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晴換好衣裳,剛下樓梯,就聽到餐廳中兩個男人的議論聲。
“那就看誰的手段高明瞭??”是莫晉亨自信的聲音。
心絃一動,她倏地不是滋味,大腦有一瞬呆滯。
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就不應該利用他,一味地只想着讓他幫忙。更何況,如果莫晉亨因爲自己與韓天佑交惡,以韓家的陰損,她怕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樓下,莫晉亨注意到了樓梯口發呆的女人,“換好了?”
莊若晴點頭,走到他眼前。
“還不錯。”他將她攔在懷中,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平時是烈馬,一旦馴服後,就是溫順的小貓。
“總住在朋友家也不是個辦法,明天和小妹搬過來,門的密碼是??”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髮,他貼上她的耳朵,小聲說:“你第一次的那天。”說到底,他想和她同居很長時間了。
莊若晴的小臉騰地紫了。
“莫老二,你又說什麼下流話呢?把蕾蕾弄的臉都紅了,”楚源翻了個白眼,“有了女人忘了兄弟,連家門的秘密也要改了,這擺明了是不想讓我再登堂入室呀!”
莫晉亨也沒否認,“下次進來之前先摁門鈴。”
他可不想正和小妮子親熱的時候被圍觀,自己倒是不在乎,但她的身體豈是其他男人能看的?
王昊自然不敢有反對意見。
“有異性沒人性,”楚源吐槽,“開了葷的老男人在家裡隨時隨地都能做出些齷齪事來。”
莊若晴囧的不行,“那個,那個??我就不搬來了。”
她的回話雖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震驚。
莫晉亨當時就撂下臉子,楚源與王昊心裡豎起大拇指:竟然有人敢不懼莫大總裁的銀威,好樣的,必須贊一個!
莊若晴察覺到周遭的空氣下降了十幾度,扭捏地說:“主要是太快了,還有,未婚同居對思冕和小妹影響不好。”
萬一某個小大人問:“晴晴,你和我二叔爲什麼住在一起?”
她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從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到成爲情人,也不過幾天時間,倘若馬上同居,會不會顯得自己太輕浮呢?
提到兩個孩子,莫晉亨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那你近期住在哪兒?”他總不能追到呂琪家和他那個吧!
“盟科名邸,”莊若晴苦笑,“一千萬買的房子總不能空着。”
莫晉亨皺眉,“我在市區還有幾棟房子,改天你去挑一挑。”他可不想自己的領地有另一個男人留下的氣息。
“不了,盟科名邸的房子我會掛出去,出手之後再買個小戶型的。”她果斷否決。
不是莊若晴裝清高不接受男人的好意,她只是不想做男人豢養的寄生蟲,更不想像上一段戀情一樣,住在別人的房產中獨守空閨,甚至韓天佑發脾氣時隨意對自己大呼小叫,可以叫囂着說“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她要做自食其力的房姐,腰板硬氣的時
候能捻男人出去。
莫晉亨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雖然不悅,也沒阻止,“記得回家第一件事是先把門鎖換了,還有,買房子你不用着急,王昊有經驗,讓他挑好了,你去看就行!”
“好。”莊若晴見好就收,“晉亨,我回去了,別耽誤你們工作。”他真怕這個男人又出什麼幺蛾子。
因爲她一句柔聲的“晉亨”,某個老男人心情不錯,“我送你。”
“我自己走,”莊若晴踮起腳,在他的臉上輕吻了一下,“往後,我的事你不用操心,那塊地皮我不要了,韓家的人我也不報復了,惡人早晚有天收,你犯不着蹚這攤渾水。”
攪黃了莫氏與韓氏的生意,就算是給所有姓韓的人一個懲罰,她不想他再因爲自己惹出什麼是非。
看着她走了,莫晉亨癡癡發呆。
“我去,”楚源撓了撓腦袋,“器大活好就是牛,才一夜功夫就把蕾蕾搞得服服帖帖,處處爲你着想。”
莫晉亨眯着眼睛,心眼多的人難免想的也多,就像現在他就多疑地想:莫非這小妮子還對前任念念不忘?
想到這些,他挑起冷笑,“王昊,明天幫我辦件事??”
韓家。
董蘭臉色慘白,半躺在牀上,自從得知兒子要與程晴結婚的消息,她就氣得臥了牀,“天佑,你瘋了嗎?那個女人不能生了,你還要娶她做老婆,想讓韓家斷子絕孫嗎?”
韓天佑低着頭,不發一言。
旁邊的韓天佳也幫忙勸說,“哥,媽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不表態也就算了,還把那個女人接回你的房間養着,怎麼想的!”
這回,韓天佑回了妹妹一句,“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她嗎?還一口一個嫂子地叫着,你對晴晴就從沒那樣。”
一句話噎得韓天佳接不上下句。
“我知道你念舊,可憐她,但,你就是不爲我想想,也要爲韓家的列祖列宗想想。”兒子的話也算是間接反駁了董蘭,韓母臉色變了變,“天佑,要不咱們多少給她點股份,就算對她懷過我們韓家骨肉的補償,你看這樣行不行?”
韓天佑面無表情,不語。
韓母捂着胸口,“你這孩子,倒是說個話,想活活氣死我不成?”
韓天佑終於擡起頭,鄭重其事地說:“這個星期日上午,我的婚禮在錦玉樓舉行,媽你帶佳佳早點去。”
韓母差點氣瘋,“韓天佑,你究竟爲了什麼非要和程晴結婚,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她嗎?”
韓天佑冷冷吐出兩個字,“還債。”爲了莊若晴,也爲了程晴,更爲了自己所犯的錯誤。
兒子走後,董蘭哭得差點斷氣,“哎呦,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他娶了莊若晴呢!”
“媽,你注意身體,”韓天佳一邊幫母親拍背順氣,一邊說:“我哥就是心軟外加一根筋,過段時間他腦子轉過彎來,咱們再多給他介紹幾個名媛就好了。眼下,只要你把戶口本藏好了,其餘的隨我哥鬧就得了
,大不了又是一個莊若晴,只辦個儀式,沒名沒分的,我哥是男人又不吃虧,甩她的時候最多算個未婚同居。”
一貫老謀深算的韓母,抹了一把老淚,“那萬一你哥死心眼,非要跟這個下不出蛋的母雞過一輩子可怎麼辦?”
“那也好說,”韓天佳腦袋開了光,“讓我哥在外面多養一個女人,生個孩子抱回來。”
“佳佳,你說的太有道理了,遠的不說,那個秘書張婷就對天佑很有意思,看來以後要多給他們製造機會,撮合撮合。”董蘭一下子清醒了,精神也好了不少,“只是這件事千萬不能讓程晴知道,咱們表面還要像以前一樣待她。
門外,程晴端着一盤水果,聽到韓氏母女的密謀手微微發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房間的。
再度回到韓家,境遇竟是兩方天地。
韓天佑雖讓程晴住在自己的房間中,可他竟沒回家一次。
董蘭不再爲她燉湯,爲討對方歡心,反倒是自己做起了家務。
最過分的莫過於韓天佳,從前花了她那麼多錢,可眼下不但當面冷嘲熱諷,還在背地裡使壞。
程晴一顆心涼透了,眼淚蓄滿眼眶,耳邊縈繞着那些話,“韓家的人卑鄙無恥,無情無義,他們今天能這樣對我,你不怕他們明天也能用同樣的手段對你嗎?”
原來,莊若晴的話是對的,自己受到報應了,不但什麼也沒有了,還要處處防着居心叵測的母女倆。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程晴急忙逼回眼中的淚水,換上虛僞的笑容,他絕不能讓那對母女看見自己虛弱的一面。
“韓總,我已經打聽到莫晉亨的消息了??”進門的人居然是韓天佑的女秘書張婷。
笑容在臉上凝固,程晴死死瞪着她,咬牙切齒地說:“是你?”
那天的事,莊若晴沒看清,可自己是受害者,怎麼能不知道推自己的人是誰?
這個女人不但暗害自己,還一直惦記韓天佑,想到韓氏母女的話,前愁舊恨疊加,程晴牙齒髮癢。
“程,程經理,原來你在這裡??”張婷磕磕巴巴地說:“韓總呢?”
張秘書的本意是想趁着這個機會接近韓天佑,她並不知道程晴住在這個房間,否則也不會有急事聯繫不到人,直接殺到這兒來。
“沒想到碰上我?”程晴陰測測地笑了起來,“我正好有事找你。”
“我還有急事,程經理,咱們下回再說。”
“站住!”程晴一把揪住張婷的頭髮,伸手撓向她的臉,“賤人,要不是你,我能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嗎?是你推的我,居然裝糊塗,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放開,快放手!”張婷的頭髮掉了一地,疼得眼淚直流,可她畢竟心虛,一直沒有還手。
叫聲引來了韓氏母女,她們分開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別打了,究竟怎麼回事,有誰跟我說說?”
歐鬥中的兩個女人同時停手,滿眼驚愕地望向董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