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整整一個月,她幾乎就被軟禁在家中……
白天他偶爾外出,也都有傭人保鏢看着她,她甚至連房間都不允許出去,傭人會把食物送上來。
只要他一回家,就像個餓壞了的孩子,而她就是他的饕餮大餐。
整整三十天,陳藝萱覺得自己淪爲了徹底的禁寵,每天的活動空間不過幾米,她甚至連牀都不必下……
這還真是高級小姐,她苦笑,幸好他的臥房隔壁有一間寬敞的書房,裡面從財經新聞到八卦娛樂,幾乎各種雜誌刊物書籍應有盡有。
她每天陷在寬大柔軟的沙發裡,看看書,喝喝咖啡,也能打發無聊的時光。
到了她開學的日子,她簡直就像逃脫牢籠的小鳥,那天一大早,她破天荒的比他先起牀,穿了一套素雅的七分袖白襯衫,牛仔褲,就要出門上學。
汪澤城躺在牀上,看着她興奮不已的神情,略略皺眉,可他也無法阻止,畢竟當初是自己親口答應的。
“吃過飯,我讓人送你去學校。”他淡淡的說。
陳藝萱一愣,下意識的拒絕:“不要!”
“爲什麼?”汪澤城背倚靠着牀頭,似是看透她的心思,冷聲道:“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別去上學了。”
陳藝萱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資格拒絕這個男人提出的要求。
早餐是很香糯的泰國香米粥,傭人還做了精緻的四碟小菜,清爽可口,陳藝萱食慾大動。
汪澤城就坐在她對面,看着她饕餮大吃的樣子,微微一笑。
這個笑容讓陳藝萱如芒在背,她停止了進食:“你這麼奇怪的盯着我幹什麼?”
“看你呀。嘖,真正的美人兒真是秀色可餐。”不止如此,連她吃飯的樣子都動人極了,優雅,卻又不像那些女人捏着嗓子吃那麼一兩口,叫他擔心那些女人會餓死,她是真正享受美食。
陳藝萱白了他一眼,頓時沒胃口吃飯了,今天早上總有些奇怪,她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這是一個多月來,兩人頭一次對坐而食。
吃完飯,汪澤城讓保鏢鄧城送她去學校,他自己坐着袁霖鵬的車去了公司。
校園的環境清幽,氛圍輕鬆,陳藝萱心情大好,連續一個多月被囚禁的生活,讓她不禁感慨自由的可貴。
很多學生都是家長送來的,開學第一天,整個學校有一種歡樂與別樣離愁交織在一起的氣氛。
她在林蔭道上蹦蹦跳跳,四處逛逛,忽然迎面撞上了一個男生。
那男生大概是高年級學長,手裡的書本被撞散了一地,她匆匆道歉,彎腰幫他拾起書本。
男生接過書本,被這隻白嫩如玉的手所吸引,再看到那嬌俏甜美的笑臉,頓時驚喜交加,連連說沒關係,並且熱情地提出帶她熟悉學校,她自然拒絕。
男生抓了抓頭皮,羞赧笑道:“你好,我叫範鑫,是大三金融系的學生,你叫什麼名字?”
那是屬於大學裡面男孩子的笑容,陽光爽朗,令人無法設防。
“學長好,我叫陳藝萱,是今年大一新生,影視文學系。”她笑得甜美。
“陳藝萱同學,你能給我留個電話嗎?明天我請你吃飯……千萬別拒絕,就當是你撞了我,賠禮道歉行嗎?”範鑫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陳藝萱彎腰大笑,哪有自己賠禮,他卻請客的道理,不過這大男孩的態度,還是讓她不忍拒絕,笑着留下了電話。
兩人約定了次日見面的時間地點,陳藝萱有些興奮地想,這纔是大學女生的快樂生活吧。
她只當這件事是個小插曲,沒想到,當天下午,鄧城開車來接她回去,坐在車上,她就接到了範鑫的電話。
她接起電話,快樂得像個小女孩,但掛了電話,臉色卻陰沉得比死了親孃還難看。
車子一在汪家大宅門口停下,她就氣呼呼的躍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大廳。
袁霖鵬坐在豪華真皮沙發上,手裡握着紙和筆,正在寫寫畫畫着什麼。
“汪澤城呢?!”她怒氣衝衝的問。
袁霖鵬一愣,擡手指了指二樓。
陳藝萱就蹬蹬噔的上樓了。
二樓陽臺上,放着一張紫藤木鞦韆架,汪澤城正坐在上面,眯着眼睛想着什麼。
忽然聽見那腳步聲,驀地睜開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也不回頭,就淡淡的問道:“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回來,難道是想我了?”
“汪澤城!你TM還是不是個男人?我告訴你,有什麼事你衝着我來!”陳藝萱走過去,從背後一腳揣在那鞦韆架上。
幸而汪澤城雙腳及時落地撐住,這才避免摔了個狗啃泥,他猛地起身,勃然大怒,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朝自己發飆?
他眯起眼睛,那高大的身形步步緊逼。
陳藝萱這才後怕地倒退一步,剛纔的萬丈怒火,在他那冷銳如刀鋒的逼視下,倏忽就熄滅了。
背倚陽臺上的門框,她避無可避,想起範鑫的遭遇,還是忍不住仰着頭,小聲道:
“你太過分了!我不就是答應人家一起吃頓飯嗎?就算你派人在學校裡監視我,就算你不准我跟別人交往,你說一聲不就得了?有必要害他出車禍嗎?”
她這一路上越想越生氣,本以爲在學校是自由的,卻沒想過這位大少爺居然派人嚴密監視自己到了這種程度。
她也知道他勢力滔天,可是,也不至於無緣無故就讓其他人出車禍受傷啊,這佔有慾是不是太強烈了些?
汪澤城黑眸一沉,他上前一步,一手掐住她細嫩的脖子,森冷的語氣讓她從頭涼到腳:
“女人,這只不過是略施薄懲!下次,你敢再揹着我,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那麼,就不止是重傷那麼簡單了。”
這樣淡定自若的態度,卻徹底激怒了陳藝萱,她顫抖着身體,氣得雙眼通紅地質問:“你就不怕天怒人怨?不怕被抓?”
“天怒?世上壞人多的是,你看老天抓過多少貪官奸商?”他嗤笑。
汪澤城居高臨下觀摩着她的樣子,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她憤怒,惱恨,羞辱,種種神情都交織在那雙清澈如水的黑眸中,卻又如小鹿一般水潤明亮。
“至於被抓?哼……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爲,那種平民背景,能鬥得過我?”他冷笑,所謂的公道和律法,那只是爲有錢人服務的工具而已。
不知是因爲氣憤,還是恐懼,陳藝萱的身子輕微的顫慄起來。
“所以,你最好給我記住了,乖乖的,不要招蜂引蝶,否則你只會害慘了那些男人。”他看着她驚懼交加的樣子,滿意一笑,低下頭,噙-住了那水潤的紅脣。
狂暴的吻,如疾風驟雨襲來,她招架無力,身子逐漸癱軟,雙手只得緊緊依附着他。
夏天的傍晚,天邊最後的晚霞燃燒得絢爛極了,餘暉灑在她的額頭上,劉海染上一絲金暈,美得不像話。
微風拂來,氣息逐漸熱烈,肌膚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陳藝萱忽然驚醒過來。
她這是幹什麼,明明是來找這人理論的,怎麼反被他吃幹抹淨?
她立即別開頭,狠狠的用力去推開他:“你放開我!”
“做夢!”
男人俊魅的臉龐近在眼前,他五官英挺,薄脣冷冽,染了情慾的眸子像是壓抑着滔天的火焰,燃燒得陳藝萱心尖癢癢的。
陳藝萱心尖一蕩,這種感覺她說不清楚,但她知道,這往往是淪陷的前兆,而她不想這樣。
“汪大少,請讓我上學,只要你答應這一條,無論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能做到。”她硬着頭皮,鼓起勇氣說。
“唔?真的嗎?”汪大少深邃黑眸裡閃過一抹懷疑,他沉聲道:“引誘我!”
“什麼?”
“不是說什麼要求都能做到嗎?”
陳藝萱略一猶豫,躊躇着,伸出白嫩的手掌,撫摸上他的胸膛,生澀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汪大少索性抓起她的手,問道:“告訴我,你爲什麼一定要上學?如果你說實話,沒準,本大少會開恩准奏的。”
“我……我要賺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