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還活着!”
“不止活着,而且毫髮無傷!”
“這怎麼可能……”
“沈師侄可是天生至尊啊!”
“實在匪夷所思啊!”
長老們看到楚京好端端站在原地,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們面面相覷,只能尷尬地退到原位坐下。
此時就是非常後悔,早知道就不戰隊了,現在得罪了人家葉青山的準女婿。
以後在聯盟裡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別提多難爲情了。
“不愧是本座看上的郎君。”
黛姬嘴角上揚,風情萬種地拂了拂披帛,心中鬆了口氣。
“嗯?”
葉青山剛好聽到那句話,眉頭不由得一挑。
仙姬這是什麼意思?
莫非,她也對楚京萌生了情愫?
不可能,兩人都沒產生過交集。
算了,等試煉結束,還是早點提醒凌兒。
想到這裡,他憂愁地嘆了口氣。
最後,目光落在虛空鏡內的畫面中。
楓葉嶺的硝煙已經散去,四周還有被雷電擊中的痕跡。
楚京站在風中,衣袂飄飄姿態萬千,胸膛的位置泛着微弱的金光。
他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挑釁地看着沈時修,冷笑道:“什麼破風劍,我看破傷風還差不多!”
“住口!”
沈時修咬緊了槽牙,“區區凡人,竟然瞧不起前輩的佩劍!”
“就是!你個鄉巴佬,只是運氣好!誰在這嘴硬了!”
沐如歌雙手叉腰指着楚京鼻子罵,宛若村口撒潑的悍婦。
“聒噪!”
楚京大手一揮,銀色光羽丟了出去。
“妹妹小心!”
沐如煙注意到空氣的微妙變化,趕緊出聲提醒。
饒是如此,沐如歌還是來不及反應。
她還保持着罵街的姿勢,對着沐如煙呵斥:“大驚小怪做什麼?是不是怕我死不了,在這……”
話還沒說完,沐如歌感覺胸口一疼,隨之臉色變得煞白。
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了。
“阿歌!”
沈時修扶住沐如歌的細腰,眉頭緊緊擰着,“你沒事吧?”
“師兄,我好疼,渾身都疼……”
沐如歌嘴角流出鮮血,心臟一陣一陣抽痛,宛若有蟻蟲正在啃食。
“這可怎麼辦?”
沐如煙急得要命,完全手足無措。
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不省心,但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出現。
“應該是筋脈受損,先把這個吃了。”
沈時修快速取出丹藥,喂沐如歌吃下。
接着,他對着沐如煙道:“已經給阿歌服用了最好的丹藥,你先帶她去旁邊休息,那個無恥的畜生交給我對付!”
“嗯。”
沐如煙點頭,雙手扶住沐如歌。
猶豫了片刻,她低聲提醒沈時修,“可是師兄,這樣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等會兒還有試煉,怎麼都不合算。”
“管好你自己。”
沈時修有點不耐煩,眉宇間寫滿了憤怒,“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說着,他立即運氣,準備再次啓動法陣。
“修兒,沐如煙說得對,先停下個人恩怨,拿到試煉頭籌再說。”
鶴九熙再次出聲制止。
“我說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沈時修依舊不聽勸。
呵斥一聲,破風劍再次升入空中。
不過片刻的功夫,原本乾淨透亮的藍天,頓時被烏雲遮住,雲翳頂端僅剩下幾縷殘破的光線。
“好啊,爺爺我打得你跪地唱征服!”
楚京不以爲然,大搖大擺朝着沈時修走去。
就在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原本暗無天日的蒼穹,忽然放射出強烈的彩色光芒。
相互交織纏繞,泛着淡淡的月光般的銀輝。
“這是……崑崙盤?!”
祁山望着空中正在旋轉的物件,瞳孔驟然放大。
這可是上古神器!
據說盤面的七顆寶珠,是女媧補天時遺留的神物,擁有逆天的大神通!
而盤內刻畫的太極八卦圖,更是蘊含了自然道法的奧秘。
根據古書記載,只要被崑崙盤法陣束縛的修煉者,不管境界如何,靈氣都會被吸食殆盡,最後化作幹處而亡!
“這盤子漂亮啊!收下裝菜吧!”
楚京摸着下巴,還沒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沒見識的蠢貨,等着受死吧。”
沈時修勾起冷笑。
他看着崑崙盤的光芒逐漸籠罩下來,必勝的決心又多了幾分。
“楚兄,崑崙盤有玄機,快些退出來!”
祁山暗道不妙,邁着步子就要衝上去。
可惜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崑崙盤的餘威震懾住了。
以他的修煉水平,連輕易接近都做不到。
“玄機?那我得好好感悟一番了!”
楚京望着頂端的五色光芒,縱身一躍跳到空中。
很快,就被吸入到陣法裡面了。
“以卵擊石,真是不識好歹啊!”
“傳說這崑崙盤內道法萬千,若是動用了,旁人只會被它的神韻斬殺!”
“唉,我看那傢伙是飄了,以爲自己真能抵得過上古神器?”
“沈時修哪裡弄來的崑崙盤?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沒想到啊,玄天宗藏得太好了!”
“不過,這崑崙盤怎麼與宗門畫的圖紙不同?”
“其實崑崙盤上鑲嵌的神珠,是女媧補天時遺留的七彩石,本來有七顆,隨着時間流逝和各大勢力爭執,化作機緣散落到不同地域了。”
“沈時修不愧是天道認定的至尊啊,如此好的機緣都被他拿到了!”
“雖然盤內只有五顆神珠,也足夠威懾八方了!”
“依我看,楚京那小子必死無疑了!”
“何止啊!肯定會死的特別慘!”
“死的好!那是他活該!”
周圍的弟子見了,忍不住拍手叫好。
“人呢?怎麼消失了?”
沐如歌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眉頭皺得很緊。
她現在只想讓楚京付出代價,好解心頭之恨!
“師妹放心,這小子被崑崙盤吸入虛空陣法了。”
沈時修言語輕快,滿臉的胸有成竹,“不多時,就會靈氣殆盡而亡!”
“沈時修!立即將崑崙盤停下來!”
祁山衝到沈時修面前,扯着對方的衣領,咬牙切齒道:“這東西不是唬人的,楚兄很有可能丟掉性命!”
“那又如何?”
沈時修得意地笑着,眉頭輕挑道:“這是他自尋死路,欺負玄天宗的弟子在先,搶劫草藥在先,我只是替天行道罷了!”
“你!”
祁山猶豫了片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打算先救楚京,放緩了語氣商量,“此事因藥草而起,我們把東西還回去,用不着置楚京於死地……”
話音未落,祁山胸膛遭受一掌,整個人猛的飛出了七八米。
砰的一聲,重重砸到了楓樹,噗嗤吐出好大灘鮮血。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沈時修眸色驟然變冷,掌心快速凝聚光團,“藥草得交出來,楚京的狗命,也得交出來!”
“本來只是試煉,我不想與你大動干戈。”
祁山顫顫巍巍站起來。
他用手背抹掉嘴邊的血痕,眉宇間充滿憤怒,“但是,沈時修你欺人太甚了!”
“欺負的就是你!”
沈時修冷笑,一擊光團砸了過去,似是殺紅了眼,“劍靈宗的平庸弟子,也敢在這叫囂?”
說完話,又是重重幾擊,每一次都對準了祁山的命門。
“這……”
沐如煙神色變了變。
雙眸閃爍了幾下,心情竟然有些複雜。
她從小是仰慕沈時修沒錯,覺得他風姿卓絕天賦異稟,是同輩中罕見的佼佼者。
如今看來,怎麼感覺變了一個人?
嗜血好戰,而且心胸狹隘,完全不像天驕該有的風度。
“打得好!”
沐如歌在旁邊瘋狂鼓掌,興奮道:“沈師兄!打死這些小門小派的鄉巴佬!他們還真以爲自己了不起!竟敢挑戰你的至尊權威!”
“妹妹,少說幾句。”
沐如煙出聲提醒,“劍靈宗也是聯盟的門派,我們不要輕易得罪人。”
“閉嘴吧你!”
沐如歌翻了個白眼,“自己懦弱怕死,還必須我說?真是晦氣!沐家的臉,玄天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妹妹,你怎麼這樣講,我這是爲大局……”
沐如煙話還沒說完,一陣疾風襲來,黑影從耳邊閃過。
原本白皙的臉頰,瞬間沾上溫熱粘稠的液體。
她伸出玉指摸了摸,嚇得瞳孔猛然縮緊。
這是?噴涌而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