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到程子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產生過這種感覺。不過現在,這個男子,一看就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蘇惜月應該還不至於如此沒有眼光,看上他吧?
“你倒是會享受。這兒的景緻不錯!”瑞王大步進了亭子,突然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蘇惜月只是撇撇嘴,沒說什麼,倒是那位王闖,被他這麼一嚇,手一哆嗦,筆一歪,整幅畫就被他給這樣毀了!
本來是興致高昂的王闖,看到自己的如意畫作,就這樣被毀,害得自己在美人兒面前失了面子,剛要發作,一對上了瑞王那冷冷的視線,便什麼也不敢說了。反倒是縮了縮脖子,面上訕笑了兩聲,這才擱了筆,命人將這裡收拾了。
“王闖在此有禮了。”
“嗯,還有事?”瑞王冷冷地抖了抖眉峰,嚇得王闖連連說沒有,便有些像是落敗的逃兵一般,慌慌忙忙地便離開了。
“在這裡可還住得習慣?”
蘇惜月轉頭不看他,“還好!多謝王爺關心了。”
對於蘇惜月冷淡的態度,瑞王不僅僅是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些雀躍了!爲什麼?因爲自從那日後,瑞王一直是試着主動與她說話,可是奈何人家根本就不理會他!今日,還是頭一次開口與他說話了!這怎麼能不讓瑞王高興?
“這裡的飲食可還習慣?如何吃不慣就直說,我讓人另外去尋廚娘來就是了。”
“不必了!挺好的。王爺若是太閒了,還是多關心一下外頭的事吧。”
蘇惜月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說你要是無事可幹,還是去幫幫蘇摯他們去吧!也省得這兩人忙得一天到晚都看不到個人影兒!而他這個位高權重的王爺,卻是整日裡閒的無所事事!
“剛纔那位是這王府的庶子,在外的名聲可是不怎麼樣,你最好還是離他遠一些的好!也免得被他污及了你的清譽。”
“多謝王爺提醒了。臣女心中有數,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瑞王終於還是有些憋不住了,聲音微微帶了急切道,“蘇惜月,你就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我們之間,就不能好好的談一談?那日在五柳山莊,我承認自己做的有些過了!可是蘇惜月,我是真心喜歡你,這一點,你難道就感覺不出來?”
“抱歉,臣女還真就是感覺不到!”蘇惜月絲毫不留情面道。
瑞王聽了,倒是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這個蘇惜月,對別人就那麼謙遜有禮,爲何獨獨對自己,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愛搭不理的呢?自己似乎是也沒有得罪她吧?當然了,除了那日的強吻以外!
“那個,蘇摯他們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很快就能直接抓捕張亭了!”
“是嗎?那要恭喜王爺!只是,不知道王爺打算讓誰來山西做這個指揮使呢?”蘇惜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西山大營的副將之一,會派來這裡。另外,本王會在這山西的駐兵裡,挑選幾名有才華和能力的人,逐一升職。最高的,升爲副指揮使。”
“王爺好算計!既籠絡了人心,又在山西安插了自己的人!這山西的駐兵雖然是不多,可也有三萬人馬!王爺,您還真是事無具細呀!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怎麼樣?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吧?”
瑞王的臉沉了幾分,低聲道,“蘇惜月,你就非得用這種態度與本王說話?”
“哼!”這一次,蘇惜月乾脆就冷哼了一聲,轉頭不再理他。
瑞王一時有些措敗的感覺了!自己當年在邊關帶領二十萬大軍,所以披靡,從未想到過,有朝一日,居然是會對着一個小丫頭無計可施!想當初,多少敵將落到了自己的手裡,哪一個不是乖乖地就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些軍事消息透露給了他,只求一死?可是自己偏偏是對上了這個蘇惜月後,便是隻剩了無可奈何!
“好吧!那日之事,是本王不對。行了吧?你就先別再和本王置氣了!別再氣壞了身子。這會兒天氣仍是有些熱,萬一再氣的上了肝火,可就是大大的划不來了!”
站在亭子外面的青龍聽了,那嘴角是一個勁兒的抽搐不停!自己沒聽錯吧?萬年冰山一樣的主子,竟然是會主動給人認錯了?而且這人還是一名女子?更要命的是剛剛說話的那語氣,那語調!根本就是換了一個人吧?不是他們家王爺說的吧?這簡直就是天下奇聞了!
而蘇惜月也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瑞王,快速地眨了眨眼,自己沒聽錯吧?這座冰山竟然是向自己認錯了?天吶!而且,這語氣,怎麼就讓她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呢?
瑞王因爲她的反應,而微紅了臉,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事實上,他話一說出來,就後悔了!自己何時說過這樣酸酸的話?簡直就是侮辱了他的一世英名!好吧!自己的確是受不了她對自己的漠視了!承認就承認吧,也沒有什麼好丟臉的!畢竟,這個女子可是自己認定的人!是自己命中註定的妻子,給自己的妻子認錯,有什麼好丟臉的?
蘇惜月掃了一眼被擱到了一旁的那些紙筆,看到了剛纔王闖畫的那幅畫,心中有些唏噓,事實上,他畫的,還真是不錯呢!當然了,如果不是後來被這座冰山給嚇到了,那就更好了!
“好好的一幅畫,竟是生生地讓你給毀了!簡直就是糟蹋了!”
瑞王微愣了一下,順着她的視線,就看到了那幅躺在了廊椅上的畫,面色一沉,敢情她還在想着那個王闖?不過就是一個不成器,沒出息的透着銅臭氣的酸文人,有什麼好在意的?
瑞王睨了蘇惜月一眼,語氣有些酸溜溜道,“不過就是一些個皮毛罷了,有什麼可好的?本王這是沒畫,本王若是畫了,定然是讓你再看不上別人畫的畫!”
蘇惜月愣了一下,冰山會作畫?沒聽說過呀!只聽說他是精於帶兵,十幾歲就帶兵打仗了!原來還是畫得一手好畫嗎?還是說,這廝根本就是在故意貶低那個王闖呢?