想做什麼?”
“鄧大人,你認得那韓達升?”葉信低聲問道。
“我在六年前出使過大羽國,和韓達升接觸了幾次。”鄧知國說道。
“你確定沒有看錯?”溫元仁有些不敢相信,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到國家生死攸關之際,國主只會安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絕不會輕易以身犯險,韓達升竟然主動出面,於情於理都不合。
“肯定不會錯的。”鄧知國低聲說道:“和六年前相比,他略顯得老了一些,也胖了一些。”
片刻間,雙方的距離已不足二十米了,都能清楚的看到對方的神色,對面居中的是一個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胖子,身上穿着紅色的龍袍,腰間配着雕龍長劍,他走到最前面,後面的如衆星捧月般跟在他身後。
“鄧大人,好久不見,一向可安好?”那胖子揚聲說道,他面帶微笑,顯得很輕鬆。
“鄧某何德何能,敢勞國主掛念。”鄧知國輕輕嘆了口氣。
“這位就是葉太尉葉大人吧?”那胖子的視線落在了葉信身上:“果然是年輕俊傑,龍行虎步、氣象非凡,觀海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唉……說實話以前和觀海見過幾次,每次都是獲益頗多,只可惜觀海在壯年便已西去,真是讓人扼腕嘆息啊!“
“葉信見過國主。”葉信淡淡說道。
鐵心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那韓達升的做派正與鐵心聖截然相反,非常隨和,對這種人葉信並不反感,何況對方又提到了葉觀海,他當然要給些面子。
“我大羽國與大衛國本是百年結好之邦,可偏偏有些人聽信讒言,壞了兩國的情義。”那胖子在葉信這邊掃視了一圈,隨後發生長嘆聲:“葉太尉此次興師問罪,孤本應該怒髮衝冠的,但思及前因後果,孤一點火氣都生不出來,讓兄弟刀兵相見,是孤的錯,也是大羽國的錯。”
溫元仁和鄧知國都變得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尚沒有開戰就認輸了?
“孤有錯,大羽國有錯,都可以彌補,但有些人的錯,確是罪無可赦的!“那胖子的口吻突然變得森冷了,隨後側身喝道:“把他給我押出來!”
大羽國的武士立即把一個五花大綁的中年人推了出來,一直堆到雙方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