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雨宗內,此刻也亂成一亂。
門內的弟子一個個緊張不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尤其那些實力達到分神期的弟子,已經做了逃跑的打算。不是他們不想同敵人抗橫,而是對方的實力太強,對方這是來了三名渡劫期的強者,而宗內渡劫期的弟子只有一人,勝負一眼便能斷定。
宗主劉天成,正是玄雨宗唯一的那名度劫期弟子,他站在大殿內,臉色鐵青,正訓喝着一名女弟子,“花蝶,你如何招惹到外面那些人的?”
既然註定要被滅門,劉天成也懶得派弟子以死相抗,他只想知道這一切都怎麼了。
起初,宗派被攻擊時,劉天成也覺得奇怪,他在門內修煉了千來,自從接了宗主的位置後,一向低調行事,從來不招惹是非。他想不明白,自己如此低調了,爲何還能引來對方出手,看對方的樣子,也無法判定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畢竟對方身上沒有任何門派的標誌。
後來,直到那名大漢說出雨蝶的名字後,劉天成才恍然憬悟,原來是門內弟子惹的禍。
這不,劉天成便把門內幾名化神期弟子喊來,與此同時也喊了這次時間的始作俑者。
花蝶相貌極美,雖然比不上楚瑤,但也相差不多,她玩弄着衣角,小聲地說道:“師父,弟子只是出去玩玩,沒想到卻遇到了那個前輩,他讓弟子做他的仙侶,弟子當然不同意了,罵了他幾句就走了,沒想到這人那麼記仇。”
她一連用了兩個沒想到,估計她也沒想到對方罵她罵的那麼難聽。
她每說一句,都看下師父的臉色,可是師父臉上無悲無喜,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當花蝶說完以後,嘆息一聲,道:“師父,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此事是弟子一個人惹的禍,就讓弟子去處理吧!不會牽連到門派。”
劉天成聽後,冷笑一聲,“一派胡言!”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真的如你說的這樣,你認爲能在對方的手下安然離開嗎?那人是渡劫中期強者,爲師在他面前,也討不到半點好處。還有,那大漢一看就不像迷戀女色之人,雖然你長的漂亮,但也不可能爲了這事前來滅門。”
說到這裡,劉天成身上釋放出一股龐大的氣勢,低喝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花蝶被這股氣勢影響,下意識的後退了三步,小聲地回答道:“師父,你要問什麼,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劉天成臉色一變,道:“如果你不說出事情的經過,信不信先我就廢了你的修爲?”
花蝶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道:“師父,這事事關重大,我只能和你一個人說。”
聽到弟子的話,劉天成想了一下,一擺手,對身邊的衆人道:“你們出去。”
等到衆人離去後,劉天成才問道:“說吧!到底因爲什麼。”
花蝶沒有回答,而是從儲物袋中拿個一個藍色的小牌,“師父,你可認識此物?”
那小牌只有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看不出何等材料製作而成,其上散發着淡淡的藍光,光芒內生機十足,似乎蘊含着奇異的能量。
劉天成看到這小牌,身體一顫,失聲道:“你怎麼會有這個?”
說完,突然想到什麼,又道:“你把那人的東西偷來了?”
花蝶搖搖頭,道:“不是我偷來的,而是他給我看看,弟子藉着和他聊天的時候,偷偷的收了起來,沒想到那木頭居然還能想起來。”
劉天成嘆息一聲,道:“你快把這東西還人家,否則門派不保。”
沒想到,花蝶卻搖搖頭,道;“既然拿了,爲什麼要還,不如讓弟子進去一趟,說不定能得到衆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呢!”
她眼睛眯成一條線,一副憧憬的樣子,好像已然得到想要的東西。
劉天成苦笑一聲,嘆息道:“生機洞豈是那麼好去的,到那裡可謂是九死一生,我勸你還是不要去。”
在花蝶拿出此物的時候,劉天成邊認出了那小牌是何物,那是靈界內鼎鼎有名的生機牌,此牌並非人力煉製而成,而是靈界中天地形成的東西。
此牌每百年形成一次,一次萬枚,散落在靈界的各個角落裡。只要那到這生機牌,便能在特定的時間內,前往生機洞。據說,此洞乃天然形成,洞內裡強大的靈獸,那些靈獸保護着一株生機樹,只是千萬年以來,從來沒有人看到過生機樹長什麼樣子,反而進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死在其中。
劉天成已然明白,恐怕花蝶和對方聊天的時候,說到了生機牌,對方便拿出來給她一看。結果,花蝶起了貪念,想佔爲己有,於是便想出辦法從對方手中騙來。而對方發現生機牌丟失之後,便一路尋找花蝶的下落,最終找到了這裡。
其實,劉天成已經猜測的百九不離十了,那花蝶知道對方手中有生機牌,以美色靠近對方,卻沒想到,那人居然如木頭一樣,對自己的美貌一點也不敢興趣,無奈之下,花蝶只好和對方做朋友。那木頭還真把花蝶當成了朋友,最終拿出生機牌給花蝶一看。
此刻,玄雨山上轟隆一聲,護宗大陣轟然破開一道裂痕。
只見一名身黃衣的大漢從裂痕處快速飛入,目標正是那玄雨殿。
大漢年紀不過三十多歲,給人一種極爲樸實的感覺,背後揹着一把大刀,看起來倒像是凡間的武壇高手。大漢的身後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俊秀,女的貌美。那男的身穿紫衣,女的則身穿藍衣,他們修爲也是度劫初期。
兩人的不過二十多歲,看起來卻像是一對仙侶。
大漢名叫高光,當他飛到大殿內,看到花蝶後,怒道:“賤人,把東西拿來。”
花蝶連忙躲在師父身後,唯唯諾諾地說道:“東西不在我這裡,被人搶走了。”
高光聽後,不禁一愣,下意識地問道:“誰搶走了?”
花蝶眼中閃過一道喜色,臉上故作委屈之色,低聲道:“木頭哥哥,東西被一位師兄搶走了,我怕你怪罪下來,不敢和你說,我……”
說着,輕聲的哭泣起來,加上她絕美的容貌,頓時給人一種桃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感覺。
高光屬於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地人,聽到花蝶的話後,還真信以爲真了,勸說道:“小妹,不要難過了,木頭哥哥帶你去找那人搶回來就是。告訴我,那人叫什麼名字,洞府在那裡,看我不打的他認不得家。”
話剛說完,高光身後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即搖搖頭。
那男子立刻輕咳一聲,道:“師兄,你忘了我來的時候和你說的話嗎?”
高光一愣,有些不滿地說道:“師弟,來的時候你非讓我那麼罵人,我也罵了。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東西不在她的手上,被別人搶走了,那些話沒必要說。”
說着,不在理會他的師弟,對花蝶歉意道:“小妹,實在對不起,木頭哥哥沒弄清楚就來找你了。”
這小妹叫的也並不唐突,而是兩人認識的時候,花蝶便認高光爲哥哥。
高光修道者以來,很久沒有人這麼喊過他了,大多人都喊他木頭。
聽花蝶這麼一喊,傻頭傻腦的高光便爽快的答應了,並且豪情的說,只要哥哥在,沒有人能傷得到你。
花蝶很會演戲,她知道如何讓高光相信自己的話,於是道:“木頭哥哥,那人就在北邊百里外的洞府內,你幫我把東西強來。”
高光點點頭,拍着胸脯道:“小妹,你在這裡等着,等我把東西搶回來,再和你道歉。”
花蝶從師父身後走了出來,感激道:“木頭哥哥……”
她一雙大眼睛中,淚水不斷的打轉,一副感動的樣子。
高光傻乎乎的一笑,道:“小妹,我去了。”
說着,就要向殿外走去。
看到對方要離去,劉天成鬆了一口氣,先前他聽花蝶說有辦法對付那人,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個辦法,這小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高光進去大殿後,劉天成一句話都沒說,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那個時候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就在高光要走出大殿的時候,他的師弟再次咳嗽一聲。
聽到這咳嗽聲,高光有些不耐煩,轉身道:“師弟,你又要說什麼?”
那紫衣男子微微一笑,道:“師兄,我建議把小妹的帶着。”
高光沒好氣地說道:“爲什麼帶着小妹?”
紫衣男子道:“萬一那人跑了怎麼辦?又或者抓錯了人呢?”
高光一聽,覺得有道理,於是對花蝶道:“小妹,我看還是一起去吧!”
花蝶點點頭,欣喜道:“好啊!我也想和木頭哥哥一起去搶回來。”
臉上雖然帶着笑容,心裡卻把那紫衣男子罵了千萬遍。
不過,在花蝶即將走到高光面前時,突然停了了腳步,道:“木頭哥哥……”
高光一心想找回生機牌,哪有時間在這裡廢話,於是問道:“小妹,又怎麼了?”
他皺着眉頭,心裡一陣不爽。
花蝶沒有廢話,指着師父劉天成,道:“這是我師父,我覺得還是讓他一起來的好,畢竟他是門主,對門內熟悉一些。”
劉天成一聽,臉色當即就變了,他暗罵花蝶把自己拖下水,嘴上卻說道:“老夫樂意效勞。”
他和高光境界相等,只是對方比他多一個層次罷了,這麼自稱也合情合理。
高光擺擺手,道:“走吧!”
說着,領先一步向殿外飛去。
雨蝶看了一眼站在殿內笑而不語的一男一女,嘴裡嘀咕一聲,也追了過去。
劉廣成極不想跟去攪渾水,但看到那一男一女帶着不善的眼光看向自己,嘆息一聲,也追了出去。
等三人都出去後,紫衣男子冷笑一聲,道“在天狼星的時候,這師兄就是木頭,來到靈界的時候還這樣,真不知道他怎麼能修煉到現在這等境界。”
女藍衣女子微微一笑,一邊向大殿外走去,一邊說道:“這就叫傻人有傻福吧!”
說來也巧,那花蝶指向的地方,正是凌天齊所在的洞府。
此刻,凌天齊剛解除洞府內的陣法,就要離開,卻發現一道神識鎖定在他的身上,警惕一下,他也散發神識向對方感應而去,發現對方只有渡劫中期的修爲後,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心裡卻疑惑起來,對方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難道和自己有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