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歌興趣索然地撇撇嘴,心想原以爲能接着這次機會好好整整顧今夏,可沒想到傅冷琛竟然那麼快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真不好玩!不過只要她還活着就有的是機會!何況她手裡還有一個終極籌碼呢,等顧今夏傷心欲絕無力迴天的時候再給她致命一擊,完美地將她徹底打敗,將這五年來自己所受的屈辱加倍討回來,讓她也變成自己這幅人不人鬼不貴的樣子!
車裡。
傅冷琛坐在前座,今夏抱着小天和季大海坐在後面,今夏思索了半天還是偏頭,“你真沒偷吧?”
季大海有些難堪跟多的是難過,他剛要張嘴,前座傅冷琛的聲音穩穩的傳過來,“夏夏,怎麼說話的!”
今夏吐吐舌頭,可根據她對季大海的瞭解,他委實讓她信任不起來,但是那時候季大海一步都沒離開,就算偷了也沒機會還回去,那麼……
“傅冷琛,你肯定知道是誰想要陷害我的,說吧。”
今夏把腦袋湊過去,傅冷琛不耐煩地把她推回去,“小天還睡覺呢,你悄點兒。”
“不是你妹妹就是文清歌,我猜的方向沒錯吧?可你妹妹全程沒說一句話,看她那臉色也不像始作俑者,倒是文清歌,一個勁兒的在你媽面前掀我的老底!”
“瀰瀰,你說的文清歌就是個那個笑起來很漂亮穿着黑色高跟鞋的姑娘嗎?”季大海突然問她。
今夏點點頭,“怎麼了?”
季大海的面色凝重起來。
“就是她給我指的路,我當時還覺着她人挺好的,不過等我按照她指的地方找過去的時候,那周圍並沒有單獨的衛生間,那是一間臥房。我進去的時候門就是開的。”
今夏思忖,然後兩眼一亮,“我就說是她嘛!這種憋足的歪心思也只有她想得出來!虧得我婆婆我嫂子還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不過傅冷琛啊,是你逼着她把那兩樣東西還回去的吧?你終究還是顧及她的面子想了這麼個比較妥善方法。”
傅冷琛看着前方巨大的黑暗,一聲不吭。是,他不想撕破臉,讓清歌在大家面前擡不起頭,那對她來說殘忍了些。
過了幾天,今夏的假期到了,被院長從急診室調回原來的位置,這些天她時不時就去觀摩室看同事們做手術,自己也越來越多次的回手術室轉悠,從剛開始的站着不能動到後來能進行幾個簡單的手術,再到今天,她又要開始和手術室打交道了,這期間的治療方案都是肖黎川爲定製的,顯而易見的,效果不錯。
肖黎川這人也真真是謙謙君子,今夏對他有很大改觀,他每次聽完她倒苦水,還體貼的爲她遞紙巾,端茶倒水,有時候甚至能能借半個肩膀給她用。
一切看似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小天的病雖然沒見好,可也並沒有往壞的方向發展,傅冷琛和她齊力同心。
就在今夏幾乎認爲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時候,她迎來的卻是……
一大早,今夏就接到負責急診室的住院總廖碧的緊急傳呼,她趕到急診室的時候,所有醫生排成一排,連外科主任也大駕光臨,五分鐘後集體去急診室外守着,外科主任說有一例很特殊的病人要送過來.
今夏摩拳擦掌,她太久沒接到讓她興奮的病人了,小天有傅冷琛和柳媽守着,有趙大夫看着,她不用操心,可以放心地工作了!
“這位病人是pdr,多處刺傷,頭破血流,特警會一直跟着他,手銬腳銬都不能卸下,注意你們的注射器,刀和針,我不想出意外。”主任看了看時間,“他到了。儘量低調,速戰速決,治好了趕緊送走。”
今夏跟着大隊醫生來到急診室門外,迎面駛過來一輛救護車,門一開,救護人員簡單的講解了一下患者基本情況,今夏手忙腳亂地幫忙拖住推車,跟在人羣后面。
她皺了眉頭,這位患者的臉及脖子簡直慘不忍睹,旁邊有位年輕的住院醫生悄悄問她,“顧醫生,什麼是pdr?”
今夏面無表情,“在押死刑犯。”
那醫生一怵,變了臉色。今夏倒是無所謂,當醫生這麼多年,更奇怪的患者她都見過,她的職責是盡力搶救治癒病人,至於其他的,她不管。
可她不知道,就是因爲這個病人,會在她往後不長不短的一段職業生涯中添上怎樣的一筆,她也不知道,這個在押死刑犯竟然會和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當然,這都是後事了。
患者被推倒搶救室,可他竟然還清醒着,手上腳上都帶着銬子,爲了方便翻身,特警暫時允許解開他的一隻手銬一隻腳銬。
“這位先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旁邊的住院醫生怯怯的做筆錄,偷偷看着這位年約六十出頭的老人。
“我姓樑,樑建東,你的聲音很性感……”犯人微笑着,雖然很痛,可他一副變態的樣子,眼睛四處亂瞄,瞄到今夏的時候,雙眼放光,“美女啊……唔……痛。”
今夏沒時間理他,對護士吩咐道,“我們需要外傷全套設備!”
“美女,我不想麻煩你,可是我的……我的腿快要疼死了!”姓樑的犯人尖叫着對今夏說。
今夏皺眉,打了十單位嗎啡,他還這麼疼的話,“給他頸椎和胸椎拍片子!先生,我們會治好您的。”
犯人笑了笑,“五天後我就行刑了,能再最後來一趟醫院,享受一點人性化的服務,不枉此行。”
今夏一愣,沒說話,檢查到最後片子顯示,有個尖銳的東西刺進了他的脊椎,樑建東因爲疼痛而顫抖的聲音傳來,“牙刷,是牙刷,他們把牙刷偷偷磨尖,直到可以刺入身體的程度……”
今夏恍然大悟。
“我會癱瘓嗎,美女醫生?哈哈,我五天後就要行死刑了,但是如果我癱瘓了,或許就能延後行刑期限,你能讓我變成一個癱瘓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