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蘇恆還想對方書房爲什麼會掛着這樣一副地圖,那六條路線又代表着什麼,如今聽完高小俊的分析,他立即明白,那六條路線實際上就是當年田老父親勘察的六條線路圖。
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田老的父親一定就是在勘察某條路線的某個地點見到了那雕像。
這點只要看田老孜孜不倦的研究了大半輩子就知道了。
畢竟兒子往往是最瞭解老子的,結合自己父親的生平,以此來推斷的話,無疑要省去不少時間。
至於高小俊說的田老昨晚跟人神神秘秘的通電話,或許是跟拍賣有關,但也有可能是跟別人聯繫,這點倒並不重要。
不過,原本蘇恆以爲田老是因爲他殺死閆立,對方回以報復,現在看來,顯然排除了這個可能。
更多的可能是田老發現了什麼東西,加上詭案組逼迫的太緊,那跟田老聯繫之人擔心他泄露消息,所以才幹脆將其殺掉,並且僞裝成自殺。
至於厄運娃娃,蘇恆也在田老眼睛中看到。
那是第一幅畫面,田老坐在牀上,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布娃娃,同時,畫面中還有一個模糊的黑影。
之前蘇恆問過韓聞,外面有沒有攀爬過的痕跡,結果韓聞說沒有任何痕跡,除非對方會飛。
如今,事實已經很明顯了,對方就是會飛。
準確的說,掛上布娃娃的並非是人,而是一隻會飛的鳥。
雖然有些玄奇,但只要訓練的好,一些特殊的鳥兒未嘗不能做到這點,只要看看鸚鵡的智商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這幅畫面,恐怕蘇恆短時間內絕對不會想到這種可能。
而厄運娃娃是否真能控制人的心神,給人帶來厄運,恐怕唯有親身嘗試一番才能知道,總之,當時田老的狀態很不對勁。
“走吧,我們去見一下田老的妻子。”蘇恆想清楚前因後果之後,便微微一笑,率先朝外走去。
唐九歌跟高小俊精神一震,在他們眼中,只要蘇恆露出這種狀態,就說明勝券在握。
顯然,剛剛蘇恆在裡面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想到這裡,高小俊情不自禁的看向唐九歌,當時可只有這丫頭跟着,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看到了什麼,要不要從她嘴裡騙出來?
唐九歌發現高小俊不懷好意的目光,頓時怒目而視。
大概是這兩天混熟悉的緣故,唐九歌覺得高小俊之前都是僞裝的,現在本性正在暴露,這樣沒有品德,沒有原則的人,是不應該進入詭案組的。
她突然想到一個報復對方的最好方法,那就是將其趕出詭案組。
當然,也不能說是報復,這只是她身爲詭案組成員的義務。
來到田老居住的小區門口,蘇恆並未立即進去,而是帶着兩人在旁邊的飯館點了三份水餃,一邊吃,一邊聽着周圍的議論。
要說一個小區裡,什麼人的消息最靈通,那麼肯定是那些天天閒着沒事遛彎的大爺大媽,小區裡但凡有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更別說是跳樓自殺這種大事了,自然引得小區人人議論。
尤其是當喝點小酒的時候,這種議論就會變成一種炫耀。
至少一頓水餃下來,蘇恆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比如田老夫妻平日裡爲人孤傲,很少跟他們這些街坊鄰居在一起遛狗聊天,而且整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再比如,田老夫妻有個當大官的女婿,所以在樓頂私自改建花園,物業,還有社區街道辦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還有就是經常有人來找田老,要麼是他的學生,要麼就是商人一類,總之經常見到有豪車開進來,停在他家樓下。
蘇恆三人來到田老家,按響門鈴後,開門的是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女子,眼睛紅紅的,有些詫異的看着蘇恆三人。
“是田老師吧?之前聽田老提起過您,我們這次來想見見許教授。”高小俊立即上前交流起來。
眼前的中年女子正是田老的女兒,也是那位李部長的夫人,至於高小俊嘴裡的許教授,則是田老的妻子。
這一家人,幾乎都是從事教育行業,算得上是書香門第。
“進來吧,我母親傷心過度,剛剛睡着了,你們輕一點。”田麗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身子。
之前在路上,蘇恆就聽高小俊說過,田老有一兒一女,兒子在國外,女兒在大學教書。
“不瞞田老師,我們實際是調查組的人,這次登門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下許教授。”落座後,蘇恆直接說道。
至於冒充調查組的事情,他幹起來毫無違和,相信就算韓聞知道了,也不會介意的。
“調查組?小韓呢?”田麗微微皺眉。
“是這樣的,我們組長找到了些有用的線索,目前正在親自追蹤,所以派我們來覈實一下。”蘇恆滿臉誠懇的說道。
“什麼線索?而且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問我好了,不要打擾我母親。”田麗對於調查組的人本能的有些抗拒。
“我想我們可能找到田老‘自殺’的關鍵了。”蘇恆直接說道。
“什麼?”田麗的神情明顯激動起來,事實上,她的內心中並不認可父親自殺的事實,但不知道爲什麼,母親卻不願意進一步調查,顯然是知道一些什麼。
面對這種情況,田麗也不好多問,畢竟母親年事已高,父親又剛剛去世,怕母親萬一受到刺激,就更麻煩了。
蘇恆正準備將自己的答案說出來,就見到臥室的門打開了,一個銀髮老婦人走了出來。
“小麗,是誰來了?”
“媽,你怎麼醒了?”田麗顧不得蘇恆,立即上前攙扶住對方。
“許教授,是我,小高。”高小俊起身打招呼。
“許教授好,又打擾了。”唐九歌也開口。
而蘇恆,自始至終都在打量着對方,從年齡上來說,對方已經七十多歲,不過看上去明顯要年輕一些,而且看狀態也沒有預想中那麼糟糕,甚至眼神平靜,一看就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那種。
“許教授,您好,我叫蘇恆,詭案組的組長,不過我更喜歡隊長這兩個字,隸屬國情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