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信等人展動身形向着山谷深處掠去,那艘證道飛舟上的修士感應到葉信這邊散發出的元力波動,有人吹響了號角,因爲葉信等人只是運轉元力釋放身法,元力波動很有限,所以上面的修士只是發出的警示,並沒有撤離的意思。
葉信迅速接近那艘證道飛舟,看到山谷間有一座不小的莊院,心中略微送了口氣,看來那位千遁大師是個實在人,並沒有騙他。
看到葉信等人繼續向前飛掠,幾個引龍宗的修士躍離證道飛舟,擋在葉信等人前方,大聲喝道:“站住!這裡是引龍宗的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
葉信恍若未聞,那幾個修士見葉信來勢不太友好,毫不猶豫的開始運轉元力,就在這時,一股強橫的元力波動從空中傳來,幽燕王帶着她的兩個族人俯衝而下,那幾個修士臉色大變,也顧不上阻攔葉信了,立即掠回到證道飛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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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信已落在了院門前,他平息自己的元力波動,緩緩向內走去,龍青聖和李歸元跟在後面,恆封聖則停下了腳步,轉向那艘證道飛舟,幽燕王的傷勢尚沒有復原,他要留下來以防出現意外情況。
剛剛走進莊院,便看到那千遁大師和一個年輕的女修士匆匆走出來,身後還跟着幾個引龍宗的修士,可能是感應到了幽燕王強大的元力波動,要出來看個究竟。
千遁大師也看到了葉信,他呆了呆:“原來是葉太清!不知葉太清到明蘭山是爲了……”
“自然是找你的,我在東極之地誰都不認識。”葉信說道。
“哦?葉太清有什麼事?”千遁大師問道。
“我們趕了一天的路,怎麼也得請我們進去喝杯茶吧?”葉信說道:“大師怎麼連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
轟……後方陡然傳來轟響聲,元力波動再次暴漲,恆封聖也已經出手了,迸射的亂流向着這邊襲來,龍青聖微微皺起眉,手腕輕輕一晃,一道水幕出現在院門外,把亂流全部隔離在外。
千遁大師眼珠亂轉,隨後不得不向一邊讓開,苦笑道:“葉太清,請……”
那些引龍宗的修士原本還是氣勢洶洶的,不過在千遁大師提到‘葉太清’三個字之後,他們立即變得萎靡了,一個個低眉順眼的,連看都不敢向這邊看,所謂人的名樹的影,不管是引龍宗的榜單,還是千遁大師的私人榜單,葉信的排名都在天下十之列,身爲引龍宗的修士,當然知道葉太清是誰。
千遁大師引着葉信向後院走去,那些引龍宗的修士原本想退讓到一邊,再出去看看,李歸元橫着跨出一步,正擋在前方,明顯是在針對他們,那爲首的女修士臉色變了變,隨後向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緩步跟在了千遁大師身後。
進了後院的大廳,千遁大師引着衆人落座,又讓兩個僕人端上茶水,接着迫不及待的說道:“葉太清,外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葉信沒有理會他,視線在周圍緩緩掃視着,外面的元力波動已開始平息了,代表着戰鬥接近結束。
千遁大師還好,他和葉信接觸過,知道葉信不是沒底線沒原則的人,否則上一次的生意不可能那麼順利,而引龍宗的修士們臉色陣青陣白,屁股底下象有釘子一樣,根本坐不住,但又不敢有所動作。
“你們是引龍宗的人吧?到這裡來做什麼?”葉信淡淡問道。
“開榜之日快要到了,我們來向千遁大師討教。”那爲首的女修士急忙說道:“以前每到開榜的時候,我們也會來的。”
千遁大師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葉信沒資格問他的客人,何況還是用審問的口氣,但形勢比人強,他只能聽着。
“你們倒是很有閒情逸致。”葉信笑了:“是不是早就從宗門裡出來了?一直沒回去過?”
“我們在這裡等了五、六天了。”那爲首的女修士神色顯得有些慌張,她聽出了葉信的畫外音,難道宗門出了什麼事?
“葉太清,到底是什麼事,能讓……”千遁大師忍不住說道。
“有筆賬要好好算一算。”葉信截斷了千遁大師的話,隨後取出當時買下的榜單:“在你的榜單裡,鳳四先生只是排在第十五位,對吧?”
“沒錯。”千遁大師點頭道。
“前天,我碰上了鳳四先生,大打了一場。”葉信頓了頓:“我差一點死在他手裡,他排在第十五位?你騙我?”
“前天?”千遁大師突然臉色大變。
“我最恨別人騙我了。”葉信一字一句的說道:“別的大修我沒見過,不好說,但鳳四先生的實力,遠在浩歌大光明之上!你居然說他只排在第十五位?!!”
“是不是在紫天峰西南?”千遁大師猛地站起身。
“什麼紫天峰西南?”葉信愣了愣。
“我是說,葉太清遇到鳳四先生的地方,是不是在紫天峰的西南方?”千遁大師說道。
“沒錯。”龍青聖突然開了口,他對東極之地的地域,還算是有些瞭解的。
千遁大師呆立了良久,隨後向葉信苦笑着說道:“葉太清,這事怪不得我,因爲鳳四先生從沒出過手,我也不清楚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把他排在第十五位,只是覺得他應該和鳳步若差了不少,比鳳五要強出一些。”
“不怪你,難道還要怪我嘍?”葉信的笑容變得詭異了:“我是運氣好,勉強佔了一點便宜,如果運氣不好呢?最後被他所害,我又該找誰去說理?千遁大師,你我當初是第一次相見吧?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又爲何故意算計我?!”
“葉太清,你這真是誤會我了。”千遁大師急得連連擺手:“我怎麼會算計你呢?你出了事,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事實如此。”葉信說道。
千遁大師頭上已急出汗了,他在廳中來回踱步,片刻,突然停下來轉向葉信:“好,葉太清,這次是我的榜單有誤,我認了,這樣,一千顆金丹,我如數還給你!!”
“大師這話好生無趣。”葉信說道:“舉個例子來說吧,你走街串巷販賣甘蔗,我買了一根,結果你的甘蔗有毒,我上吐下瀉差一點死掉,然後你說,把我買甘蔗的錢還給我,一筆勾銷?“
“這個……”千遁大師咬了咬牙:“我這裡還有三百多顆金丹,全部給你,總該可以了吧?”
“你要還我買一根半甘蔗的錢?想得太簡單了!”葉信冷笑道。
“葉太清,那你要我怎麼樣?!”千遁大師叫道。
“一個人做錯事,必須要遭受懲罰,何況,大師這一次可是差一點害死我的。”葉信緩緩說道:“除卻生死無大事,我在修行路上煎熬了這麼久,卻險些被大師毀掉,大師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千遁大師臉色慘白,葉信的實力有多強,他心知肚明,打是肯定打不過的,擺事實講道理,他也不是葉信的對手。
“葉太清,你就明白說吧,怎麼樣才能讓你滿意?!”千遁大師用苦澀的語氣說道。
“很簡單,只要你讓我相信,你確實不是故意害我,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葉信說道。
“我剛纔已經說了那麼多了。”千遁大師說道:“我又沒瘋,爲什麼要故意害你?!”
“你剛纔說的還不夠讓我相信。”葉信說道:“大師,從開始到現在,我對你一直是很客氣的,哪怕被你害了,我也忍着火氣,和顏悅色的與你說話,但如果你不把事情給我說個明明白白,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千遁大師嘴脣囁嚅着,好像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來。
“當我不想剋制自己的時候,這裡的人都要死,你的莊院也會變成廢墟。”葉信說道:“不要指望引龍宗保護你了,引龍宗的修士傷亡慘重,明心雷也被我這位朋友斬殺,只剩一個明心刃,已經無力迴天。”
這番話出口,引龍宗的修士一個個臉色變得鐵青,那一直努力保持冷靜的女修士,也癱倒在了椅子上。
“原來……那個殞落的大修是明心雷……”千遁大師喃喃的說道。
“你是怎麼看到的?”葉信輕聲問道。
千遁大師臉色變幻不定,良久,他猛地咬了咬牙,對葉信說道:“葉太清苦苦相逼,不過是想知道我暗藏的到底是什麼法寶而已!”
“如果我想要你的法寶,當初就不會讓你走。”葉信笑了笑:“我根本不怕引龍宗,想殺你動動手指就可以了,明白麼?我到這裡來,只是要讓你給我一個交代,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錯,使得我差一點喪命!”
不管葉信這話是真是假,千遁大師的心還是安穩了一些,他長嘆口氣:“葉太清,這裡不方便,跟我到後面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