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可以走了。”
楚京重複一遍,臉色波瀾不驚。
“哦。”
葉紫凌點點頭,輕聲道:“那你記得,兩天後去白城參加新人試煉賽。”
“不是禮尚往來嗎?那麼關心我幹嘛?”
楚京冷嗤一聲,語氣有點意味深長。
“友好提醒而已。”
葉紫凌傲嬌地挑眉,突然話鋒一轉,“那個……我明天要回太行宗了,你會來送我嗎?”
“你想嗎?”
楚京淡淡反問。
“有點。”
葉紫凌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纖長的手指攪動衣裙。
她盯着楚京的臉,晶亮的眼眸中充滿期待。
“就有點兒啊?”
楚京摸着下巴,故意道:“那不去了,反正你又不喜歡我。”
“我都把藍犀牛角這麼珍貴的藥材拿出來了,你就送送我嘛?”
葉紫凌撅起嘴巴,可憐巴巴地看着楚京,頗有些撒嬌的意思,“行不行嘛?”
“不想。”
楚京打了個哈欠,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撐着腦袋道:“有這功夫,睡懶覺不香嗎?”
“哼!不送就不送!”
葉紫凌斂起笑容,當下就黑臉了。
“但是。”
楚京停頓一下,賣關子道:“如果你親口承認喜歡我,送送也沒關係。”
“算了,我自己會走。”
葉紫凌有點泄氣,沒精打采道:“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請便。”
楚京指着門口,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
開玩笑,他是要佔據主導權的好嗎?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你這榆木疙瘩……”
葉紫凌咬牙切齒地捏緊拳頭。
這傢伙真是的,一句好話都不肯說!
非要自己承認喜歡他幹嘛?
不知道女孩子都要矜持的嗎?
她煩躁地跺了跺腳,很快就離開了。
“死鴨子嘴硬。”
楚京愜意地抿了口茶。
爺以前好歹二十多歲的人,拿捏不住你個小丫頭?
……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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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靈宗石碑處。
“葉兄不再多待幾天嗎?”
陳元明客氣問道。
“不了,這段時間叨擾了。”
葉青山很是官方,笑着道:“聯盟還要準備新人試煉相關事宜,我得過去安排。”
“嗯,下次有空再來。”
陳元明點點頭,對着身後的呂卉使了個眼色,“卉兒,把東西交給葉宗主。”
“是。”
呂卉點頭,將手裡的包裹拿出來,“葉宗主,這是我家師傅特地煉製的丹藥。”
“陳兄!這麼客氣作甚?”
葉青山大吃一驚。
自己這次過來,可是沒有準備東西啊!
“最新研發的丹藥,功效都貼在藥瓶上。”
陳元明意味深長地笑着。
狹長的雙眸中,眼神令人琢磨不透。
“那就謝過陳兄了。”
葉青山示意隨從接下。
又寒暄了片刻,便準備下山。
走出沒多遠,他就發現葉紫凌杵在原地沒動,於是轉身提醒:“凌兒,該走了。”
“哦,知道。”
葉紫凌磨磨蹭蹭地跟上隊伍。
一步三回頭,心裡有點失落。
這個楚京,他當真不來送自己了!
哎,怪難過的。
她非常不甘心,對着葉青山道:“父親,我還有東西落在房間,你們先走,我很快追上來。”
說完話,不等對方迴應,就火急火燎地跑走了。
“這丫頭。”
葉青山皺着眉毛。
望着葉紫凌焦急的背影,也沒有辦法。
他擡起右手做了個手勢,沉聲道:“在這等會。”
“是!”
隨從們點頭,站在原地沒有動。
“臭楚京,壞楚京,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葉紫凌踢飛路邊的石頭,氣沖沖跑到文墨軒。
她擡眼望着頭頂的牌匾,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吱嘎——
還沒來得及敲,有人從裡面把門打開了。
“楚京,你爲什麼……”
葉紫凌話還問出口,整個人就愣住了。
沉默了片刻,她皺起眉頭,語氣不善道:“怎麼是你?”
“給楚京送藥。”
扶霜淡淡回答,眼神中有一絲警惕。
這丫頭先前不是鬧着退婚嗎?
現在跑來文墨軒,她和楚京冰釋前嫌了?
“送藥?”
葉紫凌臉色驟然變冷,諷刺道:“孤男寡女,這合適嗎?”
“身正不怕影子斜,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扶霜神色淡漠,反問道:“你來幹嘛?”
“我來幹嘛?”
葉紫凌都要氣笑了,冷聲道:“我是楚京的未婚妻,過來看看不行?”
“未婚妻?”
扶霜勾起笑容,居高臨下道:“行,但他不在。”
“你說不在就不在?”
葉紫凌走上臺階,勉強和她對視,沉聲道:“扶霜,身爲劍靈宗聖女,你應該清楚自己的使命,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否則最後鬧得不好看,對誰都沒好處。”
“我從未想過。”
扶霜眼神黯淡了一下。
旋即,她從葉紫凌旁邊繞過去,輕聲提醒:“楚京並非普通人,他會有更遠的征程,你如果想留在他身邊,最好是努力修煉心性,而不是在這逞口舌之快。”
“謝謝你的好心。”
葉紫凌咬緊腮幫子。
這女人真是的,總是那副清高模樣。
怎麼?還訓起人來了?
“實話實說。”
扶霜拋下四個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暗自嘆了口氣,忽然有點悵然若失。
葉紫凌那番話,確實字字誅心。
好像周圍所有人都在提醒,自己應該中規中矩,認命走完這輩子。
“切!”
葉紫凌不以爲然。
她擡腳走進院子,發現裡面靜悄悄的。
來回找了搞幾間屋子,都沒看到楚京的身影。
“難道扶霜沒說假話?”
葉紫凌很是鬱悶。
她望着天空,無奈大喊:“楚京,你個壞胚,又去哪裡招惹女人了?”
“阿嚏!”
靜溪齋飯桌上,楚京像是有感應似的,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楚兄,你身體不適?”
祁山遞了塊手帕過去,又給他倒了杯熱茶,“喝點吧。”
“謝謝。”
楚京揉了揉鼻子,甕聲甕氣道:“昨晚洗了個冷水澡,可能着涼了。”
“沒事。”
祁山放下筷子,走到櫃子旁邊,打開抽屜拿了玉瓶出來,“這是元明師叔最近研發的丹藥,對身體恢復很有幫助。”
“好。”
楚京爽快地收下了。
“不過,楚兄今天怎麼想到來靜溪齋了?”
祁山好奇問道。
“想和你共進早膳唄。”
楚京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嬌媚地對着祁山放電。
“呵呵,楚兄真會開玩笑。”
祁山打了個寒顫。
他是很欣賞楚京,但這樣也頂不住啊。
都是直男,別整花裡胡哨的。
“真心話!”
楚京放下筷子,拿出了小學演講的氣勢,滔滔不絕道:“祁兄,實不相瞞,自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感受到你的與衆不同,那種奇妙的聯繫,彷彿找到世界的共同體!”
“祁兄!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啊!”
“楚兄……”
“祁兄!別說話!”
楚京激動地站了起來,“朋友易尋,知音難覓啊!讓我們以茶代酒,爲友誼乾杯!”
嘭!
話音剛落,屋外傳來巨響!
“好你個楚京!”
“我靠?”
楚京哆嗦一下,茶杯差點掉地上了。
冥頑不靈的母老虎,她怎麼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