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即將落地的瞬間,身體在空中一個翻騰,穩穩地落在地上。
突然的變故,那些懸浮在身前的劍芒,由於沒有神識的遂控釋,閃過一道白光後,消失不見。
而劉浪的法寶,變得黯淡無光,在空中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掉落在地上一樣。
劉浪滿臉驚訝之色,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兩人,失聲道:“你,你怎麼……”
他嘴巴動了半天,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突然出現的兩人,正是冰璇和張語琴,張語琴已經突破了原本的境界,達到了元嬰期。
冰璇同樣釋放出元嬰期強者的修爲,故而,劉浪感應到兩人的修爲後,纔會露出這麼大的反應。
一個原本沒自己修爲高的人,一個月不見,與自己同一等級。
一個原本和自己一樣修爲的人,一個月之後,卻驚人的達到了元嬰期。
難道,他們都吃了什麼天材地寶了嗎?
否則,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同時突破?
劉浪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神色變得異常難看。
張語琴卻冷冷一笑,沉聲道:“你剛纔不是很囂張嗎?有我在,我看你如何殺死他們。”
劉浪知道,張語琴出現以後,這個掌門之位,不可能有他的份了,對身邊的三名師弟擺擺手,示意他們停止攻擊。而後一招手,法寶飛到他的身前,收起儲物袋中,拱手對張語琴道:“師叔,門內的事您也知道了吧!”
張語琴見對方收起了法寶,臉色才緩和一些,道:“知道一些,劉浪,你覺得這掌門之位應該誰來做?”
“這還有想嗎?”
劉浪心裡嘀咕一聲,嘴上卻說道,“師叔,當然只有你老人家才配做掌門之位了。”
張語琴輕聲地笑了一下,擺手道:“你錯了,我不做掌門。”
劉浪等人都是一愣,不知道張語琴爲何說出這樣的話。
“掌門之位有什麼好,每天要處理那麼多的事情,還是一個人自在。”
張語琴一邊說着,一邊走到凌天齊的身邊,而冰璇也跟在她的身邊,儼然一個衷心的護衛。當張語琴走到凌天齊的身邊後,對凌天齊笑了笑,才轉身對劉浪等人道:“我覺得,只適合當掌門的人,應該是……”
聽到張語琴的話,衆人心裡異常緊張,尤其是劉浪,心裡一直在想,難道張師叔想把掌門之位傳給我?
但是,張語琴並沒有說完,聲音嘎然而止,大大的掉了劉浪等人一個胃口。
劉浪等人一個個緊張的盯着張語琴,等待着她的下文。
張語琴卻不慌不忙的轉過身,突然擡起手指向張赫,沉聲道:“我覺得他比較適合做掌門。”
劉浪等人大爲差距,一臉的難以置信。
“師叔。”
劉浪連忙上前一步,道,“張赫師弟的修爲雖然已經達到做掌門的資格,但他威望不夠,很難服衆。”
聽到劉浪的話,張語琴臉色一變,厲聲道:“怎麼,你想否認我的決定嗎?”
“弟子不敢。”
劉浪忙說道,但心裡十分不快。
“哼!”
張語琴冷哼一聲,道:“我意已決,也許你們現在不服氣,但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我這個決定是對的。”
張赫既然跟了凌天齊,凌天齊決不會虧待他,張語琴甚至可以肯定,用不了多長時間,張赫也能達到她現在的修爲。
見劉浪等人不回答,張語琴又道:“張赫,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淮陽門未來的掌門,這把淮陽劍給你,門內的大任就交給你了。”
她的身前寒光一閃,淮陽劍浮現在她的身前,隨着她一道法決打出,劍身嗡的一聲,向張赫飛去。
張赫連忙接住淮陽劍,跪倒在地,凝聲道:“弟子一定不會辜負師叔的期望,把淮陽門治理好。”
這一幕,其實是凌天齊演的一場戲,他先把淮陽劍交給了張語琴,然後讓她在適當的時候出現。
劉浪等人無奈之下,也拱手道:“恭喜掌門。”
張赫站起身來,對劉浪等人道:“你們有信心讓淮陽門光大嗎?”
“有!”
四人同時說道,但聲音卻不是很大。
張赫也不在乎這些,對凌天齊投降一個感激的眼神,道:“諸位,請隨我去廣場。”
凌天齊對冰璇使了一個顏色,道:“不了,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了。”
張赫剛纔得到了凌天齊的傳音,也不挽留,道:“既然道友要走,那我送送幾位吧!”
衆人把凌天齊和冰璇送到淮陽殿門前,兩人便祭出法寶,破空而去。
由於不想太過張揚,凌天齊和冰璇祭出的都是普通法寶,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看到飛向天空的兩人,張語琴心裡一陣嘆息,她很想和凌天齊一起離開,但卻不能。凌天齊剛纔給了她一個任務,讓她輔助張赫,等張赫在門內的地位穩定,修爲突破金丹期,達到元嬰期以後再離開。
張語琴心了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聽從了凌天齊的吩咐,只是看着凌天齊離開的時候,一滴眼淚還是流了下來。雖然眼淚落地,只是一瞬間的事,但還是被有心人看在眼裡。比如說,廣場上的楊雄。
此刻的廣場上,上千名弟子都趕來了,楊雄自然也在其中。
來到廣場上以後,楊雄一直注意着大殿門前,當他看到張語琴出現,心裡激動萬分。
可是,當他看到張語琴的視線一直停留了一個青年男子的身上,臉色一沉,隨後又看到那男子破空而去,張語琴流下了眼淚。想起秦剛說的話,想起十日前發生的一切事,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飛去的人正是傳言中死去的凌天齊。
“如此佳人,我這等修爲,又怎堪得到。”
楊雄嘆息一聲,陷入沉思之中,就連張赫說的話也沒有去聽。
一個時辰後,秦剛拉住沉思中的楊雄,道:“走了。”
楊雄下意識的點點頭,跟在秦剛的身邊向山下走去。
路上,秦剛看楊雄悶悶不樂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小子怎麼了?自從師祖,不,祖師出現以後,你都耷拉着腦袋,難道媳婦被人搶走了?”
楊雄苦笑一聲,兩手一攤道:“可不是,媳婦被人搶走了。”
秦剛微微一愣,而後想到大殿前發生的那一幕,笑道:“小子,別做白日夢了,就算那個凌天齊不要她,你也別想張祖師做你的仙侶。”
說完,還瞪了楊雄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小子也太沒出息了,不就一個女人,值得這樣嗎?
楊雄這才注意到,秦剛對張語琴的稱呼,忙拉住秦剛的衣服,急切的問道:“你剛纔喊她什麼?”
“張祖師啊!”
秦剛被楊雄這麼一拉,險些跌倒在地上,不滿道,“剛纔廣場上,師父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楊雄搖搖頭,苦笑道:“沒有,師父都說了什麼。”
這個時候,他才奇怪,門內那麼多強者,爲何師父要上前說話。
秦剛一陣無語,看向楊雄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個白癡,忍不住罵道:“我說你小子剛纔都想什麼了,還師父,師父他現在成掌門了,住在淮陽殿了,我們十幾個弟子都要回去拿東西,入住淮陽殿附近的洞府內。”
“什麼?”
楊雄腳下一個踉蹌,失聲道,“師父他成掌門了?”
他瞪大了眼睛,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秦剛嘆息一聲,解釋道:“你小子肯定沒聽,我和你說吧!師父他老人家現在是金丹期的修爲,成爲新的掌門,張師祖已經達到了元嬰期,成爲新的掌門,四原本四大管事,現在還是劉浪師祖四人。”
說完,秦剛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世事難料啊!”
確實世事難料,十天前,兩人去找張赫的時候,他還一臉頹廢,在洞府內飲酒。這短短時間的時間,不但張語琴達到元嬰期的修爲,連他們那個根本不修煉的師父,竟然也離奇的達到了金丹期。
別說門內的弟子不相信,秦剛第一次覺得不可能。
如不是張赫施展了金丹期修道者才能擁有的道術,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他們的師叔,十天內達到了金丹期的修爲。
即使由此,不少弟子在下山的時候,還一個勁的說邪門。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那些弟子聽完張赫的話後,大多也接受了這個不太相信的事實。
至於十天前的事,張赫卻是胡編亂造,說天神下凡,懲罰了逍遙真人,說他修煉了先天九卦,泄漏了天際,門內的強者被天神帶到了神界。後來告訴衆人,天神臨走時,幫他提升的修爲,讓他一夜之間達到現在的修爲。
這事聽起來雖然有些瞎扯的感覺,但總比想不出版原因強得多,一些對修道癡迷的弟子,更是相信了這個事實。
劉浪等人自然不相信,但他們也說不出一個更好的解釋,便沒有追問下去。因爲他們知道,即使問再多,張赫不願意說出來,他們也得不到其中的原因。再說,還有一個張語琴在那裡,他們更是生不出非分的念頭。
最後,四人只能接受這個結果,以後那麼多強者在他們之上都走過來了,現在只有兩人,他們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於是,四人也做了一回鴕鳥,當他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就只好找個理由接受這個結果。
淮陽門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此刻,淮陽門萬里之外,凌天齊和冰璇正快速的朝嘯天宗的方向飛去。
忽地,不遠處的地面上,一道流光沖天而起,隱沒在空中。
近了一些,依稀可以聽到法器相鬥的聲音傳來。
凌天齊臉色一變,忙對身邊的冰璇道:“走,我們下去看看。”
他並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但眼前這事卻不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